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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旧伤（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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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敛光哥啊，他不是吗？”
褚遥的脸近乎扭曲了，又强调了一遍：“他不是吗？！”
“他为什么会是啊？”
宋知远反问他：“他哪里像？你给我个理由，否则看到这个了吗？我立刻给你塞嘴里，信不信？！”
他举起那棵葱晃了晃，褚遥最讨厌吃这个，急忙道：“他信息素不是茉莉吗？omega不都是花香果香味的？”
“…………”
宋知远沉默了，他感觉自己应该还能问出更多离谱东西，遂又问：“所以，还有呢？”
“他有安抚信息素，而且我跟他没有血缘，这不就是omega的象征吗？还有，还有他长得那，那么……反正跟泊言希文哥都不一样，而且也不像溪哥，怎么就不是了呢？”
褚遥语速越来越快，荒谬以及震惊洗刷着他的理智，他焦急想证明自己没错，可越说越语无伦次，而宋知远听他说完，最终缓缓挤出的，是句无比肯定的反问：
“你是丈育吧？”
文盲字形和丈育很像，最近一直有人玩这梗，冲浪多了宋知远不以为意，但此刻，这真是最能形容他心情的词。
“‘信息素来源于亲缘DNA，虽然确实有研究提出过刻板味道，但基因序列千变万化，这一概念很快被推翻，目前提倡的第二性仍以检测为准。’这是生理卫生课第一节必背内容，请问你上课在睡觉吗？”
“我……”
“而且你就不觉得泊言哥和希文哥很怕他？只是年龄能这么严重？”
褚遥还想挣扎，可宋知远没给他这个机会，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纠正这个印象，否则迟早有一天会被笑死：“是因为等级啊傻子……高阶alpha可以直接压制除engima的任何性别，而且omega不可能当队长，这是体质，是改不了的！”
“那……那安抚信息素呢？这也是假的？”
“不是，但这是另一码事，你真的上过初中吗？”
宋知远深呼吸几次，转身又去切菜了，案板哒哒的响，他声音混在里面，听着有些模糊：“必修二，信息素分类，里面讲过alpha腺体分泌的两种信息素，B类可自行控制，效果约等于omega信息素，你闻起来觉得舒服是必然的，没分化，这就跟大炮打蚊子一样。”
“…………”
“不过说真的，你最好还是别一直这么做。”
褚遥上辈子9岁就测出了是beta，所以上生理卫生课他一直在摸鱼，什么A类B类，他完全没概念，此刻全部心思都被那句‘alpha’震住了，直到宋知远停下手，他两眼都还是放空的：
“……啊？上次去检查，医生还建议我多，多跟他接触，为什么不行？”
宋知远眉毛皱了皱，随后问：“她是不是问敛光哥是不是你哥？”
“…嗯。”
“你知道这个‘哥’是指亲哥吧？有血缘肯定没问题，但如果没有，懂这意味着什么吗？”
迅疾的质问问的褚遥无比心虚，他一边点头一边后退，声音更小了：“意，意味着什么？”
宋知远：“alpha的B类信息素本来是为了安抚伴侣才产生的，那玩意本质跟du品一样，越高阶纯度就越高，还没分化就长期接触……你说呢？”
“它会成瘾，甚至会影响第二性的发育，本该是个alpha，但因为戒不掉，序列就会重组——你会变成omega的！”
——omega吗？
刚穿来的时候，褚遥确实怀疑过原身是omega，可医生说完那句不一定后他就安心了，此刻又被宋知远提起，他胸腔哐当一声，一当即拽住了对方胳膊：
“知，知远哥，你告诉我，omega分化是什么样的？会发烧吗？是不是浑身都没力气？”
宋知远疑惑的上下瞥他：“这个因人而异吧？发烧……我是没发烧，但没力气是真的。哦对了，没分化前提前告知第二性别是违法的，谁问他们都会说不知道。”
褚遥：“那……其实他们早知道了对不对？”
“嗯，算吧，除了engima，一般都会提前知道的，不过别担心，你不可能是engima的，昕尧哥分化前就一米八了，你……算了吧，怎么，咱们omega惹你了？”
宋知远的鄙夷一目了然，正说着，他突然抽了抽鼻子，半晌后笑了声：“还有，我闻到了，你好像是薄荷味的。下个月我也要去复查，咱们两个一起去吧？”
“…………”
omega，他真的是omega……
是太早接触苏敛光了吗？可刚见面那几天，对方也没释放那个B类信息素吧？
所以原主真是天生的？
