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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意识回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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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酒吧被抓，叶鱼感受到了靳海单方面的冷战。
即使是在楼道里遇见，靳海会直接无视叶鱼的问好，自顾自下楼去；还会专挑叶鱼花店走不开的时候偷偷把家里阳台上的花收拾好，刻意避开两人的碰面；更别提叶鱼微信轰炸下，寂静无声的聊天界面。
被好友冷暴力的叶鱼很不是滋味，花店开得都不得劲，他像一条缺水的咸鱼，在懒人沙发上瘫着一动不动，看着自家员工手忙脚乱地剪花、醒花、包装花束。
“老板！”陈棉枚受不了发出尖锐爆鸣，“你花店还想不想开了！”
不缺钱只是因为兴趣爱好才开店的叶鱼，侧转身子蜷缩成毛毛虫状，懒散地随口回道：“不想了，上班好累，活着也好累。”
“……”陈棉枚仇富心理达到了顶峰，对叶鱼恨铁不成钢，“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不就是和海哥离了，日子不过了！”
“别给我提这个小气鬼！”叶鱼瞬间暴躁地跳起来，眉毛拧成一团，气得脸色发红喘着气。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能让靳海狠心抛弃两人近二十年的友谊，他更气自己的软弱不争气，因为对方一句“局外人”的言论，就能好几天睡不好觉，还让枕头被罩都沾满了泪水。
门口的风铃声响起，林淼一进屋就看到了暴跳如雷的叶鱼。
“呦，还为前夫哥难受呢！”他不顾死活地往叶鱼枪口上撞，一心想让对方快速脱敏。
叶鱼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想了句自认为最管用恶毒的话语：“你再这样，我就跑去告诉文桐你是个花心大萝卜，和前男友分手没几天就想上他。”
一旁听到惊天大八卦的陈棉枚差点惊掉下巴，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淼一眼，眼神好像在说“好一个大渣男”。
“叶鱼！我投降行了吧！”林淼举手认错，怪就怪对方抓住了自己的把柄，虽然说的也是事实。
“唉，我和你说，我爸最近拿回来个市面上没有得新玩意，要不要来试试。”
他迅速转移话题，说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林淼的父亲是科研人员，经常会制造一些新奇仪器，每次林淼都会通知叶鱼来自己的大别墅试玩，顺便收集建议。
“没兴趣，”以往叶鱼都是自告奋勇第一个尝鲜，今天却神色恹恹，毫无活力。
林淼早就料到了叶鱼的反应，勾起嘴角神秘兮兮道：“如果我说，能解决你对靳海的疑问呢？”
听到靳海的名字，双目无神的叶鱼眼睛里透出一丝希望的光亮。
“什么意思？”他直起身，像是盯上了猎物的恶犬，狗狗眼一错不错地看着林淼。
“去了就知道了，”林淼很记仇，刚刚叶鱼拿文桐威胁他，那他也要吊着好友，让他饱受抓心挠肺好奇的痛苦。
巨型收藏室内，闪着蓝光的仪器映出叶鱼怀疑的眼神。
“你是说，这个头盔能让我意识回溯？”叶鱼瞪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他觉得对方是在天方夜谭，别说是今市，就是全国乃至全球范围内都没有研发出能穿越过去的机器。
现在告诉他，这玩意儿就放在好友家里？
“唉，试用你懂吗？不是身穿是只能意识回溯在指定的人身上，”林淼摆摆手，回应了好友的质疑，“而且我爸说频率不太稳定，回溯一个节点这个机子就得休眠一周才能进行下一次。”
“这么鸡肋！”叶鱼不留情面地吐槽。
“不用算了，”林淼翻了个白眼，作势就要拉着叶鱼出门。
“哎哎哎别啊，我用，我用还不行吗，只要能知道靳海生气的原因，让我付费都行。”
叶鱼能屈能伸，表情变得谄媚讨好，自发地给林淼捏起肩来，褐色的眼珠子滴溜转，“好朋友，现在能试试吗？”
“嗯——”林淼假装迟疑，臭屁地伸出手，“一次一万。”
叶鱼：“……”要不说资本家可恶，这么有钱还瞅着别人的钱袋子。他掏出手机转账，咬着牙露出假笑，“可以了吗？”
“当然，”林淼快速收了钱，对着叶鱼嘱咐道，“小鱼，我得提醒你，毕竟是特殊方式窥探到了靳海的秘密，我们两个都要对这件事守口如瓶。”
他可不想一朝不慎被靳海那个可怕的人知道后，死无全尸。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我靠！”把仪器戴到头上后，叶鱼发出惊呼，这玩意儿箍得头痛就算了还像铁块一样死沉。
细嫩的皮肤感觉会勒出血印子，他马上生了打退堂鼓的念头。
但是一想到靳海绝望愤恨的眼神，他又闭上眼咬紧牙关道：“开始吧林淼。”
林淼随即按下机器，语音在叶鱼的耳边响起。
“欢迎进入，靳海的意识世界。”
伴随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叶鱼在剧烈的强光中睁开眼睛。
“小海，这就是我们的新家了，”面前是靳文兵和陈晓悦勉强的笑脸。
靳海抬头看着破旧的居民楼，又低头看了眼已经踢烂沾满污泥的运动鞋，紧抿住嘴，不想让父母察觉出失落情绪。
梅雨季的风吹得高大的梧桐沙沙作响，像是嘲笑。
楼道昏黄的灯映出靳家人疲惫的面容，靳文兵一个趔趄，差点没踩稳摔下楼去。
“老靳，你的腰不好，小心点，”陈晓悦扶住男人，柔声关切。
“啪！”挤压变形的编织袋落在水泥地上发出巨响。
中年男人突然情绪爆发，在台阶上蹲下身，捂着脸颤声道：“是我没用！让你们跟我过苦日子。如果我不轻易相信曹铭，那100万也不会讨不回来，咱们的房子也不会被抵押出去。”
“没了…一切都没了…”年过40 的男人无声地落泪，眼泪积蓄在沟壑纵横的脸上，堪堪未能落下。
年仅7岁的靳海心中涌过酸楚，他不知道父亲话语中的意味，只是知道从富丽堂皇的别墅搬到脏乱的小区，意味着他不能有在家肆意奔跑的自由了。
他不能像从前那样任性了。
小靳海上前揽住父亲，轻轻拍着男人佝偻的背，小声说：“没事的爸爸，会好的。”
他不知道这句安慰的意义，只是学着母亲在他每次摔倒时会说的话语和动作，试图让难过的父亲一样能获得力量。
“嗯，小海真懂事，”陈晓悦强忍着泪水，努力让语气不那么沉重。
藏在靳海意识中的叶鱼既难过又讶异，难过于小靳海突然的成长痛，讶异于他的继父曹铭怎么会和靳海父亲有关联，听起来像是导致靳家不幸的根源。
难道这就是靳海不理他的原因？
“妈妈，这是新邻居？”突然，叶鱼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跟随着靳海的视线，他看到了七岁的自己正站在铁门那侧，透过纱窗兴奋地看向靳海。
我还真是从小就可可爱爱招人喜欢，叶鱼心里美滋滋的，想把粉嘟嘟像团子的小叶鱼放怀里揉捏。
然后他就听到靳海的心声。
哪里来的烦人小屁孩。
叶鱼：？
你也是小屁孩好嘛！革小斤对我的第一印象这么差？难怪要和我撕证，就是嫌我烦了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