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暗流涌动 ...
-
次日清晨，秋光透过雕花窗棂。燕音尘对镜梳妆，发现脚踝处的淤青果然明显了一点。
宫人为他更衣的时候，萧景澜恰巧步入内殿，一眼便看见了他脚踝处的淤青，眉头立刻就锁紧了。
燕音尘他的脸色一变立马想用衣摆遮盖住自己脚上的伤口，但是此时萧景澜已经大步走到他的身边，神色不悦。
寝殿里面安静的几乎滴水都能听见，只有瓷盒开合的轻微声响。
萧景澜沉默了很就还是开口让人去拿来了昨日敷过的药。拿到手上之后就再次沉默地为他上药，这一次力道适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味道。
燕音尘试图缓解气氛小声的说：“只是小伤，殿下不必挂心。”
萧景澜抬眸看着他，眼神非常的复杂：“在你身上，便没有事情是小事。”
在用早膳的时候，侍从抬进一个箱子，里面是准备三日后太子妃归宁的厚礼。萧景澜拿起礼单，亲自添上了两样东西：一柄千年玄铁打造的短剑。一件西域进贡的金丝软甲。
燕音尘不解的看着萧景澜的动作惊讶的问：“殿下，这……”
萧景澜语气平静却意味深长的说：“给你防身，侯府……未必有东宫安全。”
“音尘，从今往后，你的骑射功夫，由我来教。”
燕音尘抬眼看着他，用询问的的目光问着萧景澜。
萧景澜迎着他的目光斩钉截铁的说：“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任何事，有伤害到你的可能。”
事后两人又聊了一些事情，萧景澜今日朝堂上面有急事让燕音尘独自向皇后去请安。例行的请安之后燕音尘回到东宫的书房里面找了一本书来看。
可是看着看着，就被外面的嘈杂声吸引，他打开门看见外面有一群太监聚在一起似乎在商讨着什么，燕音尘趁着他们没发现轻步走到他们身后听着他们的聊天。
可是声音太小声了根本没有听到什么。只是隐隐约约听到“燕家”、“御史台”等零星字眼，脚步几乎不可查地一顿。
他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不安，想问他们在说什么，结果就被一个太监发现了，面前的太监们瞬间跪下给燕音尘请罪，刚好这个这个时候萧景澜走过来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燕音尘只是笑着说：“是我吓到他们了。”
萧景澜的眼神扫过跪下的太监们，这一扫让太监们瑟瑟发抖，燕音尘一直说没事太子问：“真的？”
“真的。”
尽管现在燕音尘心中如蜘蛛网一样复杂，但是他现在依旧维持着太子妃的端庄，袖中的手指却在悄然蜷缩，指尖在微微发凉。
之后萧景澜回书房里面研究昨日的“黑影”的事件，而燕音尘带着小茵和婉云到暖阁休息。
暖阁内，燕音尘进去发现秋菊盆景该修剪了。连忙安排吓人下去修剪这些盆景，自己则拿着修剪的剪刀在盆前修剪着菊花，动作优雅从容。
小茵一直跟在燕音尘的身边帮忙，心腹的侍女婉云这时候带着忧色走进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燕音尘见她脸色不对连忙抬手制止她，语气平静地继续点评着面前菊花的形态，仿佛一切平常。
婉云此时低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公子，外面有些风言风语……”
燕音尘打断了他的话，目光仍然落在面前的菊花上：“这株‘凤凰振羽’形态甚佳，就摆在殿下的书房窗外吧。”
两位侍女对视一眼明白了燕音尘话里面的意思，低着头就继续手中的事情。忙完之后燕音尘就回到寝殿里面，他让下人们全都下去自己一个人在寝室里面。
外面的秋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敲打着芭蕉叶片，更是让这氛围增添几分寂寞。
燕音尘独自坐在窗边，手中拿着一卷书，目光却盯着窗外却并未落在书上。
萧景澜走进寝殿的时候看见燕音尘坐在窗边发呆，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轻愁，唇色也显得有些苍白。
萧景澜走到他身旁。萧景澜敏锐地察觉到燕音尘的情绪不高，伸手抚上他的额头关切询问：“脸色怎么不太好？可是哪里不适？”
燕音尘立刻扬起一抹温婉的笑容，借口说：“谢殿下关心，只是午后有些困倦，并无大碍。”
到了晚上晚膳结束，与萧景澜在书房对弈几局之后燕音尘就就以秋日多睡眠而先回寝殿里面休息，萧景澜在他走之前又问候燕音尘的身体，甚至想请太医前来诊脉，燕音尘说无事只是今日累了。
就回到寝殿里面更衣洗漱歇息下了。
到了深夜的时候燕音尘隐隐感觉到身前有人在帮自己诊脉，燕音尘想：想必是太子不放心还是请太医来帮自己诊脉了。索性也就睡着任他动作。
他感觉到身边的人诊脉结束和萧景澜小声说了一些什么之后，萧景澜就送太医出宫之后回到寝殿里面更衣躺在了燕音尘的身边，
