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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冬夜里的暖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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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风像是带着冰碴子，呼啸着穿过南师大附属第一中学的长廊。高二（3）班的窗户上结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将窗外那个银装素裹的世界隔绝在外，却挡不住教室里那种名为“圣诞”的躁动因子。
今天是平安夜，全校破天荒地在下午四点就放学了，为了让大家晚上能过个节。
赵怀阳正趴在桌子上，手里转着一支黑色的水性笔，嘴里哼着不成调的《Jingle Bells》。他那头略显蓬松的黑发被风吹得有些乱，几缕碎发垂在额前，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虽然外面天寒地冻，但他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里，仿佛盛着一整个春天的暖阳。
“赵怀阳，你能不能别哼了？听得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赵怀阳抬起头，撞进了表姐姜沁那双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的杏眼里。姜沁正收拾着书包，她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格子裙，外面套着校服外套，看起来格外喜庆。
“姐，这叫节日氛围！”赵怀阳笑嘻嘻地直起身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而且，我这是在为今晚的约会做热身。”
提到“约会”两个字，赵怀阳的脸颊微微泛起一层薄红，像是熟透的苹果，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显得格外诱人。
“知道了知道了，”姜沁翻了个白眼，顺手把赵怀阳桌上的几本书塞进他的书包里，“江辞少爷应该已经在楼下等急了吧？毕竟某人可是昨天就开始倒计时了。”
“哪有……”赵怀阳小声嘀咕了一句，但动作却诚实地加快了。他胡乱地把桌上的东西扫进书包，拉链都没拉好就想往外冲。
“等等！”姜沁一把拉住他的书包带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递到他面前，“给你的，平安夜礼物。”
赵怀阳眼睛一亮，接过盒子：“哇，谢谢姐！我也给你准备了，在书包里……算了，回家再给你。”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我先走了！”
说完，他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冲出了教室。
高二（1）班的门口，江辞正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套着一件深灰色的羊绒大衣，双手插在口袋里。那张平日里总是冷若冰霜的脸，此刻在看到赵怀阳的瞬间，似乎融化了一角，眼底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赵怀阳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因为跑得太急，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仰头看着江辞，笑得露出了一口整齐的小白牙：“江辞！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
江辞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替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领，声音低沉而磁性：“没事。刚收拾好？”
“嗯！”赵怀阳用力点头，然后像献宝一样从背后拿出一个用红色丝带系着的苹果，递到江辞面前，“呐，平安果。虽然是学校门口买的，但我挑了最大最红的一个！”
江辞垂眸看了一眼那个苹果，又看了看赵怀阳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接过苹果：“谢谢。”
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只精致的丝绒盒子，递了过去：“给你的。”
赵怀阳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条银色的手链，链子上挂着一个小小的星星吊坠。
“好漂亮！”赵怀阳惊呼一声，迫不及待地把手链戴在手腕上，晃了晃，“你帮我戴上的？”
“嗯。”江辞帮他调整了一下松紧，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到赵怀阳温热的皮肤，两人的呼吸都微微一滞。
就在这时，一个轻快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
“哟，这就腻歪上了？”
