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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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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1：00
“叮——”
手机的提示音在安静的室内稍显尖锐。
是慕榕给自己设置的打卡提示。
关掉提醒窗格，慕榕站起来，环视一周。这个不大的出租屋，此刻就是他们的庇护所。
虽然三楼可能有点低，但也没有其他选择，好在窗户都有防盗网，更令人安心的是房东按了两扇门，外门是G省标配不锈钢防盗的。
不过还是需要再加固一下，比如，“我们要不把门挡一下吧？”
慕榕指着电视柜建议。
“我觉得可以。”易然起身就准备动手。
自从住进这里后他们就没有改变过家具的布局，这么一挪，电视柜摩擦着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两人弯着腰停住推的动作，互相看见对方眼里的惊恐。
“砰——”
门外发出巨大的碰撞声。
“呃—呃啊——”
慕榕和易然两人面露难色，这声音，很难不知道是什么。
“砰—砰——”
这次是木质里门被撞响的动静，看来是丧尸手穿过防盗门的格网碰到里门了，慕榕想，之前还觉得挺方便，忘带钥匙的时候把手伸进去往里一扣就能打开门，现在可好。
易然忽地直起腰，走到门口，伸手就是一拉，里门直接被打开。
慕榕睁圆眼睛，一句“你干吗”还没说出口，就看见了一双从外门栏杆缝隙中伸进来的手，比想象中的干净。
他以为会看到一双沾满血污的手，但只看到了小臂上渗出血丝的一小圈牙印。
正要安心可能不是丧尸的时候，正对着门的易然感叹：“居然真的和电影里一样，眼睛都变白了。”
“啊？不是只咬破了一点点吗？”慕榕凑上前，一下靠太近，门外那位也猛地把脸凑上来作势要咬，张着嘴发出嗬嗬的声响。
慕榕吓得把头往后一仰，最大程度远离那张瞪大眼睛“盯”着他的脸。
易然把他往旁边推，顺手就要把门带上：“瞧你这胆儿，要受不了就别凑那么近看行吗？”
“那她也一下就怼上来，冲击力还是太大了，而且你干吗突然开门，这不就是告诉她这屋有人嘛。”
里门关得不是很顺利，门外那位的指甲刮在门板上，使劲阻挠易然关门。
“想看看他们和电影里是不是一样的，而且你不得适应一下啊，万一哪天真要对付他们，哪能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易然边说手上边用劲，没敢直接上手把丧尸的手掰开，只能把劲儿使在门板上。
好不容易关好门，隔绝了门外嗬嗬的声音，两人速战速决把电视柜挪到门口，期间外面的防盗门被撞得框框作响。
“你说得对，万一我们要对上丧尸了怎么办，我觉得咱得未雨绸缪。”慕榕走向易然身后的厨房，边说还拍了拍易然的肩膀。
易然眼睛一翻，一个白眼甩过去，“这时候你绸缪上了。”
“你少翻点白眼，本来眼睛就小。”慕榕头也没回。
“啧，滚。”两人离得有点距离了，但易然没敢说太大声，怕给门口那位听见。
慕榕拎着厨房仅有的两把水果刀出来放在茶几上：“滚不了，得先想想还有啥能当武器的，用刀总觉得很危险。”
易然看着两把刀，右手摸着自己头上微卷的发，很快想到：“拖把可以啊！”
等易然从洗手间洗好拖把并拿出来的时候，慕榕杵着晾衣杆坐在沙发上，有点无语地看着他：“然哥，这么讲究吗咱要？”
易然轻轻把拖把靠在茶几边：“你这就不懂，干净的用着趁手。”
慕榕用沉默回应。
“咕噜——”
易然用肚子再次回应。
“吃饭吧，顺便看看咱还有多少吃的。”易然也没坐下，扭头就去开冰箱。
慕榕想到昨晚开冰箱看见不少食材，对易然进行肯定：“一天一顿，感觉撑个一周都不是问题。”
“不一定，”易然压低嗓音，“按你那个食量。”
“啧。”轮到慕榕白眼。
“你说，”易然翻着冷冻层，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应该不会停电吧？”
慕榕伸手越过易然从冷冻层里拎起一包绿色包装袋的速冻饺子：“感染面积大的话真有可能停电，毕竟没人维护。说实话，我昨天看到冰箱里有白菜我还以为咱周末会包饺子。”
易然把冰箱门关上，拿过那包速冻饺子，掂了掂，说：“本来是这么想的，但机器擀的皮不好吃，自己揉面又太麻烦，还是速冻适合咱俩。”
慕榕一想，确实也是。
于是两人简单对付了一顿，顺便定好了接下来的几顿，先把蔬菜和肉类消耗掉，不然真等停电了，就算没放坏，想吃也做不了。他们只有电磁炉，连煤气都没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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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有吃的，有电有水，慕榕还是感到很不确定。
