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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遇袭后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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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弦是被一阵剧烈的脑部胀痛唤醒的。
意识回笼的瞬间，身体的感知先于视觉恢复。
他感觉到周身被一股温热且柔软的力量包裹着。他低下头，看见那条平日里如臂使指的*绳索”，此刻正像一条极具灵性的巨蟒，体贴地避开了他的关节和要害，以一种近乎完美的受力结构将他悬挂在半空。
甚至，为了防止他勒得难受，银索还在他的腋下和腿根处交叠出了几个临时的“软垫”。
他试着动了一下，整个人立刻在空中像个摆锤一样晃荡起来。
“嘶——”
他倒吸一口冷气，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的黑暗浓稠得像墨，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腥咸味和岩石的霉味。
“醒了？睡美人。”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上方不远处传来，带着几分刻意的轻快，但尾音里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出卖了主人。
临弦艰难地仰起头。借着岩洞顶部裂缝漏下的微弱月光，他勉强看清了局势。
烁阳正像只走钢丝的猴子一样，尴尬地骑跨在一根粗麻绳上。那根绳子横跨岩洞两端，随着他的动作危险地颤动着。而在他们下方大约五六米处，黑色的潮水正像一锅煮沸的沥青，翻滚着拍打岩壁，每一次撞击声都在封闭的空间里引起沉闷的回响。
看清临弦的样子，烁阳忍不住吹了一声走调的口哨，尽管他的手正死死抓着麻绳，指节泛白。
“不得不说，临弦。”烁阳低头看着被五花大绑吊在半空的同伴，嘴角扯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这个新造型挺别致啊。往常这种需要被拯救的‘落难少女’剧本，不都是我的专属吗？今天怎么抢戏了？”
临弦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不知道是因为脑充血还是因为烁阳的烂话。他试着调整呼吸，减轻手腕的负担，声音沙哑却依然保持着一种近乎顽固的冷静：“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位置，我不介意和你换换。上面的空气怎么样？适合思考人生吗？”
“空气糟透了，而且我的屁股快被这根该死的麻绳磨破了。”烁阳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重心，脚下的一块碎石立刻滚落，坠入下方的黑暗潮水中，连个水花声都没听见就被吞没了。
两人的沉默持续了一秒。那无声的吞没比任何巨响都更具威慑力。
“涨潮了。”临弦淡淡地指出事实。
“我看得见。”烁阳收起了玩笑的表情，目光盯着下方不断上涨的水位线，“按照这个速度，再过半小时，你就可以体验深海足浴了。再过一小时，我就能帮你收尸了——如果我还没掉下去喂鱼的话。”
“那就别废话了。”临弦深吸一口气，利用腰腹核心力量，艰难地止住了身体的晃动，“你那根绳子的两端固定在哪里？”
烁阳眯起眼睛，顺着绳索向两端的黑暗中望去。“左边好像绕在一根天然石柱上，打了死结。右边……见鬼，太黑了看不清，好像是钉在岩壁里的铁环。”
“你能不能……”临弦的话还没说完，一阵巨大的海浪猛地灌入洞口，水位瞬间暴涨了一截，冰冷的水花溅射到了临弦垂下的脚尖。
刺骨的寒意瞬间顺着脊椎窜上来。
“好吧，计划B。”烁阳骂了一声脏话，不再试图研究绳索的源头。他开始尝试在摇晃的绳索上调整姿势，试图解下自己腰间的佩刀，“你最好祈祷我们遇到的这玩意没把我的刀给侵蚀……哈！还在！”
“别乱动，你会掉下来的。”临弦看着烁阳危险的动作，眉头紧锁。
“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条等着被风干的咸鱼，就别指挥我了。”烁阳咬着牙，终于拔出了短刀，刀刃在微光下闪过一丝寒芒。他深吸一口气，目光锁定临弦上方麻绳连接处。
“听着，临弦。我只有一个办法。”烁阳的声音紧绷起来，他开始利用身体的重量，让跨下的绳索前后摆动起来，“我荡过去，争取一刀割断你的主绳。但你掉下去的瞬间必须立刻抓住岩壁，或者抓住我的脚，否则这潮水……”
“不用。”临弦打断了他，他的目光平静地注视着上方越来越近的烁阳，“你只需要抓住我，毕竟，这是我的绳索。”
烁阳不再犹豫，他借着绳索摆动的最大幅度，整个人像一颗炮弹一样向临弦的方向荡去。
“抓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