叶染背着书包从（1）班教室里走出来，身后跟着正慢条斯理锁门的姜沁。叶染是江辞的同班同学，也是姜沁的死党，自然也是知道两人关系的。
“叶染！”赵怀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叶染走到两人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江辞，又看了看赵怀阳，啧啧两声：“江大少，今天怎么没坐专车？打算陪我们怀阳少爷压马路啊？”
江辞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语气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样子：“嗯。车停在后门。”
“行吧，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叶染冲赵怀阳眨了眨眼，然后挽住姜沁的胳膊，“走啦姜沁，咱们去吃火锅，让这两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自己去过节吧。”
姜沁无奈地笑了笑，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叮嘱赵怀阳：“早点回家，注意安全！”
“知道啦！”赵怀阳挥挥手，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这才转过身，看向江辞，“那我们也走吧？”
江辞点了点头，自然地伸出手，握住了赵怀阳的手。
两只手在大衣口袋里紧紧相扣，赵怀阳感到一股暖流从指尖传遍全身。虽然周围人来人往，虽然江辞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高冷模样，但赵怀阳能感觉到，这只手是属于他的，这份温柔也是属于他的。
走出校门，街道上已经充满了浓厚的圣诞气息。到处都是闪烁的霓虹灯，商店门口摆着巨大的圣诞树，欢快的圣诞歌曲在空气中流淌。
因为是平安夜，街上的人特别多，熙熙攘攘的。赵怀阳却一点也不觉得拥挤，反而觉得很热闹，很有安全感。他拉着江辞的手，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东张西望，看到什么都要惊呼一声。
“哇，江辞你看！那个玩偶好可爱！”
“江辞，你听，那边在放《Last Christmas》！”
“江辞，你说我们要不要去那边的甜品店看看？”
江辞任由他拉着，虽然话不多，但每一个字都回应得很认真：“嗯，可爱。”“听到了。”“想去就去。”
路过一家卖烤红薯的小店时，赵怀阳停下了脚步。诱人的香甜味钻进鼻子里，让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想吃？”江辞问。
“嗯！”赵怀阳点头如捣蒜。
江辞松开手，走到摊位前，买了两个热乎乎的烤红薯。他付完钱，接过红薯，并没有直接递给赵怀阳，而是先用纸巾仔细地擦了擦红薯皮，然后才递到他手里。
“小心烫。”
赵怀阳捧着那个热乎乎的红薯，心里也暖洋洋的。他咬了一口，软糯香甜，烫得他呼哧呼哧地吹气，脸颊鼓鼓的，像只正在进食的小仓鼠。
江辞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在赵怀阳嘴角沾到一点红薯泥的时候，轻轻替他擦掉。
周围的人很多，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也有人露出善意的微笑。江辞并不在意，他只是专注地看着眼前这个笑得一脸灿烂的少年。
吃完红薯，两人继续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走到一个广场时，那里正在举办圣诞集市。各种各样的小摊位摆满了广场，卖着手工饰品、热红酒、姜饼人等等。
赵怀阳被一个卖发光气球的摊位吸引了。他松开江辞的手，跑过去挑了一个圣诞老人形状的气球，然后回头冲江辞晃了晃：“江辞，你看这个！”
江辞走过去，付了钱，然后重新牵住他的手。
“你不觉得很幼稚吗？”江辞问，语气里却没有一丝嫌弃。
“不会啊！”赵怀阳把气球拴在自己的手腕上，“这叫童心未泯。而且，你不觉得它很像你吗？”
“像我？”江辞挑眉。
“嗯！”赵怀阳一本正经地点头，“你看，它穿着红衣服，看起来很高冷，其实肚子里全是气。”
江辞愣了一下，随即失笑：“赵怀阳，你是在骂我吗？”
“哪有！”赵怀阳笑得眼睛弯弯，“我是说，你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其实心里很暖，就像这个气球一样，虽然是塑料做的，但里面装的是满满的祝福。”
江辞看着他，眼神变得深邃。他突然停下脚步，伸手摘掉了赵怀阳的眼镜，指腹摩挲着他的脸颊：“怀阳，遇见你真好。”
赵怀阳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江辞近在咫尺的俊脸，感觉周围喧闹的人群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我也是。”赵怀阳小声说道，然后踮起脚尖，在江辞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江辞，圣诞快乐。”
江辞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反手扣住赵怀阳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吻并不热烈，却很温柔，带着冬日里特有的清冷气息，以及烤红薯的香甜味。
