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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自由意志的沉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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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不忘》第十八章：自由意志的沉沦
"爱情不是一颗心去敲打另一颗心，而是两颗心共同撞击的火花。"
——泰戈尔
校园文化艺术节的辩论赛在礼堂如期举行。深红色幕布高悬，台下座无虚席。灯光聚焦在辩论席上，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兴奋的气息。
今天的辩题颇具哲学色彩："如果你有一个超能力，可以让你爱的人也爱你，你会不会要？"
江念和沈淮州代表反方，立场是"不要"。傅斯年作为正方四辩，坐在对面席位。这是他们和好后的第一次同台，却意外站在了对立面。
"比赛开始！"主席敲响铃铛。
正方一辩率先立论："拥有这样的超能力，意味着可以终结单相思的痛苦，让每一份真挚的情感都能得到回应。"
轮到反方发言时，沈淮州站起身："用超能力获得的爱情，就像温室里培育的花卉，虽然娇艳，却经不起风雨。真正的爱情需要经历时间的考验。"
江念接着发言，声音清澈而坚定："爱情最珍贵之处在于它的真实性。如果我们依靠超能力去获得爱情，那和用迷药迷惑他人有什么区别？"
辩论进行得异常激烈。正方二辩立即反驳："反方同学将超能力比作迷药，这是偷换概念。超能力只是一个让彼此有机会相知的契机……."
"但月老的红线连接的是有缘人，而不是强行牵线。"江念立即回应，"超能力抹杀了爱情中最宝贵的元素——自由选择的权利。"
傅斯年一直在认真记录，这时他举手要求发言。得到允许后，他缓缓起身，灯光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当我们爱一个人时，心中会有一个标准：ABCD。
当遇到不符合这些标准的人，我们会理性地拒绝。但是……"
他顿了顿，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江念："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时，哪怕他一条标准都不符合，你依然会不可救药地爱下去。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给真爱一个机会？"
这番话深深打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台下响起窃窃私语，显然这个观点引起了共鸣。
沈淮州立即起身反驳："傅同学的理论恰恰证明了真爱的不可控性。正是因为爱情如此难以捉摸，它才显得珍贵。"
辩论进入白热化阶段。双方你来我往，引经据典。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正方即将获胜时，江念要求做最后发言。
她站起身，目光直视傅斯年，声音轻柔却清晰地传遍整个礼堂："傅同学的理论很精彩。但是，我想请问：如果真如你所说，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那么用超能力获得的，还能称之为爱吗？"
她微微停顿，礼堂里静得能听到呼吸声。
"更重要的是，假如说……"她的声音依然平静，"假如说我现在对你说'我爱你'，你会相信这是出于我的自由意志，还是超能力的作用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傅斯年怔住了。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节微微发白。灯光下，能清晰地看到他喉结轻轻滚动。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复杂的情感。
三秒钟的沉默，在辩论赛场上显得格外漫长。
他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干涩："这……这是一个假设性问题……"
"正是如此。"江念轻轻地说，"在超能力存在的世界里，每一句'我爱你'都会被打上问号。这样的爱情，真的是我们想要的吗？"
铃声响起，比赛结束。反方获胜。
下场时，傅斯年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中。他机械地收拾着资料，手指微微发抖。江念那句"我爱你"还在耳边回响，虽然知道那只是辩论技巧，但他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
"刚才抱歉。"江念走到他身边，声音里带着歉意，"为了辩论效果……"
"我知道。"傅斯年打断她，声音比平时低沉几分。他快速把文件塞进书包，动作有些慌乱。
走在回教室的路上，傅斯年的思绪依然纷乱。他不得不承认，江念最后的提问确实击中了他理论的核心。
"其实你的理论很打动人心。"江念轻声说，""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这句话让我思考了很多。"
傅斯年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但你的反驳更精彩。你让我意识到，爱情最珍贵的，恰恰是它的不确定性和真实性。"
夕阳的余晖透过走廊的窗户，在他们身上洒下温暖的光晕。这一刻，他们不再是辩论场上的对手，而是两个共同探索爱情真谛的同行者。
远处，沈淮州看着他们的身影，露出了然的微笑。他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把这片空间留给需要独处的两个人。
也许爱情就是这样﹣﹣不需要超能力，只需要真诚相对；不需要刻意追求，只需要静待花开。在这场关于爱情的辩论中，每个人都在寻找属于自己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