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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搬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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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向兢兢业业的戴唯突然请了一上午假，下午才死气沉沉地回来了。
“怎么了？”沈琮问。
“被狗咬了。”戴唯属实是被烦得没了脾气。
这话一说，沈琮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提议道：“你要不去我家住几天？”
“没用，”戴唯摇了摇头，“他脾气上来了连你家也敢硬闯。”
“闯就闯呗，”沈琮开玩笑道，“反正我穷得叮当响，他来我家我给你挡着，只要让他见不到你不就行了？”
“我也不可能躲你家一辈子啊。”戴唯有些有气无力。
“怎么不行，咱俩搭伙过一辈子也挺好的啊。”沈琮开始发散思维了，“你做饭我洗碗，我买菜你付款……”
“要不来我家？”王清竹真心实意道。
戴唯连忙摇了摇头：“不用不用，没那么严重。”
106讨论了一圈，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疯狗见谁都咬。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低沉起来。
而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李暮尔此时道：“要不去我家？”
戴唯下意识就要拒绝，毕竟他俩还没熟到那种程度，但拒绝的话刚到嘴边，戴唯突然想到了什么，硬是把话拐了一个弯儿，委婉道：“那你住哪儿？”
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话题的重点在戴唯问出这个问题后好像默默发生了偏移。
“我……我还没想好……”
李暮尔本来张口就想说他家挺大的，而且他有别的房子，但话到嘴边，他隐隐感觉到如果这么回答了就会错失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我家好像不太合适……”于昼突然出声道。
“我家好像也不行……”梅尔德立马添乱。
“你没别的房子？”于宿环视了一周，不明白大家说话怎么突然这么无厘头起来，李暮尔有钱大家也不是不知道，而且怎么就熟到要住在一起的地步了？
没人搭理他。
剩下几个人好像有自己的逻辑，他听不懂。
戴唯默默看向了沈琮。
沈琮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面上还是一脸平静：“我家可能有些乱……”
拒绝，快拒绝，沈琮在心里对自己说。
“等我收拾收拾？”
事情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晚上，沈琮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本来晚上就失眠，现在更是有点亢奋。
沈琮给戴唯打去了视频电话。
视频刚一接通，戴唯的脸赫然占据了整张屏幕，实话实说，还是挺赏心悦目的，只不过他现在脸上的表情，实在是有些欠。
“哼哼，”戴唯不说话，只给沈琮投向意味深长的笑。
“……”沈琮想了想，道，“很明显吗？”
“你知道咱俩刚见面的时候你什么样吗？”戴唯来了兴致，不等沈琮回答，自己绘声绘色演起来，“你就一脸生人勿近，然后惜字如金地说‘你好，我是沈琮’，你知道你对李暮尔什么样吗？你俩才刚认识几天啊，你对他有过冷脸的时候吗？那叫一个笑面如花。还有，你刚来的时候对大家三句不离谢谢，你对李暮尔有这么客气吗……”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沈琮连忙打断了他，喝了一口可乐，辩解道，“说不准我们以前认识呢？”
“哼哼，”戴唯冷笑，“你们要是以前认识，那你就是喜欢上他两次，你们要是以前不认识，那就是一见钟情。”
“还没到那种程度，”沈琮继续辩解，“有好感，而已。”
戴唯还想说什么，门口剧烈的拍门声打断了他的话。
戴唯皱眉，道：“大晚上扰民，不说了，我先解决一下。”
沈琮挂断了电话，屋子重归寂静。房间没开灯，一片昏暗，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这种睡不着的感觉和以前失眠时都不一样，时间不再滞涩而又凝固，而是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中，都带着对明天的期待。