一吻结束，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乱。赵怀阳脸红得像个熟透的柿子，把头埋在江辞的怀里不敢抬起来。
江辞轻笑一声，把他搂得更紧了一些，下巴抵在他的发顶：“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江辞带赵怀阳去的地方，是市中心最高的一栋写字楼的顶层旋转餐厅。
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灯火辉煌，像是一片璀璨的星海。
餐厅里播放着悠扬的爵士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槟味和松枝的香气。因为是平安夜，餐厅里布置得非常浪漫，每张桌子上都点着蜡烛。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江辞点了一份法式大餐，还有一瓶并不烈的果酒。
赵怀阳看着窗外的夜景，忍不住发出感叹：“哇，好美啊。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这种视角。”
江辞给他倒了一杯果酒，推到他面前：“喜欢吗？”
“喜欢！”赵怀阳捧起酒杯抿了一口，酸甜的口感在舌尖蔓延，“不过，这里应该很贵吧？”
江辞淡淡地看了一眼菜单：“还好。只要你喜欢就好。”
对于江家少爷来说，这点钱确实不算什么。但赵怀阳还是有些心疼，他虽然开朗，但毕竟和母亲相依为命，生活并不算富裕。
“下次我们还是去吃路边摊吧，或者去我家，我给你做饭。”赵怀阳认真地说，“我做的糖醋排骨超好吃的。”
江辞看着他，眼神柔和：“好。下次去你家。”
其实，江辞并不在乎吃什么，他在乎的是和谁一起吃。只要是赵怀阳，哪怕是路边的一碗馄饨，他也觉得胜过世间所有的珍馐。
用餐过程中，两人偶尔交谈几句，大多时候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或者看着窗外的风景。这种无声的陪伴，反而比千言万语更让人心安。
吃到甜点的时候，餐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舞台上出现了一支乐队，开始演奏《Silent Night》。
赵怀阳眼睛一亮：“是平安夜之歌！”
他放下勺子，跟着音乐轻轻哼唱起来。他的声音清澈干净，在喧闹的餐厅里显得格外动听。
江辞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在烛光下闪闪发光的侧脸，看着他因为唱歌而微微晃动的肩膀。他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的生活太枯燥了，每天被各种补习班、家族事务填满，像是一潭死水。而赵怀阳就像一颗石子，投进了他的生活，激起了层层涟漪，让他感受到了生活的色彩和温度。
“江辞？”赵怀阳唱完歌，发现江辞在发呆，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呢？”
江辞回过神，握住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在想，我该怎么把你拐回家。”
赵怀阳脸一红：“谁要你拐啊……我自己有脚。”
“嗯，那你自己走过来。”江辞看着他，眼底带着笑意，“走到我心里。”
赵怀阳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了。这个江辞，平时高冷得像个冰山，怎么说起情话来这么让人招架不住！
晚餐结束后，两人离开了餐厅。
走出大楼，外面竟然下起了雪。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像是无数白色的精灵在空中起舞。路灯昏黄的光晕下，雪花显得格外晶莹剔透。
“下雪了！”赵怀阳兴奋地叫出声，伸出手去接那些飘落的雪花。
冰凉的触感落在掌心，瞬间融化成水。赵怀阳却一点也不觉得冷，他拉着江辞跑进了雪地里。
“江辞，快，我们堆雪人！”
江辞看着他像个孩子一样在雪地里奔跑，无奈地摇摇头，但还是跟了上去。
两人在路边的小公园里找了个积雪很厚的地方。赵怀阳团了一个小雪球，刚想往地上滚，就被江辞拦住了。
“手套。”江辞从口袋里掏出一副黑色的皮手套，戴在自己手上，然后又拿出一副红色的针织手套，蹲下身，仔细地帮赵怀阳戴上，“别冻坏了手。”
赵怀阳看着那双红色的手套，心里暖暖的。这双手套，是江辞上次陪他逛街时买的，当时他觉得红色太艳了，江辞却说很适合他。
“好了，开始吧。”江辞站起身。
两人分工合作，赵怀阳负责滚雪球，江辞负责搬运。虽然江辞是豪门少爷，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但干起活来却一点也不含糊。他动作利落，很快就把雪人的身体堆好了。
赵怀阳则负责做雪人的头，他还找了两颗黑色的扣子做眼睛，一根胡萝卜做鼻子，甚至还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围在了雪人的脖子上。
“大功告成！”赵怀阳拍了拍手，退后几步欣赏着两人的杰作。
这是一个有些歪歪扭扭的雪人，戴着红色的围巾，在雪地里显得格外喜庆。
“它好像有点丑。”江辞评价道。
“胡说，它很可爱！”赵怀阳反驳道，“这是我们一起堆的，当然可爱。”
江辞笑了笑，没再反驳。
就在这时，赵怀阳突然抓起一把雪，团成球，趁江辞不注意，“啪”地一下砸在了他的胸口。
“哈哈！砸中了！”赵怀阳得意地大笑。
江辞低头看了一眼胸口的雪渍，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赵怀阳，你完了。”
