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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旧伤（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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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来说那应该不是腰，而是更往下的胯和尾椎骨。
苏敛光的手虽然纤细，但合拢时却能完全包住那块皮肉，因此这确确实实是‘握’着，就像隔着杯套拿奶茶一样——
“别怕，不是找不到发力点吗，哥教你。”
褚遥呼吸一下急促起来，苏敛光仍以为他是怕痒，小声安慰道：“现在做副歌里那个wave，试一下？”
——试，试什么？
镜前少年和青年身影亲昵的叠着，说来也奇怪，无论站李泊言还是周昕尧身边，苏敛光都是清瘦单薄挂的，可偏偏到了他褚遥这，就是难以言喻的……
那个词怎么说？
体型差？
对方比他高，肩膀也比他宽，腰线高，腿也长，站在背后抱着他，就像在抱着等比放大的娃娃。明明都是omega，宋知远可能是体型小巧的缘故，贴近只有糖一样的甜感，完全不像苏敛光此刻这样……挺拔？
其实褚遥是想说冷硬，可对方态度如此温柔，他又觉得不适合，只是恍惚间，他还是觉得，他身后的不是绵软的云，而是裹着丝缎的玉。
可能这就是成年人和未成年的区别吧？
苏敛光手心的热度慢慢渗透衣料，花香轻盈的覆下来，惬意蔓延，褚遥猛一回神，发觉他还在等着自己，赶忙道：
“我，我做不好看，要不……还是算了吧？”
“你要是会，哥何必教你？”
苏敛光反问他，象征性的紧了紧手——少年仅剩的一点肉全堆在那了，加之骨架没抽条，这处细的可怕，真是一掌就能全盖住。
这孩子……
他瞳孔一缩，可转念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顿了顿，继续说道：“哥扶着你呢，跳吧。”
“…………好，好的。”
对方的手开始动了，一寸寸的，顺着棘突，同时握住了褚遥被老师骂的最难听的部位，不痒，但格外别扭。褚遥循着指示发力，他不会wave，因此每次这动都是前后来回晃，大致有个轮廓，细节一点没有——
“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要用腿啊？”
鸭子啄壳一样动了两下后，褚遥被一把按停，苏敛光哭笑不得，所有心思已然变成了不解：“小遥，你不觉得这样很别扭吗？”
“我……我觉得，但是这样方便……我，我不会啊。”
褚遥脸红了，但还被按着，他动都动不了。沉吟片刻，苏敛光两手拇指在他腰椎处滑了滑，暗示道：“想象现在背着个很沉的书包，含胸，背弯起来。”
“……哦。”
这个很容易联想出来，褚遥立刻照做，而后苏敛光又道：“头，腿别动，自然的把这个含着的劲往下带，哥撑着你呢，动。”
“………好，好的。”
这步就是常说的核心发力，褚遥的问题在于他的身体部件从未被开发过，跳舞仅靠模仿收紧身体，动起来必然面条人一样晃个没完。因而苏敛光才要按着他，当只剩正确答案，多练几次，自然就明白了。
如今褚遥四肢都被卡住，没办法继续当邪修，只得按照指示继续往下。终于熬到顶胯坐胯那刻，他很清楚听到，自己的腰似乎发出了几声干涩的咔吧声，仿佛没上过油的齿轮，第一次用就摸不准。
“发力对了，不觉得这样更好看吗？”
褚遥在做，苏敛光顺势也跟着做了个wave——他的基本功太好，技巧都内化成了习惯，无比标准的小连招，丝滑的德芙一样。
“是……是挺好看的，可我做太慢了，哥……你能看出来的吧？”
“谁一开始都是慢的，会跑之前不都是先学走？”
苏敛光下巴安抚的在褚遥脑后碰了碰，温声道：“不是你的问题，wave本来就很难，很多人三四年也做不明白。不过除了好看，哥更担心你长期发力不对落下伤病。”
“腰伤是最难受的，同时也是最难治的………疼起来的话，十天半个月起不来，那都特别正常。”
他说的真切，褚遥听完脑子一转，问道：“所以哥是有腰伤吗？难受吗？今天这么教我的话……不会，不会发作吧？”
“不会的，就跟你泊言哥的脚踝一样，只是偶尔会有点不舒服，不用担心。”
苏敛光怔了下，随即笑了起来：“跳多了这是正常的，不然也证明不了练的久。楚溪跟你说过要健康唱歌，现在哥也教你，要健康跳舞，身体最重要。”
“……好。”
“那咱们再试试，来，还是刚才的动作，含胸，挺胯，再慢慢往下——一，二，三，四。可以，现在反过来，力度往回走。”
“大腿发一点力，向着镜子那边，先收，然后再想象一个回拢的曲线。”
………………
短暂的闲聊结束，事又回到了原点，苏敛光还在带着褚遥练，可褚遥却有些心不在焉，那声‘十天半个月’起不来成功刺到了他，他想起安利视频里苏敛光后期也跳过《Tomorrow》，可不知为何，很多如这般精细的动作全被改了。
——从容轻盈依旧，可腰部使用却无比克制。
是太疼了吗？
还是……已经劳损到用不了？
褚遥不愿这么想，可事实又容不得他反驳，他机械的跟着指示动作，半晌后，wave熟练了些，苏敛光又转而教起了他别的。
《tomorrow》编舞对应歌词，副歌里有句‘跟随心跳，声声不息’，作为回应，此处编进了一段跟随鼓点的连震，这点popping表现起来会很酷，但古典舞的话，还是差了点意思。
苏敛光歉意的笑了笑，说：“这点泊言教你会更好，可他现在不在，小遥，今天就先将就一下吧，好不好？”
