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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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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旬一下子没听懂，但觉得慕榕此刻表情呆呆的很有意思，于是抬手。
“对啊，轮到你了。”
带着笑的声音，和头顶覆着的温热手掌，慕榕被揉得左摇右晃，这个手法，他感觉自己像个被摸毛的狗子。
慕榕抓住头上的手，迫使对方停下。
“你刚刚……”慕榕想说点什么，想问他为什么像个连环杀手一样冷静干脆地杀掉了丧尸，但又想到自己十几分钟前也杀死了一个，还是没问出口。
缓过神的易然没管那么多，直白地接话道：“像个已经得手十几票还没有被警察逮到的具有反侦察能力的高智商杀手。”
路旬确实不是第一次对丧尸下手，也确实没有因为这种事被警察逮过，所以转过头对易然心安理得来了句：“谢谢。”
翻个白眼，接连目睹同伴解决掉丧尸，易然已经能接受了。虽然他刚刚拿拖把杆怼上去的时候，以为他们只需要控制住这位丧尸先生就可以了，路旬果断得确实有点出乎他的预料。
不过他们可以安心翻找快递倒是真的。
谁知道后面还会不会有其他人带着丧尸过来，没管旁边不知为何还在沉默的慕榕，易然已经打开自己的手机，横在室内中间的货架被照亮。
暂时安全的环境，周遭安静得只能听见易然的脚步声，空气中血的铁锈味让慕榕想到自己刚刚杀死的那个丧尸。
一切像是全息游戏一样，说感染就感染，说死就死，但这肯定不是游戏，他们也不是玩家，他们是真的要活下去。
“你刚刚门关得很及时，很棒。”路旬还是要说。
“那是当然。”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回应。
“所以我们可以足够安全地找易然的东西。”路旬现在知道为什么慕榕会说是不是要对他下手了，如果他知道现在他们正处于循环中，肯定也能跟他一样冷静，但路旬没法说，只能提醒他专注于目前的计划。
慕榕看着他，眨了眨眼，吸气，呼气，“你说得对。”
拉着路旬在墙角货架交接处蹲下，发布任务：“你找右边那排，我左边，看看有没有能用得上的东西。”
飞快地摒弃了道德。
路旬没有异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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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两排都是衣服和日用品，突然慕榕脑子里又一闪而过路旬的夸赞——“你刚刚……很棒。”
虽然被夸了，但有种莫名的羞耻感是怎么回事？
“路旬，你是S大的吧？”为了摆脱这个莫名其妙的感觉，慕榕想，我这个头起得还是有点突兀。
“这么突然吗？”易然已经找到货架另一面，伸出手电筒扫射了角落的两人。
“那不是怕气氛太紧张，来个话题聊聊天，缓解一下么？”慕榕没回头，想也知道“审讯灯”正照着他。
路旬倒是回头看了慕榕一眼，道：“对，已经大三了。”
看两人没在摸鱼，易然本来都收回手了，一听路旬的回答又照回去，“说清楚，你研三还是大三？”
经过刚才通力合作把丧尸解决掉，他真把路旬当兄弟了，他不能接受路旬把兄弟当狗骗。
他白天还和慕榕说看对窗的哥们儿那个沉稳可靠的样子，估计他俩得管他叫哥。
“我真大三，21岁，今年生日都还没过。”这个问题在之前几次循环里，确实都没遇过，路旬没想到他俩会这么惊讶。
慕榕回头和易然对视，眼神里分明写着“还好你没叫他哥。”
不过一瞬间他俩也支棱起来，慕榕拍拍旁边人宽厚的肩膀，道：“那你得管我俩叫哥啊。”
“师兄也行，我俩都S大的。”易然不挑的，说着从货架上往下数第二层拉出一个长方形快递箱。
“师兄……们，是今年毕业吗？”路旬从善如流地换了称呼，其实他一直觉得慕榕和易然应该跟他差不多大。
“对啊，毕业照都还没拍呢。”易然说得跟真事儿似的，忽悠完又招呼两人过来，“来吧，我找着了。”
慕榕和路旬一起靠过来，但还是提醒，“别听他扯，我们俩都毕业快两年了。”
路旬还想再问，但易然已经把快递箱打开了。
三人举起手电筒，一个深蓝色的大零食包装袋挤满快递箱。
易然关掉自己的手机，评价道：“比我想象得多。”
光束又变弱，慕榕也关上手机，道：“真是，看看有啥，我先垫吧点。”
路旬没来得及关，只好换左手举着，做好这唯一的光。
刺啦——
零食袋被撕开。
易然把袋子倒过来，箱子一下被散装的零食占据。
“鸭脖、藕片、海带、辣条、薯片。”慕榕一个个拿起来看，“完全，不顶饿。”
又拿起一个透明包装的，道：“噢这个还可以，肉松饼。”
“话那么多呢你，”易然轻推了一把慕榕拿着肉松饼的手，“赶紧吃你的吧。”
“用包装起来吧，这箱子不方便拿。”路旬看了眼时间，快三点了，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好的是要发生。
