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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过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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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关系后的第一个冬天，似乎比往年都要温暖。
北京的寒风依旧凛冽，但游歌的心却被段洛无微不至的照顾填得满满当当，再冷的天气也感觉不到丝毫寒意。
他们的生活节奏逐渐同步。段洛调整了部分工作安排，尽量减少不必要的应酬，将更多的时间留给游歌。
而游歌在段洛的“监督”下，也学会了更合理地安排工作和休息，脸色比之前红润了不少，眼底因长期熬夜留下的青黑也淡了许多。
那只名叫“游游”的白鸽，俨然成了他们“家庭”的重要成员。
它似乎完全适应了段洛公寓阳台的生活，偶尔也会跟着段洛来到游歌的小公寓，落在窗台上，歪着头看着里面相依的两人。
段洛甚至专门请人设计了一个精巧舒适的鸽舍，就安置在阳台上，里面铺着柔软的干草，食槽水槽一应俱全。
“你看它，现在胖得都快飞不动了。”游歌看着正在阳台上悠闲踱步、羽毛油光水滑的“游游”，忍不住笑道。
段洛从身后拥住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看着外面的白鸽，语气带着点得意：“我养得好。”顿了顿，他又低声在游歌耳边说，“就像养你一样，都养得白白胖胖的。”
游歌耳根一热，用手肘轻轻顶了他一下：“谁白白胖胖了！”
段洛低笑，收紧手臂，在他侧脸上偷了一个吻：“我的游医生，怎么样都好看。”
临近春节，医院里的工作更加繁忙。游歌几乎是连轴转，段洛心疼他，便强行将他公寓里一些常用的东西搬到了自己这边，美其名曰“集中管理，方便照顾”。
于是，游歌下班后，大多直接回段洛的公寓。
这天，游歌难得准时下班，回到段洛的公寓时，段洛还没回来。他换了家居服，走到阳台上，给“游游”添了些食水。
冬日的夕阳带着暖意，洒在阳台上。游歌看着“游游”低头啄食的样子，心里一片宁静。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游游”光滑的背羽，“游游”似乎很享受，发出咕咕的叫声。
“它倒是跟你亲。”段洛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游歌回过头，看到段洛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正靠在落地窗边，含笑看着他们。
“回来了？”游歌直起身。
“嗯。”段洛走过来，很自然地揽住他的腰，目光却落在“游游”身上，语气带着点若有所思，“说起来，‘游游’这个名字，还是我给它起的。”
游歌的心微微一动，想起之前段洛解释过这个名字的由来，脸上有些发烫，低声道：“……我知道。”
段洛低头看他，眼神温柔：“那时候，只能靠叫着你的名字，来提醒自己不能忘记。”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现在好了，本尊就在我怀里，想叫随时都可以叫。”
游歌被他话语里的深情弄得心跳加速，将脸埋在他胸口，闷声说：“……肉麻。”
段洛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带着令人安心的频率。
除夕夜，两人都没有回各自父母家。段洛的父母常年定居国外，对儿子的私生活向来不多干涉，只知道他有了稳定交往的对象，表示了祝福。
游歌则跟父母通了很长时间的电话，解释了自己和段洛的情况（省略了八年的曲折，只说是高中同学重逢后在一起了），父母虽然惊讶，但见儿子语气幸福，也选择了理解和支持。
这是他们以恋人身份，一起过的第一个年。
段洛推掉了所有商业宴请，亲自下厨准备年夜饭。
游歌想帮忙，却被他按在客厅沙发上：“游医生今天休息，等着吃就行。”
游歌看着他系着围裙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心里被一种巨大的幸福感充斥着。
窗外是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和绚烂的烟花，屋内是暖黄的灯光和心爱之人忙碌的身影，这便是人间烟火，岁月静好。
年夜饭很丰盛，都是游歌喜欢的口味。两人开了瓶红酒，相对而坐。
“庆祝一下，”段洛举起酒杯，目光温柔地看着游歌，“我们的第一个新年。”
游歌也举起杯，与他轻轻相碰，眼底漾着温暖的笑意：“新年快乐，段洛。”
“新年快乐，游歌。”
吃完饭，两人窝在沙发上看春晚。其实节目并不怎么吸引人，但重要的是身边陪伴的人。
