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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决裂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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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益画展圆满落幕的那晚，庆功宴散场时已近午夜。陆烬开车载着苏妄回家，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槟味，却异常安静。
苏妄靠在副驾驶座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宴会上陆烬接的那通电话，语气刻意压低的温柔，还有挂电话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柔光，像根细小的刺，扎得他心口发紧。“刚才是谁的电话？”他终是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试探。
陆烬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语气平淡：“工作上的事，合作方的代表。”
“合作方需要你用那种语气说话？”苏妄侧过头看他，眼底带着困惑，“我好像听到你叫她‘清漪’？”那是陆烬留学时的学妹，当年对他的心意人尽皆知，苏妄一直记得。
陆烬眉头微蹙，显然不愿多谈：“只是礼貌性称呼，你别多想。”
“我没有多想。”苏妄的声音陡然提高，“陆烬，我们之间什么时候需要这样遮遮掩掩了？你公司的合作方，我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你甚至不愿意跟我多说一句她的情况。”他想起这段时间，陆烬总是很晚回家，手机也常常调成静音，以前那些事无巨细的分享，渐渐变成了简单的“忙”“还好”。
“我现在公司刚稳定，很多事情千头万绪，难道每件事都要跟你一一报备？”陆烬的耐心也耗尽了，语气带着几分不耐，“苏妄，你能不能成熟一点？不要总是揪着这些小事不放。”
“小事？”苏妄的心沉了下去，“在你眼里，我的不安和疑问都是小事？陆烬，我们是伴侣，不是陌生人！你忘了当初你公司危机，我是怎么陪着你度过的？现在你好了，就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车子猛地停在路边，路灯的光影落在陆烬脸上，一半明亮一半晦暗。“我从没觉得你无理取闹，但你能不能给我一点空间？”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疲惫，“我每天处理那么多烂摊子，回到家只想清静一点，不想再为这些没必要的事情争吵。”
“没必要？”苏妄笑了，笑容里满是失望，“所以在你看来，我们之间的沟通，也是没必要的？陆烬，你变了。以前不管多忙，你都会告诉我你的行踪，会顾及我的感受，可现在……”他顿了顿，喉咙发紧，“你是不是觉得，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所以可以不用再在意我了？”
“我没有那么想！”陆烬的声音陡然拔高，积压的压力和烦躁在此刻彻底爆发，“苏妄，你总是这样！永远要占据主导，永远要我按照你的方式来！我受够了这种窒息的感觉！”他转过头，眼底满是猩红，语气决绝，“我们分手吧。”
“你说什么？”苏妄像是没听清，怔怔地看着他，眼里的光芒瞬间熄灭，只剩下难以置信的震惊。他从未想过，陆烬会对他说出“分手”两个字，还是在这样一场毫无预兆的争吵中。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苏妄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看着陆烬紧绷的侧脸，那上面没有丝毫犹豫，只有疲惫和厌烦。心，像是被生生撕裂开来，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好。”过了许久，苏妄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推开车门，外面的冷风裹挟着零星的雨点灌了进来，打在脸上，冰凉刺骨。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用力甩上了车门，大步向前走去。
陆烬坐在车里，看着苏妄决绝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胸口剧烈起伏，心里又气又疼，却拉不下脸去追。他猛地捶了一下方向盘，喇叭发出刺耳的鸣笛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
苏妄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冰冷的触感让他清醒了几分，可心底的疼痛却愈发浓烈。他不知道该去哪里，脑海里只剩下陆烬那句“分手吧”，还有他眼底的厌烦。
脚步不自觉地停在了林暮然的画室门口。已经是深夜，画室的灯却还亮着，透过玻璃窗，能看到林暮然正在整理画作的身影。苏妄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敲响了门。
林暮然听到敲门声，疑惑地转过身，看到浑身湿透、脸色苍白的苏妄，吓了一跳，连忙打开门：“阿妄？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出什么事了？”
看到林暮然关切的眼神，苏妄一直强撑着的坚强瞬间崩塌。他喉咙哽咽，眼眶泛红，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暮然，我……我和陆烬分手了。”说完，再也忍不住，任由眼泪滚落下来。
林暮然连忙把他拉进画室，拿出毛巾给他擦头发，又倒了一杯热水递过去，语气心疼又焦急：“别急，慢慢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会突然分手？”
苏妄捧着热水杯，指尖感受到一丝暖意，可心里却依旧冰冷。他吸了吸鼻子，断断续续地把刚才的争吵和陆烬提出分手的事情说了出来，声音里满是委屈和无助：“他说他受够我了，说我让他窒息……暮然，我真的做错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