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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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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
靳无佑疲惫地睁不开眼，昨晚过于放纵，以至于他现在浑身上下都跟散架了似的，多少有点顶不住。
但今天他要去看他妈妈，再累都得早起。
关了好几个闹钟后，靳无佑总算艰难地爬了起来，再看旁边，景溪不知何时已经起了，床的另一侧空荡荡的。
还是年轻人身体好，靳无佑幽幽地想。
摸了一圈，靳无佑才找到自己的手机，一打开全是各式各样的祝福消息。
靳无佑挑着回了几个就没再理会。
穿好衣服出来，景溪已经做好了早饭，整个人神清气爽，完全看不出来他昨晚有多卖力。
靳无佑过去从身后抱着人，试图把自己的困意传染给对方。
景溪任由靳无佑闹腾。
“昨晚爽到没有？”
小靳总使出浑身解数，把景溪逗得差点疯了。
景溪耳朵立马变红，整个人都僵硬起来，半天说不出只言片语。
靳无佑贴在景溪背上笑得不行。
腻歪了一会，靳无佑才坐下来吃饭。
吃完饭，景溪很自然地跟着靳无佑出门。
他们这样好像要去见家长，靳无佑暗想，就是地点特殊了点，在陵园。
陵园位置很远，他们开了很久的车才到。
大年初一来祭拜亲人的人不少，每个人脸上都是难掩的痛苦。
到了墓前，靳无佑脸色更发难看——有人在他们之前来过，还摆了鲜花。
靳无佑不想也知道，肯定是靳永德安排的。
靳无佑他妈妈离世已经二十来年，这么多年除了靳无佑也没人惦记，直到靳永德年纪上来之后突然开始念“旧情”，时不时会安排人来送点花，偶尔自己也会亲自过来一趟，显得多深情似的。
然而在他妈妈临终前疾病缠身的时间里，也没见靳永德来病房看看。
啪——！
靳无佑把老爷子摆的东西统统扒开扔在地上，默不作声地换上了自己带来的东西。
以前过来扫墓，靳无佑都不知道能说点什么，他的人生向来都没什么值得提及的事。
这次好像终于有了点可以说一说的事。
“他叫景溪，今天带他来看看你。”靳无佑不习惯说出口，只好在心里默默地说，“你肯定接受不了我们这种关系，但没办法，你儿子就是喜欢这样的。”
“我也不敢说什么海枯石烂天长地久之类的屁话，来日方长，慢慢看吧。”
从陵园出来，靳无佑又给管理点辛苦费，麻烦他去处理一下墓旁的“垃圾”。管理认得靳无佑，一口答应下来，也没好气地打听。
回到城里，靳无佑才发现景溪给自己发了微信，倒不是祝福，而是一个视频链接。
【你火了，赶紧接住这泼天的流量，还搞什么传统实业，进军互联网才是真的。】
链接是某个网红的除夕夜vlog，开头没什么特殊的，就是网红絮絮叨叨地准备年夜饭的内容，直到画风一转，网红进了个超市。
好巧不巧，正好是靳无佑他们昨天去的超市。
网红没有给路人打码，视频里偶尔会有人经过。
靳无佑心里有了猜测，赶忙拉着进度条翻了一遍，果不其然把他和景溪拍了进去。
靳无佑：“……”
他俩总共在视频里也只露面了3秒，弹幕却显而易见地激增，都是在说他们好帅。
退出视频，评论区也基本都被求账号的发言挤满，有认识景溪的人趁乱赶来，在评论区发了景溪的照片，狠狠收获了一波关注。
之前吴衫没说错，给景溪一个机会，他这个长相就是能当饭吃。
不过景溪不喜欢把自己暴露在公众面前，靳无佑正想找人处理一下，视频突然就下架了。
靳无佑：“？”
随后，网红又发了条动态。
【抱歉了宝宝们，大年初一本来想开开心心过的，但一大早就视频被人连续几次举报，我申诉了也没用，最后还是下架了，等我修改之后再重新放出来QAQ。】
原视频虽然已经下架了，但片段早就被人截取到处传播，自然流量带来的热度根本控制不住。
到晚上，景溪的名字、学校以及各种照片都在网上肆意传播。
景溪显然是不开心的，但好像不是隐私被曝光的愤怒，而是心神不宁，整个人都显得很焦虑。
“我已经找人压热度了，过段时间就没事了。”靳无佑感觉自己的安慰挺苍白的，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景溪靠在靳无佑身上，突然问：“你还爱我吗？”
靳无佑一头雾水：“当然，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我就是想起来我们在一起也差不多半年了，你以前的情人好像没有能撑这么久的。”