游歌靠在段洛怀里，段洛的手臂环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他的手指。
快到零点时，窗外的烟花更加密集，几乎照亮了半边天。
游歌看着窗外璀璨的夜空，忽然想起八年前的那个除夕夜，段洛在楼下叫他放烟花的情景。
那时的心情，是隐秘的欢喜和酸涩的期待。而如今，这个人真真切切地在他身边，将他拥在怀中。
时光荏苒，终究待他不薄。
“游歌。”段洛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游歌侧过头看他。
段洛的目光在窗外烟花的映照下明明灭灭，深邃而专注。
他轻声问，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今年新年……是不是又该有个新年礼物了？”
游歌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八年前他生日时，段洛送他那支钢笔作为“新年礼物”（虽然他的生日离新年还有一段时间）。
他忍不住笑了，故意逗他：“段总现在家大业大，还惦记着我这点礼物？”
段洛低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语气带着点无赖：“惦记。特别惦记。”
他追问，“有没有？”
游歌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写满期待的脸。他伸出手，轻轻环住段洛的脖颈，仰头看着他，眼睛在灯光下亮晶晶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无比的认真：“你想要什么？”
段洛看着他那双清澈眼眸中自己的倒影，看着他那微微泛红的脸颊和带着笑意的唇角，心中一动，一个答案几乎要脱口而出。
但他顿了顿，还是想听游歌亲口说出来。
他凑得更近，呼吸交融，声音低沉而诱惑，带着一丝循循善诱：“你猜。”
游歌与他对视着，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翻涌的深情和毫不掩饰的渴望。
周围喧嚣的鞭炮声和电视里倒计时的声音仿佛都远去了，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段洛灼热的呼吸和那双深邃的眼睛。
他不再犹豫，也不再害羞，迎着段洛的目光，清晰地、缓慢地，吐出了一个字：“你。”
我想要你。
我的新年礼物，就是你。
完整的你，未来的你，所有的你。
这个答案显然极大地取悦了段洛。
他的眼底瞬间迸发出璀璨的光芒，比窗外的烟花还要耀眼。
他低头，深深地吻住了游歌的唇。
这个吻带着新年特有的热烈和喜悦，缠绵而深入，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都吸吮交融。
窗外，零点的钟声敲响，烟花在夜空中轰然绽放，五彩斑斓，照亮了拥抱亲吻的两人。
“游游”似乎被外面的动静惊动，扑棱着翅膀从阳台飞了进来，落在沙发扶手上，黑豆似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这对沉浸在爱意中的人类。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段洛额头抵着游歌的，眼底是未曾褪去的激情和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礼物收到。”他的声音沙哑而性感，带着满足的喟叹，“我很喜欢。”
游歌脸颊绯红，靠在他怀里平复着呼吸，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
段洛搂着他，看着窗外依旧绚烂的夜空，轻声说：“游歌，以后每一个新年，我们都一起过。”
“好。”游歌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声音带着笑意。
“还有，”段洛顿了顿，低头看着他，眼神认真，“等天气暖和了，我们回十四中看看？再去那家奶茶店，让杨姐给你做杯奶茶？”
游歌的心微微一颤，一股暖流涌过。他用力点头：“好。”
去看一看他们初识的地方，去走一走他们曾经并肩走过的路。带着如今这份圆满的爱意，去填补那些年错过的时光。
“游游”在扶手上咕咕叫了两声，似乎在附和。
段洛笑着伸出手指，逗了逗它：“你也想去？行，带你去认认门。”
游歌看着这一人一鸽互动，忍不住笑出声来。
在这个辞旧迎新的夜晚，在漫天烟花的见证下，他们许下了关于未来的约定。
白鸽为证，烟火为媒。
此生漫漫，唯愿与君同行。
新的一年，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而所有的美好，都值得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