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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亡命奔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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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疏散通道的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通向外界废弃排水系统的泄压闸门。门外的世界，是旧城区更深处的、未经净化的黑暗与混乱。
顾晏将最后一丝灰色能量凝聚于拳锋，猛地轰击在闸门的机械锁上！没有巨响，只有金属结构在规则层面的哀鸣与崩解。闸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缓缓向内开启了一条缝隙，腥臭潮湿的空气和地下河水的轰鸣声瞬间涌入。
“走！”顾晏护着沈遇，率先钻了出去。
外面是一条宽阔但污浊的地下暗河，水流湍急，两旁是滑腻的岩壁和堆积的废弃物。这里是庇护所排污系统的最末端，几乎无人监管，但也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几乎在他们踏出闸门的下一秒，身后研究所方向就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和更加刺耳的警报！铁棺的追兵，或者研究所的自毁程序，已经启动！
没有时间犹豫。顾晏环顾四周，目光锁定在河道下游一处被巨大混凝土管道遮挡的、相对隐蔽的凹陷处。那里似乎有一条更狭窄的支流岔口。
“这边！”他拉着沈遇，沿着湿滑的河岸，快速向下游移动。沈遇的身体依旧虚弱，踉跄了几步，顾晏索性手臂用力，几乎是将他半抱半扶地带了过去。
刚躲进混凝土管道后的阴影，他们原本站立的地方就被几道从上方通风□□下的探照灯光扫过！紧接着，杂乱的脚步声和能量武器蓄能的声音从上方的管道层传来。
“发现破坏痕迹！目标可能进入了排水系统！”
“分头搜索！注意水下！”
追兵近在咫尺！
顾晏屏住呼吸，将沈遇更紧地搂在怀中，灰色能量场收缩到最小，尽可能掩盖两人的生命体征和能量波动。沈遇也极力放缓呼吸，将脸埋在顾晏的肩头，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在这危机四伏的环境下，竟奇迹般地让他感到一丝安心。
探照灯的光束在附近来回扫射，守卫的脚步声在头顶和河对岸响起。好几次，灯光几乎要照进他们藏身的凹陷。顾晏的手一直按在沈遇背后，随时准备发动攻击或带着他跃入湍急的暗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被拉长。污水冰冷的气息，头顶追兵的喧嚣，黑暗中未知生物的窸窣声，构成了亡命途中压抑的交响。
终于，上方的搜索似乎转向了其他方向，脚步声逐渐远去。
顾晏并没有立刻放松警惕，他又静静等待了片刻，确认危险暂时解除，才稍稍松开了手臂。
“暂时安全了。”他低声在沈遇耳边说道，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
沈遇抬起头，在极其微弱的光线下，看着顾晏近在咫尺的、沾着污迹却无比坚定的脸庞，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对前路的忧虑，但更多的，是一种尘埃落定般的、与他同在的平静。
“现在去哪？”他轻声问，声音在地下河的水流声中几不可闻。
顾晏看向黑暗的下游方向：“夜枭他们应该在预定的撤离点接应。我们需要顺着这条暗河，到旧港区的废弃码头。”
那意味着，他们还要在这冰冷、污浊、危机四伏的地下世界中，前行很长一段距离。
沈遇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畏惧。“好。”
顾晏检查了一下沈遇的状况，确认他还能坚持，便再次将他护在身侧，选择了一条贴近岩壁、相对水缓的路径，开始向着下游，向着未知的会和点，艰难跋涉。
亡命之徒，在黑暗的奔流中，向着渺茫的微光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