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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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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金总部大楼不难找，远远望去，大楼内灯火通明。
董玉成摇摇头：“前段时间听说鎏金在做管理升级，没想到加班现象也很严重。”
江方霁淡淡地说：“那我就不太了解了。”
下车，他们还没进到鎏金大门，已经看见乔岭在门口了。滴滴背着书包急吼吼地冲过去，乔岭弯腰接住他，把他抱起来。
江方霁没空手过来，买了份馄饨装在保温袋里，交给乔岭。
乔岭接外卖的时候顺势握了一下江方霁的手：“有点冰，怎么不戴手套？”
江方霁怕被人看见，遮遮掩掩瞪了他一眼。好在董玉成落后半步没注意。
“出门忘带了。这是董玉成，刚刚他送我们来的。”江方霁介绍了一下，“这是我朋友乔岭。”
夜色下，董玉成斯斯文文地笑了一下。虽然是笑，但是笑意很浅，只浮在表面，不怎么真诚。
他和江方霁差不多个子，站在一块儿虽然容貌不及江方霁，不过他那种文雅的气质也不叫他与江方霁相差太远。
总而言之，一见面，乔岭便看董玉成不怎么顺眼。
“你好，我也有个朋友在鎏金，有机会一起出来吃饭。”董玉成伸出友谊之手。
乔岭把滴滴放下，腾出手和他虚虚地握了握：“我的荣幸。”
“行了，”江方霁被冷得吸了吸鼻子，打断他们的客套话，“你快点进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滴滴抱住乔岭的大腿：“不要！我要乔叔叔。”
董玉成张嘴要劝说滴滴，乔岭直接把他抱起来塞给江方霁，滴滴觉得有趣，笑出声音来。滴滴从仰视到平视，乔岭可以看清楚他脸上被风吹得有点发白。
乔岭替他理了理衣领，把棉袄上带着的帽子戴上。滴滴的脸被带毛边的帽子衬得白白软软的，眼巴巴盯着他：“乔叔叔……”
“先回去，过几天带你去骑车。”乔岭说，又看着江方霁。
江方霁被他看得毛骨悚然的：“干什么？”
这么古怪的眼神，一看就没安好心。
乔岭笑了一下，笑得不仅假，还很敷衍：“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位朋友。”
没见过的朋友多了去了，毛病。
江方霁歪头斜他一眼：“走了，有空再说。”
汽车后视镜上倒映着乔岭的影子，滴滴趴在车窗上看了会儿，同情地说：“爸爸，乔叔叔一个人。”
江方霁说：“你把你的玩偶送过去，他就不是一个人了。”
董玉成笑着加入话题：“年底了，大部分公司都忙。过一阵子就好了。”
江方霁不想和他聊鎏金，偏偏董玉成一直想打听乔岭的事，莫名其妙的，江方霁问：“你是想入职鎏金吗？他不负责人员招聘。”
董玉成哑然，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家资产还算多，虽然比不上鎏金这种体量，要入职大点的公司也不难。”
“那你们是商业对手？”江方霁霎时精神了，“你们家和鎏金不对付？”
“……也没有到这地步，只是有过正常的商业竞争。而且我对经商不感兴趣，现在在做自己感兴趣的事。”董玉成道，他眸光微闪，转向江方霁，“就像你，坚持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江方霁脑子里有根弦嗡的一声，被拨动了，他察觉到有点儿不对劲，干巴巴地笑道：“还好吧。”
回到家，江方霁火速给付柏季打电话。
确定他独自在家后，江方霁试探道：“董玉成好像有点奇怪。”
付柏季顿了顿，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他跟你说了？”
江方霁：“……不是吧师兄，我还以为我在自作多情。”
“小董他主动跟我说的，我想着你以前不也和男的谈过吗，就当交个朋友见见面，别的就看缘分……”
付柏季难道局促地解释，这又是江方霁师兄，还在工作上帮过他不少忙。
江方霁别的话说不出口，沉重地叹气：“师兄，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我这里孩子都这么大了，我不想让滴滴生活在太复杂的家庭环境里。麻烦你跟董玉成说一下吧。”
付柏季难免也有点尴尬，他没怎么干过给别人拉媒的活儿。董玉成上回见过江方霁，一直念念不忘，找他打听些有的没的。
付柏季其实不太愿意去做这件事，架不住董玉成老提，只答应把江方霁叫出来吃个饭，别的他概不负责。
“行，我回头就跟他说。”
解决完这件事，乔岭的电话阴魂不散地缠上来：“到家了？”
江方霁心累，回他回得无精打采：“到了。”
“那位董先生没留下来喝茶？”乔岭的语气怪怪的，听得江方霁挺膈应。
“能不能好好说话？你要是想现在我就叫他回来。”江方霁没好气道。
乔岭笑道：“大晚上叫人掉头回来多麻烦，你和滴滴早点睡。”
江方霁不冷不淡地应了一声，看了下时间：“今天又加班到几点？”
“还有一会儿就下班了。”乔岭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这段时间在家里待久了，江方霁又有点不自在了，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太闲了。好在快要过年了，他每天布置些过年的东西，也有点意思。
