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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妈妈寄来的柚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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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摇摇头，刷开宿舍门禁。李锐居然在，正对着电脑屏幕打游戏，戴着耳机，键盘敲得噼啪作响。看到他回来，头也不抬地喊了句：“顾哥回来了？桌上有阿姨刚送来的柚子，你妈寄的，贼甜！”
“嗯。”顾辞放下背包，走到桌边。果然放着一个大大的纸箱，里面是几个黄澄澄的、饱满的柚子，散发着清甜的香气。旁边还有一张便签，是母亲熟悉的字迹：“小辞，天干物燥，多吃水果。练习别太累。妈妈。”
心里涌起一阵熟悉的暖意。他拿起一个柚子，沉甸甸的。母亲总是这样，不常打电话，但总会在换季时寄来各种东西，用最朴素的方式表达关心。
他剥开柚子，清冽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分了一半给李锐，李锐含糊地道了声谢，眼睛没离开屏幕。顾辞自己掰了一瓣，送入口中。果肉饱满多汁，酸甜适中，很好地缓解了喉咙的干涩和心头那点莫名的躁动。
他坐到自己的书桌前，打开电脑，准备完成下午没做完的音乐分析作业。屏幕亮起，文档打开，复杂的和声标记和频谱图再次占据视野。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写下分析要点。
然而，思绪总是不受控制地飘向传媒楼，飘向那组名为“瞬间的赋格”的照片，飘向季星野在暮色中对他挥手时，嘴角那个清浅却明亮的笑容。
他停下打字，揉了揉眉心。
手机就在这时震动了一下。
不是短信，是微信。他下午才通过季星野分享照片时发来的好友申请，加上了对方。
心脏很轻微地一缩。他拿起手机。
季星野的头像是一张星空的局部特写，深邃的蓝黑色背景上，几颗星星格外明亮。昵称很简单，就是“J”。
消息只有一句话：“回到宿舍了吗？”
很平常的问候。顾辞看着那行字，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
“刚到。”他回复。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柚子很甜。”附带了一张桌上剥开的柚子照片。
几乎是秒回。
“看着就好吃。（笑脸）”
“对了，今天谢谢你。真的。”
后面跟了一个很小的、表示感谢的表情包，是一只抱着相机的小熊，笨拙又可爱。
顾辞的嘴角弯了一下。这个表情包，和季星野本人那种时常显得专业或紧张的气质，有种奇妙的反差萌。
“不客气。作品值得。”他回复。
这次那边停顿了一会儿，“对方正在输入…”的状态断断续续。
顾辞耐心等着，又掰了一瓣柚子吃。
消息终于来了，是一张照片。
点开，是展厅里那面墙的局部。正好是“瞬间的赋格”那组作品，但拍摄的角度有点歪，像是匆忙拍的。照片里，顾辞自己正微微仰头，看着那幅《序曲·之前》的背影照。他侧脸的轮廓在展厅射灯下很清晰，表情是一种专注的、仿佛陷入沉思的平静。而季星野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在照片里，但拍摄者的视角……不言而喻。
下面跟着一行字：“抓拍到了新的‘瞬间’。未经授权，先斩后奏。（捂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