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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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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里的嬉笑吵闹全都和余初夏无关，他的思绪飘得很远，记忆中，认识白挚的那一年，要比现在的天气更晚一些，天空已经飘起了雪花。
余初夏不是第一次见到白挚，只是第一次和他近距离面对面的相见，那时的白挚一如既往，干净清澈，在白雪的衬透下，浑身闪烁着冰晶，余初夏看着他的眼睛心向往之。
十岁出头的余初夏，还没认识人心的险恶，在余家度过了快乐无忧的童年，他不知道那双眼睛有何魔力让他印象深刻，当时的他只觉得，面前的这位哥哥很不一样，身上有一种余烬不曾有过的温柔，余初夏暗暗留了意。
思绪转回，在见了白挚之后，余初夏对沈从言的决定表示了认可，特意打了电话去夸赞。
余初夏记得，当时一切都慢慢走上了正轨，一艘小船在没有风浪的海上慢慢悠悠地朝着目的地前进。
“非常成功啊，小沈，我从来没觉得你这么靠谱。”
余初夏沉浸在面试成功的喜悦当中，甚至有些得意过了头。
他放松的盘着腿坐在老板椅上，桌面上摆着余烬买的小蛋糕，手机在旁边竖立着，屏幕上沈从言的那张脸占据了整个屏幕。
“是吧，哥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是不是又伟岸了一些呢。”
沈从言又凑近了一些，一张脸满满当当地布满了整个屏幕，余初夏腾出拿着叉子的手赶紧将自己在手机上放大。
“是是是，你总是能替我做出我最想要的决定，没你我可怎么办啊！”
余初夏语气跌宕起伏，后半句语调变高，像极了流着泪表忠心，挽留人的样子。
“去去去，我了解你，又不是一天两天，用不着如此忠心耿耿。”
“我只是担心你，你说你瞒着你哥，能瞒多久。”
一听这话原本没分给沈从言眼神的余初夏，不满的看向屏幕，他刻意回避这个话题，却发现他的生活早已何余烬密不可分。
余初夏看着面前的甜点，用叉子一下一下戳着，一块细碎的蛋糕被送进口中，甜腻的滋味席卷而来。
他迟迟没有回复，因为在心里余初夏自己也没有回答。
当时只要给他一点点的甜头，他就会想上前去再舔一口，他不知道余烬会怎么想，自己从未做过违背余烬想法的事情，那时的自己只想着，哥哥他对自己一向纵容，爱护，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顶多是责怪两句，那也是自己应该承受的。
后来，余初夏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余烬决绝的态度，让他变得在无垠的大海中变得渺茫，变得迷茫。
“放心吧，再苦再累我都会坚持的，不会辜负您老的期待。”
像是怕沈从言不放心特意补充了一句，安慰他。
“行了，别贫了，我有个事你帮下忙呗。”
“什么事啊？你先说，我酌情考虑。“
余初夏随手打开平板，进入一个直播软件，就那么放着等着他自动播放。
“你这还酌情考虑，我冒着被你哥单杀的风险帮你投简历找工作，接过你上来一句酌情，真是让我寒心。”
长又密的睫毛凑近了镜头，一只眼睛瞪大，想透过手机质问余初夏。
“我哥只是不想让我现在去工作，又没阻止，你害怕什么。”
余初夏这话说得心虚，他连忙接上下一句。
“诶呀，你放心吧，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的，肯定竭力帮你，就算超了我的能力，砸锅卖铁也会帮你的。”
余初夏只是和他说笑，沈从言的事就算是他不提，自己知道了也会帮忙的。
“成语用错了，不是钱的事，是我家里的事，有段时间没回去看我爸妈了，最近太忙了，这几天也没时间，你替我去看看吧。”
“这你不说，我最近也打算去一趟。”
话虽这么说，但余初夏隐隐觉出了些不对劲，可看沈从言既然有心掩瞒没和他坦诚相告，既然他不想说，自己也不会再追问下去，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的轮廓。
蛋糕也快见了底，余初夏又从底下的拿出了个草莓奶油可颂，打开盒子放到嘴边用手捏起来吃着。
“没问题，什么时候去都无所谓，还是上班要紧，看你的时间。”
“想和你说很久了，但你最近一直忙面试的事情，我想着你不想让你哥知道你工作的消息，下了班直接去我们家也算是个借口。”
“确实，你说的有道理，我正愁下班没地方吃饭呢。”
“你家李姨不比我家阿姨做饭好吃多了，怎么会没地方吃饭呢？”
余初夏的嘴里鼓鼓囊囊塞满了甜品，他嚼了好一会才全部咽下去，回答沈从言的话。
“这段时间忙，我想着总是不在家吃饭，就让李姨这段时间不用过来了，有需要会叫她。”
“你不怕，你哥知道？”
“李姨不会说的，再说了，我哥不会怀疑我。”
余初夏的表情充满了被信任的骄傲，这时的他是想不到以后的。
沈从言轻笑一声，余初夏看不清屏幕那头他的表情，只听见他说。
“我们俩已经有一阵没见面了，打电话不是说你找工作的事情，就是我上班的抱怨，已经很久没有话家常了喽。”
他这话里还带着回味的意思，余初夏想了想这段时间他们两个确实情绪都不太对，沈从言到底怎么了，自己也算是有了所以然。
