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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食堂争霸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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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学校食堂。
李正兴拿着餐盘，表情凝重地站在队伍里，眼神在红烧肉窗口和糖醋排骨窗口之间来回扫视，嘴里念念有词：“根据能量摄入公式，考虑到下午有物理小测，大脑葡萄糖需求增加，但上午体育课消耗了约450大卡……”
“让让，别堵路。”郭乾钰从他身后轻松挤过，餐盘上已经摆好了两荤一素一汤，配色堪称营养学教科书范本。
李正兴瞪他一眼，终于做出决定，冲向红烧肉窗口。就在他即将抵达时，前面一个同学刷卡成功，最后一份红烧肉被舀走了。
“不——”李正兴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窗口阿姨抱歉地笑笑：“同学，明天早点来。”
郭乾钰端着盘子在他旁边坐下，慢条斯理地说：“根据我连续三周的观察，红烧肉窗口在中午12点07分到12点09分之间售罄的概率是86.5%。现在是12点08分。”
李正兴阴沉着脸在他对面坐下，餐盘里只有青椒炒肉和白菜豆腐——青椒炒肉里肉眼可见地只有三片肉。
“这不公平！”李正兴用筷子戳着米饭，“我的计算没有错，但我没考虑到今天高三模考提前放学的人流变量！”
郭乾钰夹起一块排骨，仔细剔除上面的一小点肥肉：“所以我采用了更简单有效的方法——第二节下课时就以‘上厕所’为名，提前来食堂预定了最后一份排骨。”
李正兴的筷子停在半空：“你这是作弊！利用课堂时间进行食物采购规划！”
“这是效率优化。”郭乾钰认真反驳，“而且我确实去了厕所，顺便完成了预定，时间利用率达到97%。”
陆浩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端着餐盘一屁股坐在旁边，手机已经架在食堂桌子上：“兴哥，听说你今天要证明‘食堂选菜最优解理论’？”
李正兴挺直腰板：“没错！昨天是意外，今天我将展示，真正的学霸连吃饭都能计算出最高性价比！”
郭乾钰抬眼：“你的理论包含‘阿姨手抖系数’变量吗？”
“什么系数？”
郭乾钰用筷子指向打菜窗口：“观察那位张阿姨，每次舀菜时手腕会有约15度的自然抖动，导致实际菜量减少10%-30%。而李阿姨手腕稳定，但倾向于给长得顺眼的学生多打一勺。”
李正兴愣住，随即掏出手机开始记录：“这个变量确实很重要……我需要建立阿姨手抖模型……”
“已经建好了。”郭乾钰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翻开某一页，上面竟然有食堂每位阿姨的照片，旁边标注着各种数据：“张阿姨，手抖频率2.3次/勺，振幅约15度；李阿姨，外貌偏好系数0.7，对戴眼镜男生额外加成0.2；王叔叔，患有轻微肩周炎，下午打菜量比上午少12%……”
陆浩的镜头疯狂推近，声音激动：“乾神！你这本子是《食堂生存指南》终极版吗？！”
李正兴的表情从震惊转为不服：“你这是歪门邪道！真正的科学应该建立在普适性原理上，而不是这种……这种针对特定个体的观察！”
“哦？”郭乾钰挑眉，“那你的‘普适性原理’让你吃到红烧肉了吗？”
李正兴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埋头猛扒青椒炒肉里的青椒。
郭乾钰看了看他几乎全素的餐盘，突然起身。五分钟后，他端着一小碟红烧肉回来了，放在李正兴面前。
李正兴眼睛一亮，随即警惕：“你哪里来的？该不会是用你的‘外貌偏好系数’骗来的吧？”
“交换来的。”郭乾钰坐下，继续吃自己的排骨，“用我的排骨跟高三学长换的，他需要补充蛋白质应对下午体育训练，而红烧肉的脂肪含量更高，不符合他的需求。双赢。”
“你这人……”李正兴看着那碟红烧肉，内心挣扎，“是不是又在计算什么？想看我感动的样子然后记录下来当样本？”
郭乾钰点头：“确实在记录。样本编号LZX-042，测试对象在收到意外食物馈赠时的反应。目前观测到瞳孔放大0.3毫米，嘴角有轻微上扬趋势但被强行抑制，耳廓微红——典型的‘想要但又不好意思’综合征。”
“我没有！”李正兴大声否认，声音大得引来周围同学侧目。
他低头小声说：“……谢谢。”
“不客气。”郭乾钰平静地说，“不过根据交换协议，你需要分我两片肉作为数据采集费。”
李正兴刚升起的感动瞬间消散，护住碟子：“我就知道！”
最终，那碟红烧肉被分成精确的6：4——李正兴6，郭乾钰4，因为“发起交换方理应获得较多回报，这是合作理论的基本原则”。
陆浩全程录像，笑得差点把饭喷出来：“你俩这吃个饭跟搞外交谈判似的！”
“不就是吗？”郭乾钰回答。
“？”
饭后，李正兴严肃地宣布：“明天，我会建立完整的食堂选餐模型，综合考虑人流、菜品种类、营养搭配、阿姨变量，以及——”他瞪了郭乾钰一眼，“某些人可能采取的抢跑行为。”
郭乾钰点头：“期待你的成果。顺便提醒，明天周四，食堂特色菜是麻辣香锅，通常在12点05分开始排队，12点15分售罄。而明天下午第一节是历史课，老师喜欢拖堂的概率是73%。”
“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数据收集。”郭乾钰拍拍书包里的笔记本，“全面而细致的数据，是做出最优决策的基础。”
李正兴沉默了三秒，突然伸手：“笔记本借我看看。”
郭乾钰护住书包：“这是知识产权，需要等价交换。”
“我用我的物理笔记换！”
“你的物理笔记错误率在8%左右，价值不高。”
“郭乾钰！”
“不过，”郭乾钰想了想，“如果你答应明天帮我占麻辣香锅的位子，我可以考虑让你查阅部分非核心数据。”
李正兴咬牙切齿：“……成交。”
陆浩要笑疯了：“我真求你们了！我笑的好绝望……你俩这友谊……太有交易感了！”
夕阳下，两人并肩走出食堂。李正兴突然说：“其实你那本笔记……还挺厉害的。”
郭乾钰脚步微顿：“谢谢。你的红烧肉理论如果加入实际变量，也可能成立。”
“明天，我一定会吃到麻辣香锅。”
“概率很大，如果你能成功在12点04分到达食堂，并选择王阿姨的队列。”
“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
“郭乾钰！”
“唉。”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别过头去，但嘴角都有压不住的笑意。
陆浩在后面拍下这一幕，配文已经想好了：《学霸的友谊，从食堂博弈开始》。
而李正兴确实在第二天吃到了麻辣香锅，虽然代价是数学课最后一个溜出教室被老师瞪了一眼。郭乾钰的笔记本上，则多了一条新数据：“样本LZX-043：在获得明确指引后，目标达成率提升至92%。注：目标人物坚持认为这是‘个人计算能力的胜利’，不承认外部辅助的价值——典型的认知偏差案例，有趣。”
食堂的战争还在继续，而两个少年的“正经”比拼，已经从羽毛球馆蔓延到了生活的每个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