也更深燕音尘进入了梦境，梦境十分的混乱，他梦见自己家族倾覆，亲人离散，他在半夜的时候猛地惊醒，呼吸急促，额角沁出细汗。
惊醒的时间眼底带着微散的惊惶，他下意识去看向身侧安然熟睡的萧景澜，虽然极力的平复着呼吸但还是吵醒了熟睡的萧景澜。
萧景澜看着坐着的燕音尘也跟着坐起身，眼里面担忧的看着燕音尘问：“你睡下之后我让太医来看过了，音尘你今日十分不对，到底怎么了？”
燕音尘还是在黑暗中给萧景澜一个看着十分安心的笑容：“殿下。我只是今日有点累，刚刚又做了噩梦，”又强装镇定说“真的没事。”
萧景澜回忆了一下，意识到了什么瞬间明白现在燕音尘为什么这么不安。他牵着燕音尘的手说：“没事的音尘，会过去的。”
“嗯。”
燕音尘清晨梳妆的时候，铜镜映出他；略显憔悴的面容，尤其是眼下淡淡的青影。他吩咐小茵用脂粉仔细掩盖住倦容，挑选了一个颜色鲜艳的衣袍穿上，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困倦。
小茵给燕音尘上胭脂粉的时候心痛地说：“公子，您昨夜没睡好……要不给殿下说说吧，殿下这么宠爱你一定会出面解决的……”
燕音尘轻声拒绝道：“这种事情就不用麻烦殿下了，你仔细上妆便是，现在莫要点下看出端倪。”
化好妆的时候燕音尘步行走到御花园，几位评级较高的妃嫔正在赏菊，见到燕音尘，纷纷行礼，眼神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探究。
燕音尘与她们寒暄，言行举止滴水不漏，甚至就菊花的品种与她们探讨了几句，风姿卓然。他唇角含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背脊挺得笔直。
中午回寝宫的时候萧景澜已经回来了在东宫的书房里面谈事情，燕音尘端着糕点到书房的时候听到隐隐约约他们在说御苑惊马的事情，犹豫着要不要敲门的时候卫枭来了。
“太子妃来了！殿下刚刚还问您怎么还没回来，”带着燕音尘就推开门“快，请进！”
燕音尘点着头就端着点心走进了书房。
此时萧景澜正在说：“果然是他。”
暗卫首领说：“是，线索……”突然萧景澜伸手打断了他说话，暗卫首领看见面前的人突然就想变了一个人一样转身一看原来是太子妃进来了。
连忙笔直的站在一侧给燕音尘打招呼：“参见太子妃。”
燕音尘点点头就跟萧景澜说：“殿下，这是今日的糕点，那……我先出去了。”
还没看到萧景澜的表情燕音尘就垂眸退了出去。
萧景澜看见燕音尘被胭脂粉所掩盖的青色，他心里面闪过一阵心痛，想叫住他但是想到了什么还是什么都没做看着燕音尘关上了门。
燕音尘回到了寝殿的时候还是拿着一本书在窗边发着呆。这个时候婉云急急忙忙的走进来站在燕音尘旁边说：“公子！这是大公子给你的信！”
燕音尘展开兄长的密信，信中言明燕家最近确实遭御史弹劾，罪名是“纵容子弟侵占田产”，父亲已经上书自辩，让他切勿担忧。
他指尖微颤，将信纸在烛台上点燃，看着灰烬落下，眼神逐渐坚定。
小憩之后萧景澜在院中舞剑，秋叶随着剑风飞舞，燕音尘静静的立在廊中等候，手中捧着布巾，待萧景澜收势，他上前递上布巾，帮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
燕音尘在这个时候说：“殿下，秋深露重，臣想去寺中为父皇母后祈福，聊表孝心。”
萧景澜深深地看着燕音尘：“好，多带些护卫。”
燕音尘去寺庙中祈福完了之后遇上了来祈福的一位和燕将军交流甚好的老臣，他告诉燕音尘：“树大招风，公子应该劝诫母族，此时更应该谨言慎行。”
“谢大人指点，燕家的忠心，天地可鉴。”
从寺院返回途中，马车行至闹市，突然被一群“意外”冲突的贩夫走卒阻滞。混乱当中，有人试图靠近马车，被东宫护卫死死拦住。一枚包裹石块的纸条被扔进车窗。
上面书写着：若要燕家平安，速劝太子放弃巡盐之差。
燕音尘面色一变连忙把这纸条揣在自己袖中。回到东宫寝殿，天色已经微微发暗了，东宫已经亮起来灯，萧景澜站在宫门门口看见燕音次过来了连忙走过去。
上下打量着燕音尘：“音尘，听护卫说你被卷入闹事中了？”
可是燕音尘此时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给萧景澜跪了下去说：“殿下，有一件事臣要跟你说。”
萧景澜想扶着燕音尘起来但是燕音尘铁了心要跪着说他只能答应道：“好，音尘你说。”
燕音尘跪伏在地，陈述着此行所见所闻，包括老臣的提醒和街头的威胁，他把字条给了萧景澜，并坦言最近家族的危机。
燕音尘声音微哑却清晰的说：“殿下，臣家族清白，愿受核查，但巡盐事关民生，万不可因音尘之私而废。”
萧景澜动容的一把把燕音尘从地上抱起来，突然的腾空感让燕音尘一惊紧接着听见萧景澜的声音：“傻子，你的安危与公道，同样是我的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