那时他心里想着，且等自己从沈家回来怎么开导这个落寞小沈吧。
“去我们家你千万不要再买礼物了，我爸妈他们什么都不缺，人俩把你当成亲儿子，你和他们见外，怪伤他们心的。”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放心吧跟长辈相处没人比我更在行了”
余初夏嘴上是这么说的，沈家的叔叔阿姨对自己好，还久没见了，再怎么也不可以空着手去，这是礼节有是心意。
收拾好吃掉的残渣，余初夏将垃圾都扔到袋子里，在统一放到垃圾桶里，动作熟练，最后拿起手机正视沈从言。
“我马上就能赚更多的钱，就不会惹人闲话说我吃完余家的再吃我爸妈的了。”
余初夏拿着手机仰在椅子上，形成一种包裹感，让他很舒心，语气里尽是感叹也许还能听出一丝释怀。
“要我说你就是太在意他们说的废话了，有钱也是错，不过看你这么想要独立，我还真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
在余初夏的手机上尽管是小屏的沈从言，还是能从他的表情中看出欣慰加上一丝玩味。
“行了行了，赶紧去睡吧，梦里什么都有，说不准梦里你的孩子都能叫我干爹了。”
沈从言刚想开口骂街，转念一想，硬生生地吞了下去，语气也变得沉稳了一些。
“行了，不用想那么多了，养足精神，准备进入职场吧，小少爷。”
“知道了，你也早点睡。”
“什么小少爷，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一只被收养的流浪猫。”
挂了电话后余初夏轻声说道。
余烬还没回家，发去的问候短信也石沉大海没有回复，在余初夏身旁的只有微微呼噜着的开心。
开心是余初夏他们小区里的一只流浪猫。
他用自己的旧衣服和抱枕给开心做了个窝，洗得干干净净也是有家回的小猫了。
面试那天，余初夏走在回家的路上，他觉得围绕着他的风都是甜的，小区里偶尔会有流浪猫出现，他一路走有一个狸花猫一路跟着他，
“欸，是你啊，今天怎么出来啦，我找了你两天都不见人影，哦，不对是猫猫影。”
余初夏蹲下身子，刚一伸出手，那只狸花猫自觉的就往他的手心中拱，让他心软软的，好像在棉花糖上。
“欧呦，这么可爱啊，我可没有生你的气，不用讨好我。”
猫儿应该是听懂了他的意思，直接躺在他面前，敞着肚皮，等着余初夏来摸。
他伸出手上下呼噜着，喜欢到不行，心花怒放的。
“不好意思哦，今天没有火腿肠，我要回家了。”
他又去摸了摸小猫的头，以表歉意，随后起身向前走去。
他一路蹦蹦跳跳的回了家，身后依然跟着那只被他喂的胖胖的小猫。
“你怎么跟来了？”
他双手托起它的大脸盘，看似质问实则语气里满是开心。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留你吧。”
“以后你就是我的猫了，我就说我不会教不到朋友吧，以后你就叫开心好吗？”
小猫停下正在舔舐的舌头，识趣的喵了一声，表示很喜欢这个名字。
话还没说完，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抱起走进了单元门。
余初夏很早就开始喂它，算得上是他在大学后交的第一个朋友，但是他一直想着小猫也会有朋友，自己不能拆散他们，就一直克制着没有将他抱回家养，其实还有一点，他怕余烬会不同意。
同不同意余初夏也还是将开心带回了家，事实证明当时的余烬即使心中嫌弃但看在余初夏喜欢的份上也会同意的。
想到这余初夏不禁有一些感伤，余烬从前虽然不苟言笑，但对自己向来是百依百顺温柔体贴的，在他们第一次吵架时变得烟消云散，可能不是现在才改变的。
开心很乖很粘人，在余初夏想着收养它的过程时，它刚刚从睡梦中清醒。
余初夏看着他前后拉伸，伸着猫界懒腰，想将身上的瞌睡虫全部都赶跑。
开心看到余初夏坐在沙发上，喵了一声表示惊喜，随后跳到了余初夏的怀里。
它像是做了什么被抢走小鱼干和火腿肠的噩梦，一个劲地蹭着余初夏地大腿，求安慰。
刚将开心带回家时它就是这样，没有安全感，但近期余初夏经常陪着它已经减轻了许多，变得开朗活泼。
余初夏和开心相互依偎着，可能时太过舒服让它感到安心，可能是刚刚没睡好，呼噜噜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天睡觉之前，桌子正方摆放着的平板还在播放着音乐电台，只是声音有些小，但是还能隐约能挺处是哪位歌手，风格是余初夏喜欢的，他调大了声音，今天心情好想听一会再去睡觉。
“你爱再浓烈也是条抛物线”
“你再接近也不过辜负我的感觉”
“好了，今晚最后一首歌，希望今天的开心可以延续到明天，今天的挫折呢可以烟消云散，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希望大家以自己最想要的方式过好这二十四小时。”
余初夏带上了放在桌子上的耳机，起身回了床上，想着先躺一会再去洗漱，他把靠枕放好，舒舒服服地躺了上去。
音乐声缓缓穿进余初夏的耳朵了，让人安心的声线，舒缓的歌曲，让他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等他回过神来，眼前一片明亮，却罩上了朦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