“行，都装一点吧每个人，万一我们分开了，不至于饿死。”易然说着把自己的包脱下来。
“呜呜。”慕榕已经拆了包装吃起来了，但也没耽误把包转到胸前，拉开拉链，指着包内示意易然帮他装一下。
易然觉得这人太麻烦，没理他，自顾地把每种零食拿出来，然后：“你一个，你一个，我一个，你一个，你一个，我一个，你一个……”
在桌子上分了三堆。
路旬没拒绝，把自己面前的收进包里，又把慕榕跟前的塞进他的背包里。
其实慕榕已经把剩下的饼塞嘴里，准备自己动手了，但路旬手太快，他连拉拉链这一步都没赶上。
那这礼貌必不能落下，但嘴里还没嚼完，他只好含混不清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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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收拾妥当，带着易然的零食补给，和他们后面找到的几个小风扇快递，三人重新站在快递点门口。
慕榕拿着小风扇，额前的发丝被吹开，不由感叹：“还好不是白来一趟。”
但天空已经微微泛白，再过一会就要日出天亮了，他们得抓紧时间了。
不过幸好，在他们停留快递点的时候，外面一直都挺安静，不出意外的话，便利店应该也还是好好关着门的。
三人排着队从零星几个丧尸游荡的空地边无声路过，来到便利店门口。
果然没有意外，路旬走在第一个率先看到燕姐便利店紧紧关着的推拉门。
一个多小时前他们还觉得无所谓，周围没有丧尸，他们可以敲碎门上半部分的玻璃。
但现在确实不行了，最近的丧尸离他们虽然至少有二十米，但那绝对不是听不见玻璃破裂的距离。
路旬再次走到门的另一边，与原本跟在他身后的慕榕对视，“怎么办？”
无声地询问。
慕榕手指点点自己的胸口，“我来。”
他把右手贴到门玻璃上，往路旬的方向逐渐用力。
其实他也不抱希望能就这么直接打开，毕竟没有哪个老板会在店里没有人的时候离开还不锁门。
但事实证明燕姐可能真的会。
便利店的门在慕榕的用力下拉开一条缝。
门没有锁。
看到门被打开，三人欣喜地互相对视。
为了不弄出太大的声响，慕榕稳而缓慢地推着门。
开出一人通过的缝隙后，他径直侧身滑入门内，路旬和易然按照计划暂时守在门口。
意料之内的干净。
没人在他们之前进来，丧尸也不具备打开推拉门的能力，更不会对没有人的房间感兴趣。
店里还和几天前慕榕进来买饮料的时候一样，有序的货架和不大的柜台，只是少了柜台后的老板燕姐。
慕榕有点没想明白，既然老板不在，门怎么没锁呢？
没空深想，他赶紧招呼外面两人进来。
路旬在易然之后倒退着进来，顺手拉上店门。
瞬间一阵嘈杂划破微光的天，穿过门缝闯入三人耳中。
由远及近——
“救命！！！！”
声音飞快地放大、靠近。
三人凑到门前，借着天光，看到三个身影从右边快递点所在的方向跑来，两个黑衣服跑在前面，他们身后的白衣服跑得稍微慢一些。
慕榕想着还好，只跟着一个白衣服丧尸，但这条路本来就有四、五个丧尸了，那两人一路跑过来没看见吗？
随着他们的靠近，慕容知道这四、五个可能确实不算什么了。
因为在他们身后跟着的，起码有十几、二十个丧尸，乌泱泱一群。
原本在他们门前胡乱游荡的丧尸，听到那几人的呼喊已经本能地朝声源靠近。
前后夹击，慕榕看不下去了，“怎么救？”
“除了把他们叫进来还能怎么救，这仇恨都吸牢了。”易然做得比说得快，上前一步把路旬还没关紧的门重新拉开。
路旬蹙着眉，被挤得退开，但没说话，只是表情看上去有些懊恼。
他终于知道是什么不太好的事要发生了。
没有阻止慕榕和易然，实际上也来不及阻止，因为易然拉开门之后，慕榕就上前，两人甚至不需要多余的商量——
“哎！来这儿！”
“哥们儿！这边！”
不齐。
但有效。
喊救命的几人循着声音看过来，脸上完全是看见救星的欣喜，飞速改道朝他们奔来。
等他们再跑近一点，三人才看清原来白衣服的那位不是丧尸，只是跑得有点死了，根本是本能地在抡腿跑。
慕榕看他们已经注意到这边，没再站在门口，而是退到一旁等着他们进来，好抓紧时间把门关上。
只是这个门还真不一定能挡得住这么多丧尸，有点冲动了还是，慕榕想着。
但已经做了，只能尽量抵挡了。
慕榕看着屋子内，本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抵住这个门，结果一回头，路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离门最近的货架推到他身后。
两人交换眼神，慕榕点头对他给予肯定，路旬牵起嘴角，也算回应了。
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人表情不对，但慕榕没时间问。
两位黑衣服已经跑到跟前了。
易然靠墙给他们让路。
黑衣服中烫了一头小卷发的率先冲进来，他身后的棕黄头发紧跟着进来，边喊着“快关门”边回身就要把门拉上。
慕榕手下没及时拉住，门被“砰”一声关起。
“你干什么！”
还有一个人没进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