“……”
褚遥没动，只是他还没有问，苏敛光就松开了手，腰上骤然一轻，他下意识后退了两步：“我觉得哥教的已经很好了……不用，不用麻烦泊言哥了。”
“他更擅长这个，不是麻烦。”
二人面对面站定，苏敛光示意褚遥抬手贴住自己胸口，轻声道：“他框架大，发力点更好找，哥毕竟不是学现代舞的，试一下吧。”
他穿了件米色长毛衣，垂坠感极佳，甫一触碰，褚遥便感受到了其下薄薄的肌肉，而随着苏敛光呼吸刻意放重，每次吐气，那里都会很细微的震一下，频率贴合伴奏，的的确确，是心跳在不断显影。
可动作如此外放，对方的表情却是平和的。不会像李泊言那样微微歪着头，恰恰相反，苏敛光是直视，不管做示范还是自己练，他都不会挪开眼，故而羞涩的便成了面前人，那种感觉就像人在亵渎神，可神却温柔垂眸一样。
隔着这层微不可闻的障碍，这是褚遥第一次离苏敛光这样近。体温呼吸近在面前，而对方心脏的搏动就在他手下，明明只是个舞蹈动作，却比之前任何一次接触，都让他觉得惶惑。
因为他是真实的。
不再是那个报道新闻或传言里的苏容珠或敛光哥，只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温暖并且有性格的人。
“学会了吗？”
耐心示范了三四次，苏敛光拿下了褚遥的手，轻声道：“连震主要在于跟着呼吸运动，想震的时候吸气，震出来就要吐气，身体这时候要收紧，想象那种触电的感觉。”
“…………嗯。”
终于回神，褚遥慌慌张张的点头，回忆着窍门做了一次，这回发力倒是对了，只是幅度略大，苏敛光眼中掠过一丝惊诧，点了点头：
“小遥，你之前学过跳舞吗？”
“啊？”
褚遥眨巴两下眼，懵了：“没有啊……为什么都这么问？我真就是打电话唱了个生日快乐歌……没有，真没学过，我发誓！”
“不是说你装傻的意思。”
苏敛光眯着眼，半晌补充道：“其实你跳舞挺有天赋的，不协调可能是四肢太长了，只要多练律动，你做动作……应该会非常好看。”
——四肢？
其实直接说他现在像猴子，也是可以的。
褚遥尴尬笑了笑：“是吗？那我听哥的好了。”
“不是在笑话你，是真的。”
然而苏敛光表情却很认真，见褚遥在敷衍，便又解释了一遍：“长个都是先长四肢，你这个条件身高不会矮，高个子大骨架，你看昕尧泊言都是这种类型，他们跳舞是不是很好看？”
褚遥：“可我还是觉得哥跳舞最好了。”
“……”
咚咚两声，苏敛光在褚遥头上敲了两下。只见他无奈一笑，随后摇了摇头：
“到时候你比比就知道了，哥骨架太小，就算有个子，镜头前也不会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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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敛光骨架小不小褚遥不知道，他只知道对方比他看上去大只多了，不止是白天面对面的时候，最鲜明的对比其实是走夜路，光源一样，可对方却连影子都比他一大截，叠起来时，跟他妈一个人一样。
在练习室泡到了八九点，出来时天都黑了，褚遥很饿，可感觉苏敛光想回宿舍，于是就没说话。
二人默默无言的往宿舍走，原本褚遥都做好了闭麦到底准备，却不曾想一推门，满屋的光险些把他给晃瞎——
客厅里球赛正踢到关键场，李泊言靠着程希文坐的四仰八叉，楚溪闷不做声窝在一边削苹果，宋知远和周昕尧在分桌上仅剩了一包小饼干。
…………群魔乱舞。
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如此。
褚遥目瞪口呆，苏敛光却司空见惯，把超市塑料袋往玄关一放，他轻咳了声，那边五双眼睛就齐刷刷转了过来：
“哥！你们回来啦！”
宋知远率先反应过来，笑着向他招呼了声：“还在等你们呢，现在吃饭吗？”
苏敛光：“你们没吃吗？”
“在等你们呀！”
宋知远先扒开袋子看了看，而后道：“东西不多……嗯，我做简单一点，哥你们稍等一会——褚遥，你跟我过来！”
转头示意褚遥将东西带上，宋知远脆生生的吩咐着，一路领着人来到厨房，娴熟的系上围裙，问他道：
“你有忌口的吗？葱姜蒜味精鸡精都吃吗？”
omega圆脸大眼睛，嘴唇柔软的嘟着，完全是油画里的小王子，可此刻小王子一手鸡蛋西红柿一手挂面葱花，违和的根本没眼看，褚遥惊惶更甚，好半天，才从嗓子里挤出一句：
“你……做饭？”
宋知远翻了个白眼：“不然呢？你指望吃什么？凉水喝到饱？什么癖好。”
“我以为……以为——”
褚遥下意识往那头看，而苏敛光礼貌的冲他微笑，并无起身的意思。宋知远跟着看了眼，随即鄙夷的哈了声：
“以为敛光哥会做?在想什么呢！”
水流哗哗作响，刀光一闪，那颗可怜的西红柿被一分为二，宋知远手下不停，嗤声更不停：“君子远庖厨……直A癌就是这样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就跟厨房有细菌一样。”
“…………”
无穷的沉默，冥冥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哗啦一声碎了满地，褚遥嘴角痉挛，声音都在抖：
“直A癌……敛光哥是alpha？！他不是omega吗？”
——哐！
菜刀很有技巧的斜钉进了菜板，那棵切了一半的葱直接杵到了褚遥面前，宋知远脸黑如锅底，声音异常低：
“你说什么？omega？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