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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敲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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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晨山明白自己应该去趟卫生间，可他也不想在酒吧里再待下去了，吵闹又无聊。
他起身说回酒店，齐珍便扶了他一下，要送他出门。
两人的谈话当然逃不过李雷的耳朵，赶紧接过这个艰巨的任务说：“齐博士，我来照顾周总吧，你桌上的酒还没动呢，快尝尝，这家的鸡尾酒真的很有特点！”
“对，你们玩吧，不用管我，我是晚上吃得有点多。”周晨山笑笑，又叮嘱道，“都少喝点，别回去太晚，明天的龙舟比赛可有奖金的，到时候别没人参加了……”
“不会不会的！”
“这才几点啊，小意思。”
“山爷，慢走哈。”
一群人脸上笑容灿烂，心里却盼着老板早些离开。
李雷也是，走下酒吧大门的台阶，步子便缓了，随口问道：“山爷，许总晚上不出来玩吗？”
他这纯属明知故问，大家全知道许楠是带着爷爷来的，可心里就想找个话题，打听打听许楠和周晨山的关系还稳固不。
这一整天下来，有心人都瞧见了，周晨山对齐珍照顾有加，齐珍也同周晨山聊得最开心。
对吧，许楠就没看法吗？
所以说，山爷，你还在这墨迹什么，赶紧回酒店陪你家老许吧！
周晨山一只手覆在胃部，强打着精神。
他现在一半的神经都在肠胃里，想都没想便说：“许楠是陪爷爷来度假的，老人家身边不能没人。你回吧，我自己走就行。”
放在过去，李雷这个人精肯定会问他要不要去看大夫或者买些药，如今却是“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周晨山的另一半神经忽然电光火石，冒出个新奇的想法。若是齐珍早点心有所属，是不是这帮子单身汉就能消停一下了。
周晨山见李雷还站在原地目送他，立即皱眉问道：“欸，我说，你没瞅见文森特坐在吧台那了么，还不赶紧回去看着点你的齐博士！”
“啊，真的，那小子也在！”
李雷一拍脑门，转身就溜了，还险些被台阶绊倒。
周晨山望着他，呵呵笑了两声。
人好像在追求异性的时候，浑身都散发着使不完的能量，跟着了火似的。
他自己呢，因为胃不舒服，越到后来走路越颤巍巍的，还直不起腰来，和醉鬼没啥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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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酒店的路不长，他走得却也不快，一路上都在思考是先去找许楠，还是先回自己房间吐一场。
斗争来斗争去，他已经不知不觉地敲响了许楠那里的房门，连电话都忘了打。
其实许楠在同一时间给周晨山发了几条消息都没有回应，等到敲门声响起时，许楠第一时间来开门，而周晨山也是第一时间冲进了卫生间。
呼啦啦一阵狂吐……
许楠将爷爷卧室的门关好，顶着一双翻到不行的白眼回到周晨山身边，彼时他还在呕吐不止，那声音任谁听了都会不忍，仿佛五脏六腑都快被清除干净了。
“你还好吧，他们灌你酒了？”
周晨山吐得天旋地转，不过胃里终于平静下来，他仅剩的气力都用来冲马桶了，一时讲不出话来。
许楠有轻微的洁癖，站了一会儿又问他，“要我扶你起来？你应该回你的地盘去吐……”
说完，周晨山被他搀扶起来，又趴在洗手池边，拆开一套酒店自备的牙刷牙膏，快速插进嘴里。
许楠只觉得他行为诡异，喝醉的人手指哪有那么灵活的？
他扳住周晨山的肩膀，用一条毛巾垫在手上，勉强抬起对方的下巴。
“说话呀，跑我这来干什么……你要去泡吧，我可没拦着你。”
周晨山的嘴里填满白色泡沫，他咬住牙刷，腾出的双手做了个嘘声和睡觉的姿势。他在说：咱爷爷在睡觉，你小声点！
那你还半夜敲门闯进来？
许楠要留他一个人洗漱干净，马上松了手要转身离开。可是周晨山放下来的双臂没闲着，立刻拦住许楠，并迅速掩上卫生间的门。
“别走……”
他的声音含糊不清，抱紧的那双胳膊更用力了些。
“你喝多了。”
“没有！”
周晨山俯身吐掉嘴里的东西，胡乱洗了一把脸，眼看上衣沾满水渍，他又旁若无人地脱掉衣服擦了擦头发和脸。
“行了，我收拾干净了！刚刚只是胃口不舒服……现在好多了。”
他根本不给许楠反应的时间，那双还染着白茶香气的红唇便贴了过来。许楠退无可退，整个人被压在卫生间门上。
“胃痛……你有药吗？”
他再想说什么，那些话全被周晨山吞进肚子里。
熟悉的气息包裹住许楠的一切，耳边却忽然响起周晨山说过的话：
我的生日礼物呢？
再过两个多小时，今天就过去了，我可不收补的东西！
许楠猛地睁开眼，推不动身前的人，便狠狠在他腰间拧了一把。周晨山吃痛，呲牙咧嘴地后退两步，之后差点被卫生间的门拍到脑袋。
周晨山一时懵掉，他以为许楠生气了，以为许楠真的痛恨自己喝多了。可是爷爷也确实睡在里间的卧室，他也不能追在许楠后面解释。
正想着，冷汗便流下来，他上身本就没穿衣服，居然哆嗦起来。心底又冒出一个声音骂他“怂”，可另一个声音更快接上：
对，我就是怂，那又怎样！
只要许楠他……
卫生间的门开启又合上，周晨山肩头多了一件T恤，然后是一只红丝绒的小盒子被许楠捧在掌心里，递到他眼前。
“你……”
周晨山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他就说嘛，许楠不可能不给他准备生日礼物的，而且一定是个大惊喜，该不会是钻戒什么的吧！
许楠一言不发，精力全集中在盒子上，等他掰开盒盖，周晨山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是什么，许楠又快速将盒子扔掉，只听啪的一声，一个小东西弹开了。
秒针、分针、时针……
“大概还有三分钟，我没超时，送你的！”
许楠的五指分开，金灿灿的古董怀表开始左右摇晃。
与此同时，周晨山像是被巫师催眠的人，满脸的傻笑，盯着那块表。当他将怀表托在手心里的时候，正好子夜十二点。
这只表的做工精巧无比，表盖刻着星月图案，用四枚圆形钻石镶嵌在草花浮雕之间。底壳是一个大大的花体字母Z，也是缠绕着草花浮雕，像是某个古老家族的徽记。
“哪来的，看起来不便宜。”
周晨山知道许楠有做预算的习惯，不过这只表的价值大概远远超过了海上放烟花。
“你喜欢就好……”
许楠笑着，终于松了口气。
这块表完全是备选方案，他托一位拍卖行的朋友买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