而且宋知远看起来好像没那么喜欢苏敛光的信息素，为什么他会觉得那么合适？上次闻谭知远的冷杉和白天闻李泊言的龙舌兰，为什么他也觉得不舒服？
若干个问题在褚遥脑中转，他听不清宋知远在说什么，此刻他只有满心惊惶，而此刻越是联想到苏敛光，他就越说不出的难受——
“……不过这么看来，你跟敛光哥匹配度一定很高，不然这么浓的信息素，有的小o会直接晕过去的。”
宋知远又凑过来闻了闻，而离近了，褚遥便闻到他领口渗出的橘子味——好闻，但是甜的过分，不像新鲜的果子，更像泡在蜜里的罐头。
不行，不够劲，太软了，一点都不刺激。
褚遥皱着眉向后躲，宋知远更不懂了，他举起手在对方面前晃晃，轻声道：“这才是标准的omega信息素呢……真不懂，你怎么活这么糙啊？你爸爸是分化者吧，就没想过自己也会分化？”
褚遥声音已经恍惚了：“我以为…分化，只有家里都是分化者才行的，我只有爸爸是alpha，我也没想到。”
“所以这种情况才要更注意呢！”
宋知远连连摇头：“只有一半分化血统，可能一辈子都是beta，也有可能一分化就是高等级——丛林法则懂不懂？昕尧哥就是，他只有妈妈是omega，所以才能越级分化成的engima……褚遥，你……你心真大，太牛逼了，我没话说了。”
“那这么说的话，分化等级，是跟血统有关了？”
那为什么苏敛光等级这么高，半步engima，他为什么不是engima？
褚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这么问，可开了口，这回宋知远却只是摊了摊手：“我不知道，敛光哥家里挺厉害的，他不说的话，这种事公司都会知道。反正我提醒也提醒了，剩下的你自己考虑吧……嗯，不过我总觉得你好像对omega意见很大，这个性别怎么你了？”
“……没有怎么，就是有点，不习惯。”
褚遥左右看了眼，发现说话期间宋知远把菜都备好了，突然又问道：“所以这是你做饭的原因吗？如果我，我也分化成omega，也要这样？”
声音变甜，个子停滞，脸上棱角慢慢消失，理所应当的接过所有内务，最后再变成某人没有姓氏只有名字的‘太太’？
他目光停在了宋知远脸上，那眼神怪异里带着嫌弃，嫌弃里带着不屑，宋知远很不喜欢被人这么看，忍不住纠正道：
“不是的，我做饭只是因为我会，并且喜欢做而已。我家里开小饭馆的，我很早就会做饭了。”
“……啊？”
“哪有那么多金丝雀啊，分水岭一直都是羊水吧。有钱就算是beta也有人捧着，没钱的话，就算是engima，也还是送外卖的送外卖，搬砖的搬砖啊。”
宋知远搅着碗里的鸡蛋液，筷子撞在瓷沿上，声音异常单调：
“而且越穷，omega分化出来才越危险。黑市一直有omega代孕，有钱人会靠这个来提高后代分化等级——六七个月的时候开始检测，如果分化基因不是显性就打掉，一次一次，直到确定是分化者才会留下来。”
“……”
“很残忍，可这就是事实。”
小王子终于卸掉了伪装的天真与骄气，宋知远表情格外悲伤，慢慢的，把剩下话一口气说了出来：
“而更残忍的，是有很多omega直到失去生育能力，都代孕不出有显性分化基因的孩子。因为真正能生育高阶分化者只有专属omega——那是被engima标记的alpha，可以想象吗？要浪费多少次，才能赌出这样的好基因？”
他站在暗处，隐隐的，有很细微的水光从眼下落了下去：
“我……伯伯家的表姐，就是那样的，五百万，她怀了八次，全都打掉了。你想的那些都是小说，omega……很惨的，抑制剂药店一支卖三百，我一个月就要用7支，你知道这是多少钱吗？”
可就算是这样，当奶奶说出等他16岁把他卖掉的时候，爸爸宁愿分家也没有答应。
宋知远直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在灶台前弓了一辈子背的男人，于判决后站的直直的样子。那天特别冷，他们一家三口挤在地下室里，虽然苦，但是一点都不难过。
“知，知远哥……我，我不是——”
“你叫我知远就好了，就差五天，没有必要。”
褚遥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宋知远却把他打断了，只是须臾间的工夫，他便调整好了表情，异常促狭的向他挤了挤眼睛：“这可是我最大的秘密，现在跟你说了，你就不能告诉别人了，知不知道？”
“咱们是同龄人，不用叫什么哥哥弟弟的，我叫你小遥，你叫我知远，这就行了。”
燃气呼一声跳起幽蓝的火苗，宋知远肩膀舒了几下，缓了会又道：“对了，还有白天，我就是专门扶你的。你说把part分给敛光哥，我们不说话是因为这句要定音，只有你才行，所以不是讨厌你。”
“况且就我看来……你长的也不丑，只不过不太像omega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