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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 7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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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步落地的瞬间——
像把整栋理科楼从基底狠狠震了一下。
风不再是风，而像是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的力量，把每个人的呼吸都绷到极限。
天台门在突如其来的气流下“砰”地撞在墙上，又被风吸回去，来回震动。
逼迫者第一声崩溃般的喊叫：
“不——！！她真的走到第八步了？！！
这不可能！！不可能！！！”
追击者已经失了冷静：
“她在反写模型！！整个系统会被她——！！”
封顶者的声音发哑：
“她会成为自由意志体……
她……会控制模型……！！”
苏景然靠在栏杆上，目光冷静得惊人：
“你们三个终于怕了。”
逼迫者猛地转头：
“怕？怕什么？！她不过是个复原体——！！”
苏景然缓缓笑了：
“不。
她不是复原体了。”
追击者的声音因恐惧而颤：
“她已经……离开复原体结构……”
封顶者后退一步：
“她……正在变成核心意志……！！”
荀漠行听不懂他们的术语，但他能感觉到蔺昭的身体在发抖。
于是他迅速抱住她，把她圈进怀里：
“昭昭……看着我，不要怕。
我就在这里。”
蔺昭的手指抓着他的衣服。
她的心跳乱到痛，但她却第一次——没有被恐惧压倒。
她轻轻抬头：
“荀漠行……我没有退。”
他仿佛被她一句话刺穿了，额头贴住她的：
“对……你没有退……你太厉害了……”
冼凛立刻站在她另一侧，挡住逼近的风声：
“昭昭，保持呼吸。
你现在站的位置，是所有模型的中心。”
救她的男人则站在前方半步外，掐着逼迫者的进攻角度：
“这个局——谁也别想再动她。”
影子走到所有人的最前方。
他站在第九阶的前一阶。
一个位置——
上一世的蔺昭从未踏上，
但她死亡前的那一刻，就是被逼到再往下的地方。
逼迫者尖叫：
“你不能让她再往上！！那是死点！！
死点就是第九步！！”
追击者也吼：
“她一旦踏上第九步——上一世的死亡点将会同步！！
她意识会被反噬！！！
她会再次消失！！！”
封顶者声音压着极限：
“第九步……是坠落点……
系统会判定她为自弃——！！”
蔺昭的腿开始发软。
她闭了闭眼，鼓足力气问影子：
“……我真的……会死吗？”
影子转头看她。
他的眼神第一次——显露出纯粹的人类情绪。
不是权限者的冷静。
不是监督者的距离。
不是执行者的理性。
而是，一个曾经失去她的人，此刻真正站在她眼前。
他轻轻开口：
“不会。”
逼迫者怒吼：
“你怎么知道？！你上一世没救到她！！”
影子抬眼。
那一瞬间，他的气场瞬间冷到极致：
“不。我知道。”
他望向蔺昭，声音像稳住所有风：
“因为上一世的你，是被系统带走的。
不是坠落死的。”
蔺昭睁大眼：
“……所以……我不是掉下去死的？”
影子：
“你那一刻的意识被抽离了。
坠落身体不是死亡，而是旧载体的终止。”
逼迫者失控吼：
“她不能知道这些！！
她知道越多，越会觉醒——！！”
苏景然淡淡：
“那就让她觉醒。”
追击者怒吼：
“不可能！！她一旦觉醒——
她将成为自我核心！！！
没有人能控制她！！！”
封顶者睁大眼：
“她将反写所有模型……包括上一世的路径！！”
蔺昭整个人都被震住。
她抬头，低声问影子：
“那……上一世的我……
为什么会被带走？
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影子看她。
那一瞬间，他像在对一个极脆弱、极珍贵的生命说话。
他的声音低到只属于她：
“因为你那一刻……
想活。”
蔺昭呆住。
荀漠行的手臂收紧。
冼凛的呼吸停住。
救她的男人神色亦微动。
影子继续：
“系统发现你不是想死，
而是——
害怕、绝望、被逼到角落。”
逼迫者脸色惨白：
“不——
最高监督没有说这些的权限——！！
你不能告诉她！！！”
追击者咬牙：
“她一旦整合上一世的意识——
她会成为自由体！！！
整个系统会崩解！！”
封顶者声音发抖：
“她是复原体……但有意识……
她是违禁体！”
影子抬起头。
那一瞬间，他的声音像命令世界安静：
“她不是违禁体。”
他看着蔺昭。
“她是觉醒体。”
逼迫者倒吸一口冷气：
“不、不会的……觉醒体……
不可能存在……！！”
追击者喉结滚动：
“她……真的是……？”
封顶者全身颤抖：
“觉醒体……是系统不可能承认的存在……”
苏景然笑得更深：
“所以才说好玩。”
荀漠行虽然听不懂他们的术语，但他抓着蔺昭的手，坚定说：
“我不管你是什么体。
你是我的昭昭。”
冼凛稳声补充：
“你是你自己。
这是最重要的。”
影子继续说：
“你能自由选择，
能看见别人看不到的路径，
能拆解模型，
能创造新的路线。”
逼迫者惨叫：
“那就是——自由意识体！！！”
影子：
“对。”
追击者绝望：
“她会毁掉我们所有的模型——！！”
封顶者后退到墙角：
“她是……不可预测者……！！！”
蔺昭抬起头。
她声音小，却带着一种正在被点燃的力量：
“我……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影子看着她，眼神第一次柔下来：
“你不怕。
你是自由。”
她的眼泪落下。
不是恐惧。
是从压制里被拉出来的——自由的痛。
影子伸出手：
“昭昭，
跟我走第九步。”
逼迫者嘶吼：
“不！！！！
第九步是死点！！！！
她会消失！！！！”
追击者怒吼：
“她一旦踏入第九步，
上一世的死亡点会同步！！！”
封顶者以最后的力气喊：
“阻止她！！！！！！”
荀漠行当场崩溃：
“昭昭！！不要！！！
不要走！！！！”
冼凛急声喝：
“第九步——太危险！！！”
救她的男人也伸手试图拉住她：
“等一下——不要急着踏——！！”
可是蔺昭转过身。
眼泪在风里闪着光。
她抬头看着天台那道光——
那是她上一世未完成的路。
她轻声：
“可这一世……
我要自己走完。”
然后——
她抬起脚。
踏向——
上一世的死亡点。
第九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