因为手机信号开始时有时无，给爸妈发个消息要转好几分钟才能出去，小红薯那些社交平台更是，点开一篇帖子得等好久才能刷新出来。
沉默在客厅里蔓延。
他们都知道，手机信号消失意味着什么，和外界断联，没法和家人联系，没法知晓政府的救援行动，更没法知道外面是危险还是已经安全。
“省官方发公告了！快看！”慕榕拍着易然的手臂，有些激动。
在这个时候官方能够出来说话，总是能安抚人心的。
易然划拉手机好一会，啥也没刷出来，干脆挨着慕榕一起看他的屏幕。
慕榕念道：“各位市民……未知病原体在S市爆发，感染者具有极高攻击性和传播欲望……传播途径主要为□□交换……S市进入最高紧急状态，并实施全面军事管制，封锁机场、高铁、高速出入口等交通枢纽……
请所有S市市民就地避难，远离行为异样者……避免接触……节约现有资源并储水……紧急广播频道中波AM 1080kHz，这个得记下来……非必要不出门……”
“有避难所欸，三个，不愧是咱国家军队，动作这么快。南田区体育中心，离我们也不远。”易然已经看到公告最后了。
“意思咱弹尽粮绝了可以去避难所。”慕榕还是乐观。
易然点头：“那还好我们有物资能待在原地，不然我俩连个车都没有，总不能骑个小电驴就往街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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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慕榕再次接到妈妈电话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
挂电话前慕榕还是告诉远在D省的妈妈，可能之后会没有信号，联系不上他和易然也不要担心，总归他俩不会盲目地往外面跑。
慕榕想，应该不会吧。
透过阳台的窗帘，慕榕看到外面仍然很亮。
客厅一直开着灯和空调，即使今天没出去，慕榕也知道，外面肯定热得不行。
G省的夏季就是这样，闷热潮湿。
慕榕推开阳台门，热气一下子包裹住他。
虽然他们租的是城中村，但这栋楼是最靠近街边的一排房子其中之一，所以早上他们才能通过易然房间看到那一幕。
不过阳台的视角没那么好，因为阳台方向与隔壁栋的阳台是正对着的，只能通过防盗网右侧看到一小段街道。
此刻街上没有人，至少在慕榕能看见的范围里没有。虽然他们楼下有一个大门进出口，但平时走的人不是很多，大部分人都走相反方向的大门，那边有地铁站。
慕榕收回视线，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对面没有人的阳台。前天他跑外卖最后一单送的就是这家，是一个年轻男生。
本来他因为目的地离家很近就挺开心了，结果送到之后门一开，完全大帅哥，清爽的短发和半框眼镜简直踩在慕榕的审美上。
想着前天那张脸，慕榕把目光放在对面窗户，这一看，差点喊出来，还好脑子在线，及时止损抿住嘴。
谁能告诉他，那里是什么时候站了个人的，是在他出来前还是出来后啊？！
同样的短发，同样的半框眼镜，是那个男生。
但怎么一直盯着他啊救命。
哥们儿是活人吗哥们儿？！
“Hi？”慕榕举起右手挥了挥，试图缓解刚刚自己被吓到的尴尬。
对面半框眼镜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也觉得有点尴尬，没有回应慕榕，后退隐入黑暗中。
慕榕放下手，摸了摸鼻尖，看来半框哥比他们还谨慎点，在家里窗帘拉那么紧也没开灯。
还是回去吧，晚点再出来看看，不知道丧尸在晚上是会更活跃还是更安静，慕榕想着。
“那个……”
慕榕刚转过身就被叫住，回头才发现半框哥已经站在阳台，白色的家居T恤隐约被胸肌撑起一点，在傍晚的风中微动，脸上确是有些犹豫。
原来不是觉得尴尬才退回去，是准备出来认识一下的吗？
“哥们儿，你好啊。”慕榕社交人格一秒上线。
“我叫路旬。”半框哥上来就自报家门，视线也牢牢固定在慕榕身上。
虽然有点奇怪，但慕榕还是顺着接道：“噢我叫慕榕。”
又没有回应。
顺着路旬的视线，慕榕看向自己垂在身侧的右手。
难道这种时候还要握手吗？
两个阳台距离得有一米多吧，即使握上了那画面也很狼狈吧？
慕榕手心向上抬起右手，思考手伸出去两人能握上手的可能性。
没等他思考出结果，路旬盯着他抬起的手，像是确定了什么，突然溢出一声轻笑。
听见声音的慕榕抬头，望向路旬将将收起笑意的脸，一种莫名的既视感向他袭来。
梦见过吗难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