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破菜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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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易感期造访的两三次，他都是这样独自硬扛过来的，那些没人心疼的夜晚，从来不是能拿到台面上说的事。
生理老师自然没听出他话里的隐情，眉头轻轻蹙起，像被揉皱的棉花，声音又软又急：“可……可你也不能凭着自己的想法乱填呀！这是生理题，有标准答案的呀！”
他话尾不自觉放轻，倒像是自己语气重了，有点不好意思似的，“就算不确定，也该多想想课堂上讲的内容呀。”
童言心里发涩，嘴上却只淡淡应道：“知道了老师，下次不会了。”他早习惯了把所有尖刀都自己身上扎，不愿因自己的事耽误别人半分，这份承诺说得格外认真。
生理老师听罢，轻轻叹了口气，指尖碰了碰童言的试卷，没再多追问，只絮絮叮嘱了几句“不懂就来问，别自己瞎猜”，便放他离开了。
回到教室，童言一眼看见自己座位旁放着个新书包——纯黑色，金属质感的肩扣泛着冷光，一看就价值不菲。他心里犯嘀咕，却也没多在意，径直走了过去。
课间他独自去接水，回来时竟看见个高挺的身影坐在邻座，正低头玩手机。
四中对手机管得不算严，偶尔被老师撞见也不会没收，可这人周身冷峻的气场却格外惹眼。
童言轻手轻脚坐回自己位置，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剑眉星目，额前碎发有些凌乱，反倒添了几分桀骜的美感；低头看手机时，眼睫垂落的弧度好看得紧，连骨节分明的手都透着股利落劲儿。
他赶紧收回目光，暗怪自己想太多，没再深究。
坐下后两人没搭过一句话，童言也没问原来的同桌去了哪儿，只伏在桌上准备睡觉。
顾明年在他趴下的瞬间，终于挪开了盯着手机屏幕的目光，视线落在童言柔软的后脑勺上，很快就别过了眼。
童言把脸埋进臂弯没多久，后颈就忽然传来一阵轻痒——是有人用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校服衣领。
他猛地抬头，撞进一双带着笑意的杏眼，学姐林晚正半弯着腰，手里还拎着个草莓味的牛奶盒。
“听说你被生理老师抓去办公室了？”林晚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调侃的软调，她把牛奶盒往童言桌角一放，目光扫过旁边正低头翻崭新课本的顾明年，又转回来冲童言挤了挤眼。
“我刚从老师那儿过来，他还拿着你作业叹气呢，说那字写得跟揉烂的破菜饼似的，墨团粘在纸上，得眯着眼才能找着选项。”
童言捏着牛奶盒的指尖瞬间收紧，耳尖唰地红透了。他当然知道自己的作业有多糟——昨晚在自己房间写题，旧台灯接触不良总闪，笔尖断了墨就用唾沫抿两下，最后交上去的卷子又皱又脏，可不就像块没人要的破菜饼。
“别躲啦，”林晚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动作自然得像在摸自家弟弟，“生理题不懂可以问我，我去年期末考可是满分。
对了，”她话锋一转，眼神往顾明年那边飘了飘，声音压得更低，“你新同桌是今天刚转来的顾明年吧？你们俩还没说过话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破菜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