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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原来是白月光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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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宁市人民医院。
段齐朗像是沉沉地睡了好几天，耳边才响起窗外的汽车鸣笛声。
他缓缓睁开眼，头还是痛得似乎要裂开，他揉着一边太阳穴，眼前有个身影越走越近了，直到清晰可见——许羿。
许羿愁容的脸上终于有了丝笑容。
“你感觉怎么样？有哪不舒服的地方没？”
段齐朗使劲力气，借着许羿的搀扶，两手撑着床面吃力地坐起来。
许羿用手背探了他额头的温度，又探了探自己的，自言自语嘀咕道：“还好…不烫了，烧应该是退了。”
坐着的朱源和杨忠良起身瞧了过来，倚靠在窗台的杜昊也挺直了背看向段齐朗。
段齐朗环视一周，窗外夜色正浓，又抬起正打点滴的手看了看。
“我睡多久了？”
“六七个小时吧。”杜昊回答道。
“耽误你们这么久？”段齐朗心里不是滋味。
“我们算不上什么耽误，倒是你身边这位，硬抗着你上了救护车，到现在连口水都喝不下。”杜昊露出抹八卦的笑。
段齐朗目光又落在许羿那张我见犹怜的脸上。
“你怎么跟着来了？我有他们就够了。”段齐朗木然问道。
杜昊恨铁不成钢地抹了把脸，他不知道自己的段队长是怎么说出如此冰冷的话的。
许羿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嗔怒着问道：“你这人怎么发烧也不早点说？就算为了比赛，也起码得吃点退烧药感冒药什么的吧。你知道你烧多少度吗？40度，这么高的烧也一声不吱。段齐朗，你是疯了吗？”
“退烧药有催眠嗜睡什么的作用，吃了比赛可能会抗不住就睡过去了。”段齐朗十分平静。
他早就想好不能用药物去冒险，他决心要靠自己的意志力赌一场比赛，更何况是和北宁大学队那样水平的队较量的比赛。
许羿无话可劝，他知道比赛在他的心里尤为重要，一直都是。
许羿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低气压的氛围，他看了眼是黄进文打来的，按下接听键。
“喂…许总，他人怎么样了？”
“目前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了，烧也退了。”
“那就行…我们这边在等你吃饭，你什么时候来？”
许羿打量着段齐朗，还是有些不放心不下，直到段齐朗说道：“你快去吧，我现在挺好的，这也挺晚了，别等到餐馆关门了。”
“你真的没什么事了？”许羿半搁下电话。
“真的，现在状态特好，头也不疼了。”段齐朗扯出个笑。
许羿又提起电话到耳边：“我马上来，估计半小时，你们先吃也可以。”
“别介，你不来咱们这桌开不了。”
“行，你们打局游戏我就到了。”
许羿撂下电话，临走到门口，还指了指手中的手机，提醒着段齐朗：“有事微信联系我，记得啊。”
段齐朗轻点了点头。
许羿刚走，杜昊就凑了过来。
“段队长，你和许羿什么关系？”杜昊似笑非笑。
“对手关系。”
“我看不止对手，对手能送你到医院这么照顾你？”杜昊一手横在床尾栏杆上，一手撑着下巴。
“也是高中同学。”
“噢～那我就懂了。”杜昊背过身去，小声嘀咕：“原来是白月光呐。”
段齐朗也不知道他懂什么了。
许羿风尘仆仆地赶到餐馆，黄进文先一个招呼了他落座。
“快来快来，许总，在这。”
许羿顺势坐到了黄进文和代珩中间。
“外面冷死我了…诶，点菜了没？”许羿搓搓了两手，哈了哈气。
“我们刚都点好了，你再点几个吧。”说完，黄进文把菜单递到了许羿面前。
“不用了，都不一定吃得完，等没吃饱再点吧，别浪费钱。”
“你啊，最容易就吃饱了，几口你就说吃不下去了。”黄进文吐槽道。
没过多久菜就上齐了，四人边吃边聊了起来。
“许总，那个段齐朗你之前是不是认识，我看你今天还挺关心他的。”黄进文还是第一次看许羿那么紧张一个人。
“想知道啊？V我十块。”许羿故意挑逗黄进文。
“许总～你就说吧。”黄进文撒了个娇。
“咦～少恶心许总了。”董清泽补了一刀，手臂又挨了黄进文一拳。
许羿两眼微弯：“他啊，是我高中同学。”
“原来是这样啊。”黄进文恍然大悟。
代珩换了双筷子，往许羿盘子里夹了点他爱吃的鱼肉。
“谢谢。”许羿轻声道谢。
“唉——”黄进文又长叹了口气。
“怎么了，二牛你还唉声叹气起来了。”
“许总，我就想啊，今天这顿饭可能是我们最后一顿了。”
“你瞎说什么话，我还不想跟你同葬哈。”董清泽又把那拳打了回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课也上完了，比赛也比完了，大家可能就要各奔东西去实习了，我也不知道是留在这里还是回家里去，北宁这里的工作也太难找了。”
许羿的筷子顿了顿，他一想到这也心绪低落了起来。
他看着身旁的这三个挚友，感慨万千，不舍离开。
跟他们一起学习，一起打游戏，一起准备比赛，一起互怼互骂，是他们不断地鼓励自己，毫不吝啬地夸赞自己，千百次告诉自己“你很好，哪里都好”。
他本都做好了一个人一如往常生活学习读大学的准备，命运却如有神临般地让他遇上这么一群志同道合、互相扶持的人，从此他不再自怨自艾，而是鼓起勇气，重拾自信。
他再一次地肯定了，走出那个小县城是他这辈子最无悔的决定。
“要是我们也能一起工作就好了。”许羿感叹道。
“我都不敢想我们几个在同一个公司工作有多爽，上班可以聊天，下班就可以喝酒骂骂老板，还能住在一起，放假还能一起出去玩…我的天，光想想就爽翻了。”黄进文沉醉在自己美好幻想中。
“那我跟老板告状你整天摸鱼。”董清泽调侃道。
“诶，老董，咱俩还是不是好兄弟了？”黄进文扬着下把质问道。
“我从来不跟猪做兄弟。”董清泽憋着笑。
两人随即就掐了起来，许羿见这幅画面捂着肚子笑得合不拢嘴，他拍了拍代珩的肩，又指了指。
“这俩人真是快笑死我了，又打起来了…别乱丢筷子哈…”
代珩看了眼黄进文两人，最终视线停留在许羿那张笑得前仰后合的脸上。
他的睫毛低垂，颤动如蝶翼，眼眯成了一条缝，眼下的卧蚕弯弯，宛如半轮月亮。
代珩心忽地乱了，他微低了头，会心一笑。
这时代珩口袋里手机振动了下，他拿出来看是代家管家赵盛发来的消息：少爷，麻烦您回家一趟，家里有急事。
代珩的笑即刻就僵在脸上了。
那个人间炼狱的家能有个什么急事？除了赵盛，有谁真愿意我去那个鬼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