董玉成发过两次消息，第一次是约他吃饭，江方霁婉拒。第二次董玉成借口有儿童餐票给他，江方霁依旧婉拒。
此后董玉成就不怎么找他聊天，只在他的朋友圈里默默点赞。
陈乐笛给他发了个年会通知，让他到时候记得来。姚飞景跟闻到肉包子的狗似的就来了，要江方霁年会那天把滴滴也带上，他要带滴滴买衣服。
江方霁让滴滴自己选去不去，滴滴能去玩就开心，欢欢喜喜地答应了。
除此之外，孟昂扬也回来了，特地找他出来吃了一顿饭。边吃边拉踩，说江方霁做的更好吃。江方霁都怕他被店员扔出去。
孟昂扬吃完要去就要去试镜，是公司安排的。原本的试镜都过去了，孟昂扬经纪人疏通了关系，给了孟昂扬一次试镜机会。孟昂扬拉着江方霁一起过去，路上把剧本发给江方霁看。
到目的地，除了孟昂扬，还有好几个人来试镜，不是江方霁想的那种给孟昂扬的绿色通道。
选角导演打量他们一眼，孟昂扬自报家门，选角导演问江方霁：“你叫什么，试哪个角色的？”
江方霁张口：“我不是……”
孟昂扬撞了他一下：“他叫江方霁！”
稀里糊涂报上去，江方霁呆愣愣地和孟昂扬对视，孟昂扬搂着他找了个地方坐下：“你就是傻不愣登，反正他都问了，你就说呗。搞不好我俩又进一个组，一下班煮个夜宵吃……”
孟昂扬浮想联翩，心情十分美丽。江方霁无奈地说：“我什么都没准备。”
“谁说没准备，”孟昂扬和他一起研究剧本和角色，嘀嘀咕咕，“现在不就在准备了。”
临阵磨枪，不亮也光。
学霸孟昂扬倾囊相授，学渣江方霁死记硬背。到江方霁时，他装着满脑袋短时记忆进去了。
出来的那一刻，知识从大脑里顺滑地溜出去，就像从来没在他大脑里存在过一样。孟昂扬紧张期待地看着他，江方霁呆呆地摇头。他什么都忘了，就听见让他出来。
孟昂扬有点遗憾，说：“没事，还有机会。”
靠边有个男演员总是看过来，江方霁倏忽一个转头，和他对视上了，两三秒后，那个男演员淡淡地扭过头。
孟昂扬伸着脑袋张望：“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江方霁低声道：“那个人总是看我们。”
孟昂扬看过去，那个男演员有点匆忙地低着头走开了，孟昂扬神色凝重，点点头道：“有点眼熟。”
江方霁意外：“你也觉得眼熟，我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他了。”
孟昂扬没想太多：“可能以前试镜，或者电视上看过。”
江方霁也把这点古怪搁置在一边，孟昂扬要请江方霁喝几杯解愁，江方霁敬谢不敏，回家带孩子。门打开，出现一位不速之客。
“你怎么……这个点不是还没下班吗？”江方霁意外又惊喜。
白亮的灯光下，乔岭拿着小票检查堆在桌上的两个大购物袋，滴滴在旁边吃一盒曲奇饼，一边看着乔岭检查。
“前段时间一直在加班，今天事少，提前下班了。”乔岭把一袋零食倒进零食箱里，另外的肉和蔬菜分门别类放进冰箱。
江方霁跟着他走进厨房，厨房里的菜已经洗上了，江方霁目瞪口呆：“你来做菜？”
乔岭手上的菜放在流洗台上，回头看滴滴坐在沙发上吃饼干看电视，分不了心，叫江方霁过来洗菜。
江方霁挽着袖子走过去：“那你可叫对人了，看看今晚吃什么……”
乔岭把水打开，水声哗哗直流，在一触即分的碰触里，时间好像拉得很长。
鼻尖萦绕着的属于乔岭的气味，熟悉，温暖，令人浑身绵软。江方霁睫毛颤颤，躲躲闪闪不敢看他。乔岭的脸庞近在咫尺，二人的呼吸灼热。
水声戛然而止，江方霁背过身洗菜。
分开的嘴唇滚烫，江方霁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一个久别重逢的，点到即止的吻。
他心烦意乱地把山药削得乱七八糟，丢在洗菜池里。觉得自己像只害怕被抓住公之于众的老鼠。
乔岭对他而言，就是那块摆在灯火通明的房间里的蛋糕。咬上一口，都要冒着丢掉性命的危险。可是不咬一口，他不甘心……
一转身，乔岭撑着台面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江方霁吓了一跳，虚张声势道：“看什么！不许看。”
说到后面，声音又弱下来。江方霁小心翼翼地窥着乔岭的表情。
乔岭动都没动，他的眼睛格外亮，亮得像两团火，乔岭命令式的对他说：“过来。”
江方霁心跳加速，但脑子里始终有一把刀在切割他的神经，让他必须保持清醒，不被敌人迷惑。所以江方霁不进反退，像竖起刺抵抗的刺猬：“凭什么听你的！”
乔岭身体微微向前一倾，江方霁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乔岭失笑：“胆小鬼。”
江方霁从门框边露出半个脑袋，黑亮亮的眼睛微眯，似在威胁：“背地里说人坏话。”
乔岭直视他，江方霁缓缓地缩回去，乔岭道：“胆小鬼。”
江方霁嗖得一下缩没了影。
这叫战略性撤退！
江方霁的心还在跳个不停。他探出头，注视乔岭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嘴角挂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容。
这时，门被敲得咚咚响。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