“……”猝不及防被翻黑历史，靳无佑有点无言以对，心虚地打哈哈，“也没有吧……那什么，原因很复杂的，也不是你想的这样。”
“是吗。”景溪语气没什么变化，拉着靳无佑的手仔细把玩，“之前你还谈过一个小明星。”
有吗？靳无佑茫然。
“小明星挺上头的，老喜欢暗搓搓地秀，后来他火了，你马上就把人给甩了。”
靳无佑：“……”
好像是有这么个事，但景溪怎么知道的，有人趴他床下都不一定这么清楚。
看出靳无佑的疑惑，景溪冷冷地说：“失恋后小明星天天发些伤春悲秋的文案，想看不出来都难。”
“是、是吗……”靳无佑结结巴巴地说，他没关注人家的社交媒体，还真不知道有这一茬。
“所以你也会甩了我吗？”
“当然不会。”
当年靳无佑跟小明星分手确实因为对方名气上来，而他又不喜欢被外界关注，也不愿意配合人偷偷摸摸搞地下情，干脆就断了来往。
景溪很敏锐，生怕自己也因为同样的理由被甩。
靳无佑心里叹气，怪只能怪自己以前风评太差，景溪没什么安全感。
“那个明星接近我就是为了资源，他也拿到自己想要的，要不然他怎么火起来的？我自认为没有亏待他，他说了什么我不清楚，也不觉得是真心实意的。”靳无佑拿出十足的耐心跟景溪解释，“你跟他们都不一样，我不想跟你分开，更不会随意打发你，别多想，好吗？”
“嗯。”
景溪似乎相信了这个说法，情绪重新收敛起来。
靳无佑知道景溪估计没听进去，以往他可能会觉得麻烦，现在只有心疼。
景溪从小到大都不容易，好不容易情窦初开遇到的还是自己这样的渣男，是他没给景溪足够的安全感。
靳无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抱紧景溪。
过了一会，景溪小声说：“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好不好。”
“什么事？”
靳无佑不太说自己的事，倒不是避讳，只是单纯觉得没意思，懒得提而已。
“你以前的男朋友……”景溪顿了顿，幽幽地补上一个“们”字。
靳无佑头大：“我记不得了。”
景溪不管，开始点单：“就从最近的一个开始，也没多久，应该没忘吧？”
靳无佑想拒绝，话到嘴边看到景溪的眼神又收住了，景溪本来就没安全感，自己再推三阻四的话事情只会越来越糟。
情侣之间确实应该坦诚布公。
“我想想……”
结果就是靳无佑一退再退，不仅回忆了跟各位前任的经历，还把手机也给景溪看了，确定他跟这些莺莺燕燕彻底断了联系，绝对没有旧情复燃的可能。
·
年后，靳寻干的蠢事果然逐渐暴雷，据说把老爷子气得又进了一次医院，结果在医院也要忙着给靳寻擦屁股。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老爷子对靳寻已经彻底失望，连一点虚职都不给他留，直接把人赶出了公司。
这段时间，老爷子没少派人来请靳无佑回去，靳无佑统统置之不理，只忙着热火朝天地谈恋爱。
靳无佑这边的荒唐传回老爷子耳中，老爷子更是一阵绝望，想自己传奇一生，最后竟然连个称心的继承人都拎不出来。
靳无佑最近都懒得理会家里这些事，自从大年初一坦白过往恋情后，景溪肉眼可见黏人起来，几乎跟当初他记忆混乱那段时间如出一辙。
靳无佑自然喜闻乐见，容光焕发，爽得不行。
不知不觉寒假结束，网上的热度消退，他们的生活也归于平静。
靳无佑感觉自己实在过于懈怠，抽时间把拳击捡了起来，时不时去拳馆里面练练。
练了一段时间竟然碰上了个熟人——之前救他那个救援队的王城。
他们有段时间没有联系，没想到会在拳馆里碰到。
对这些救过自己的人，靳无佑总是要更热情一点的。
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王城显得怪怪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靳无佑估计对方可能遇到了什么难处不好开口，便主动问道：“最近怎么样？”
“挺、挺好的。”王城说得心不在焉，似乎巴之不得赶紧脱身。
上次见面时两人还聊得好好的，这才过去多久，王城怎么换了个人似的。
“王哥，怎么感觉你心神不宁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要有我能帮得上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王城脸上浮现起一丝疑惑，犹豫许久才说：“小靳总，你……你怎么把我删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