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她出现在新闻里的那一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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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的冷气嗡嗡作响，凌晨的光蓝得像海底。
程知知正低头理货，头顶电视突然插入突发新闻。
“本市高速发生重大连环车祸，伤者之一为律师玖晨溪”
那一刻，她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手里的饮料啪地落在地上，溅出一片冰冷的水花。耳边的声音嗡成一片，只有那三个字清晰得像刀：
玖。晨。溪。
她的晨溪。
她亲手放开的晨溪。
她已经两年没有接到她的任何消息。
程知知几乎是踉跄着冲出店门，连制服都没来得及脱。
夜风就像冰一样刮在脸上，她跑得胸口发痛，只觉得必须立刻、马上见到她。
医院的急诊部灯火通明，急救车一辆接着一辆地驶入。
她拦住一位护士：“请问...车祸的伤者里，有没有叫玖晨溪的？”
护士连头都没有抬：“抱歉，病人的隐私不能透露。”
这句话像一堵冰墙，冷冰冰地把她隔在世界之外。
程知知红着眼又改问：“那她的情况怎么样？能不能……让我看一眼？”
护士皱眉：“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我……”
是前女友？还是这两个字根本就不配？
护士等了两秒，判断她的支吾，就是不重要的人，然后就轻轻地摇头走开了。
整间急诊室都在动，只有她像被固定在原地。
她不敢坐下，不敢离开，也不敢再问第二次...
生怕一开口，就会被真正地宣判...晨溪可能再也不会醒来。
夜深得吓人，医院走廊却亮得刺眼。
她靠着冰冷的墙，抱着膝盖，小声地祈祷着：
“晨溪……你一定要撑住。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
可是急救室的门一次也没开过。
医生们从里面走出来时，都神色匆匆，没有人停下。
直到凌晨三点，一名戴着口罩的护工推着一张空床经过。
床单整整齐齐，干净得没有一点血迹...冷得发白。
程知知冲上去：“！！那张床——那床——是不是——”
护工看了她一眼，语气淡得像冷水：“你问那个女孩？她已经……不在这边了。”
她的腿彻底软了。
“什、什么意思……不在这边……？”
护工没多说，只留下四个字：
“被转院走了。”
像是给她的心里判了个死刑。
她愣在原地，指尖冰凉。
那是她找了两年，都找不到的人。
现在，就连最后一眼，都来不及见。
天亮的时候，主治医生匆匆地从过道走过。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冲过去：“医生！那律师晨溪她在哪里？她有没有醒？我要见她...求你让我见她——”
医生都被她吓住，皱着眉看了她许久才开口：
“抱歉……由于病人伤势太重，今晨已紧急转往海外医疗中心。我们无法提供更多的信息。”
程知知的心狠狠地往下坠。
“那……我还能再见到她吗……？”
医生沉默了很久。
“短期内……恐怕不能。”
这句话把她最后的力气全部抽空。
她当场跪在地上，哭得没有声音，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一样。
两年前，是她先松开了晨溪的手。
两年后，她连重新牵起的机会都没有了。
手机忽然震了一下，是新闻的更新提示：
——由于伤者律师玖晨溪身份特殊，已进行跨国急救转移。此后消息不再公开。一一
就这样。
她彻底失去了那个她曾不珍惜的“她”。
程知知抱着手机，一遍遍地重复：
“晨溪，对不起……你一定要活着……拜托你……”
可是没有人能回答她。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她出现在新闻里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