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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分手的烦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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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蒂在水晶烟灰缸里堆成小丘，尼古丁的辛辣呛得陆烬喉咙发紧，却压不住心口翻涌的烦躁。他靠在办公室真皮座椅上，指尖夹着的烟燃到了尽头，烫得他猛地回神，随手摁灭在烟蒂堆里。
昨晚摔门而去的背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苏妄湿透的头发、苍白的脸，还有说出“分手”时眼底的死寂，像根针时时扎着他。可话已出口，骄傲不允许他低头。他告诉自己，苏妄向来离不开他，用不了多久，定会像从前无数次争吵那样，主动找他服软、求和。
可直到晨光透过百叶窗斜切进办公室，手机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任何来自苏妄的消息。陆烬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点开聊天框，输入又删除，最终只留下一片空白。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拨通助理的电话：“把上午的会议推迟半小时。”
半小时后，陆烬出现在公司大厅。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他下意识朝苏妄的工位望去——那个总是提前十分钟到岗、会笑着冲他招手的身影，此刻正端坐在电脑前，背脊挺得笔直。
苏妄穿着一身熨帖的白衬衫，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专注地敲击着键盘，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那是他刚进公司时的模样：礼貌、疏离，带着恰到好处的职业化距离，连看向陆烬的眼神，都只剩公式化的平静。
“陆总。”电梯门合上的前一秒，苏妄抬眼，声音平稳无波，没有了往日的亲昵，只有下属对上司的恭敬。
陆烬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了一下，闷疼得厉害。他喉结滚动，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僵硬地点了点头，看着电梯门隔绝了两人的视线。回到办公室，他将文件摔在办公桌上，文件散落一地，却丝毫缓解不了心底的憋闷。
一整天，陆烬的目光总不自觉地飘向苏妄的工位。看到他和同事讨论工作时条理清晰、从容不迫，看到他接电话时语气温和却保持着分寸，看到他午休时独自去茶水间泡咖啡，没有像从前那样端着两杯过来，甚至没有多看他办公室的方向一眼。
这种刻意的疏远，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陆烬的耐心。他以为自己能等，能扛，可看着苏妄完全抽离出他生活的样子，烦躁感几乎要将他吞噬。
下午部门例会，苏妄坐在会议桌的另一端，认真记录着会议内容，偶尔被点名发言，也只是简洁明了地阐述观点，没有任何多余的互动。轮到陆烬总结时，他的目光落在苏妄低垂的眼睫上，那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竟让他莫名有些心慌。
“苏妄，”他下意识开口，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试探，“上次你提的公益项目后续方案，下班前发给我。”
“好的，陆总。”苏妄头也没抬，声音依旧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会议结束后，同事们陆续离开，陆烬看着苏妄收拾东西的背影，手指在桌下攥紧。他想叫住他，想问问他昨晚睡得好不好，想告诉他人他后悔了，可话到嘴边，又被该死的骄傲咽了回去。
直到苏妄的身影消失在办公室门口，陆烬才猛地站起身，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烟灰缸里的烟蒂又多了几个，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烟味，可他心里的火，却越烧越旺。
他以为苏妄会闹，会哭，会像从前那样缠着他要说法，可他没有。他只是平静地接受了“分手”的事实，平静地和他划清界限，平静得仿佛这段感情从未存在过。这种平静，比任何激烈的争吵都让陆烬难以忍受。
陆烬掏出手机，屏幕上依旧没有新消息。他盯着苏妄的头像看了许久，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却迟迟按不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