说完，他弯腰抓起一把雪，开始反击。
两人在雪地里打闹起来。赵怀阳跑得慢，很快就被江辞抓住了。江辞把他按在雪地上，手里拿着一个雪球，威胁道：“服不服？”
赵怀阳躺在雪地上，看着上方的江辞。路灯的光线洒在江辞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融化成水珠，顺着脸颊滑落。
这一刻的江辞，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豪门少爷，也不是那个高冷的学霸，他只是江辞，是属于赵怀阳的江辞。
赵怀阳突然伸出手，捧住江辞的脸，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
江辞动作一顿，手里的雪球掉落在地。
“我服了。”赵怀阳笑得眉眼弯弯，“但我更喜欢你。”
江辞呼吸一滞，随即俯身，深深地吻住了赵怀阳。
这个吻比在广场上的那个要热烈得多，带着雪的冰凉和彼此的体温。周围是漫天飞舞的雪花，脚下是厚厚的积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打闹够了，两人身上都沾了不少雪。江辞拍了拍赵怀阳身上的雪，牵起他的手：“走吧，送你回家。”
赵怀阳点了点头，乖巧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的家并不在同一个方向，但江辞每次都会坚持送赵怀阳到家门口，看着他上楼，灯亮了之后才离开。
雪越下越大，地上的积雪已经没过了脚踝。两人走得很慢，脚步声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江辞。”赵怀阳突然开口。
“嗯？”
“你说，明年的今天，我们还会在一起吗？”
江辞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他伸出手，替赵怀阳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眼神坚定而认真：“不止明年。以后的每一个圣诞节，我都会陪你过。”
赵怀阳看着他，眼眶有些发热。他知道江辞不是一个轻易许诺的人，但只要是他说出口的，就一定会做到。
“好。”赵怀阳用力点头，“我也会陪你。不管是圣诞节，还是其他的任何节日。”
两人走到赵怀阳家楼下。
“上去吧。”江辞说，“早点休息。”
“你也早点回去。”赵怀阳看着他，有些不舍，“路上小心。”
“嗯。”
赵怀阳转身想走，却又被江辞拉住了。
“还有事吗？”
江辞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他：“这个，刚才忘了给你。”
赵怀阳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条和他手上那条同款的银色手链，只是吊坠是一个小小的月亮。
“月亮和星星。”江辞轻声说，“你是星星，我是月亮。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赵怀阳眼眶彻底红了。他扑进江辞怀里，紧紧地抱住他：“江辞，谢谢你。”
“傻瓜。”江辞回抱住他，在他耳边低语，“圣诞快乐，我的星星。”
“圣诞快乐，我的月亮。”
赵怀阳松开手，转身跑进了楼道。他在二楼的窗户边停下，探出头，冲着楼下的江辞挥手。
江辞站在雪地里，静静地看着他，直到那扇窗户关上，灯亮起，他才转身离开。
雪还在下，风还在吹，但赵怀阳的心却是暖的。他摸着手腕上的手链，仿佛还能感受到江辞的温度。
这个平安夜，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惊喜，也没有昂贵奢华的礼物，但有江辞在身边，有漫天飞舞的雪花，有温暖的拥抱和亲吻，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圣诞节。
而在不远处的街道上，江辞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妈。”
电话那头传来江母温柔的声音：“小辞啊，平安夜快乐。今晚不回来吃饭了吗？”
“嗯，我在外面。”江辞看着赵怀阳家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扬，“我在陪怀阳。”
“是那个叫赵怀阳的孩子吗？”江母笑着问，“听你提起过好多次了。什么时候带回来给妈看看？”
江辞愣了一下，随即说道：“等合适的时候吧。”
“好，妈不催你。”江母顿了顿，“只要你开心就好。”
“嗯。”江辞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回口袋。
他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雪的清新气息。他紧了紧身上的大衣，继续往前走。
路还很长，但他知道，以后的路，他不再是一个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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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k字小甜饼。本来是圣诞节发的，没写完，迟来的圣诞节番外。其实江妈（宋清如）和赵妈（赵若云）都很支持他们恋爱（这时候只有江妈知道），只有江父（江泽雨）不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