等他和李暮尔在自己家相对而坐时，沈琮还是感觉有点不真实。
好像进展不应该是这样。
……虽然这就是他意料之中的结果。
沈琮家说实话并不乱，甚至干净得有点没有生活气息，像是随时可以拎包走人。
李暮尔带过来的东西也不多，但此时往地上乱七八糟一放，倒神奇地增添了几分生活感。
他们两个人今天专门请了一天假来搬东西，虽说是“短住”，但因为他们心照不宣的都对这个事情很上心，所以事情莫名其妙变得很正式起来。
“你……喝水吗？”
沈琮起身给他倒水，李暮尔也连忙起身，伸手拦他，手指碰到手指的瞬间，两个人都不自在地僵在了原地。
沈琮收回手，眼神躲闪地坐回到沙发上，有些后悔一时冲动让李暮尔搬到自己家，这简直是他这辈子最尴尬的时候了。
“滴——滴——”
气氛骤然被打破。
手环同时响起的瞬间，沈琮有些不合时宜地松了口气。
“107区，协会”
寥寥几个字，沈琮心里浮上一股强烈的不祥的预感。
等两人赶到的时候，107区的高楼大厦已经完全被污染覆盖，夷为平地，污染凝结成触手，巨大的暗紫色肉质触手不断涌出，疯狂向外攻击。
特制的封锁线包围住了曾经的协会大厦，封锁线里只剩下106的六位队长。他们穿着防护服，在污染里穿梭战斗，渺小得几乎难以让人发现。
封锁线外，已经没有伤员送出，医疗队原地待命。
沈琮刚一越过封锁线，污染铺天盖地向他袭来。
轰——！
沈琮抬手，更为强悍的力量直接正面将触手打成了烂泥，与此同时，他的异能已经悄无声息地将现场探查完毕。
他心下了然。
“12点方向，掩护我。”沈琮镇静的声音随着他的异能传到每一个队长的耳朵里。
106立刻默契反应，所有人集中能量朝12点方向全力一击——污染霎时间被轰开一条裂缝，沈琮灵活地躲避着触手的攻击，趁机跳了进去。
冰凉黏腻的触手顷刻间爬上沈琮的身体，妄图腐蚀掉他，成为自己的食粮，奈何沈琮天生对污染免疫，触手见状，立刻转换思路，想直接用力量绞杀他，但沈琮哪会给它们第二次机会，异能精准爆发的瞬间，直接将被污染占据的空间砸出了一个坑，触手一时间纷纷从坑中撤回，不敢轻举妄动。
轰——！
沈琮趁势追击，一击将“茧”轰开在他面前。
“沈琮，好久不见。”
熟悉的声音响起时，沈琮有些意外。
是……冯安？
冯安已经彻底和污染融为一体，他的下半身不断有污染从中涌出，就是他一直在操控污染发动攻击。出乎意料的，他旁边还有一个人——刘杰。刘杰已经彻底死去，污染肆无忌惮在他身上各个部位啃噬，他身上的皮肉已经残缺不全，露出森森白骨。刘杰的左半边身子在污染的粘合下和冯安融为一体，看得出冯安也很恶心，但不得不和他共同组成这个“茧”。
沈琮没有和这种人废话的习惯，抬手就是一个攻击。
污染迅速组成屏障，抵消住了他的能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冯安大笑，还没怎么开打，他就仿佛已经获胜般，幻想沈琮的求饶，“这可是瑟维洱最先进的科技，你死定了！”
污染组成风暴，将沈琮困于中心，再一点点缩小空间，嘲弄的意味不言自明。
沈琮不急也不恼，只冷眼旁观，如同在看跳梁小丑，他静静蓄力，平地风起，抬手——
破——！
一道白光闪过，所有污秽都可以在此消散，所有罪恶都可以在此终结——
“你……”冯安从嗓子眼里卡出来一个字，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但时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冯安死了，一击毙命。
随着“茧”的消散，污染失去了主心骨，触手融化为液体，融入污染之中，它们如潮水般退去。
眨眼间，只剩下一滩小小的污渍，从一个看似普普通通的小玻璃瓶里溢出。
“没事儿吧！”
王清竹的位置离沈琮最近，第一个跑到他身边。
106其他人也都立刻围了上来，就连平时最和他不对付的于宿，此刻眼里的关心也不是假的。
大家身上的防护服或多或少都有些破损腐蚀的痕迹，沈琮在污染中心作战，106其他人就在外围牵制一部分力量。
王清竹身上的伤最严重，左胳膊直接被污染腐蚀掉了一层皮肉，隐约可见白骨，她却感觉不到疼似的，拉着沈琮上看下看。
沈琮就算心里再感动，嘴上也说不出来什么煽情的话，只半开玩笑道：“姐，我还是先给你叫救护车吧。”
医疗队第一时间来到大家身边，准备实施治疗，奈何106凑到一起自动开启话痨模式，每个人的耐痛力还都强得惊人，这点小伤更是没人在乎。
最后还是沈琮把大家劝上了救护车。
后续事宜有其他人处理，玻璃瓶也被研究院带走调查，沈琮彻底放下心来，这才注意到了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李暮尔。
“你……”沈琮上下扫视了他一圈：发型没乱，衣服没脏，呼吸平稳，看样子是没什么大事，“你也对污染免疫？”
“嗯。”李暮尔闷闷应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