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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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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宴用了将近五天的时间背诵，途中萨离恶风尘仆仆地过来看了他两次，一次扬起贱笑骂他笨蛋，一次带他去了纳斯集市，说是要为他买一些与测试有关的灵物。
他捧着书本想摇头拒绝，一抬头，猛地看见站在他床边的卡戾弥阎，正抚着那把剑。
沉浸在背诵中，甚至有时废寝忘食，卡戾弥阎叫他，他不应，那时的青年就会抽出二米长剑，脸上虽挂着淡笑，眼神却寒冷，能冻死一只寒鸦。顾宴吓得心脏乱跳。
他脸上端起笑，快速起身穿好衣服：“我马上和萨离恶殿下去。”
卡戾弥阎满意地点头，收回剑。
顾宴撇着嘴，萨离恶身姿矫健地带着他，转了第23次拐角后，顾宴手掌撑着沟壑墙壁，微微弯着腰，嘴巴大开呼着气，寒风吸进口中，冰感延至舌根。
他来回粗喘着，侧头看向萨离恶.
少年伫立原地，面无表情:“你的体力很特别，在所有天使中找不出第二个。”
顾宴咽下口水，抬手擦了把嘴角的汗：“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萨离恶指了指前面，顾宴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一座金碧辉煌的殿宇，里面摆满琳琅满目的商品，几个卖东西的天使招着手迎客。
顾宴跟在他身后，萨离恶在一家卖水晶球的店前停住脚步，店内没有人，但干净整洁，他抬眸端详两秒，走到最外层的台子前，手心端起小巧的红紫色混合立体圆形。
他忽地笑了，为昳丽的面庞增添了几分明媚，朝顾宴挥了挥手。
顾宴打量着水晶球：“你看出什么了？”
萨离恶炽热的指尖摩挲着水晶球，转头冲他抬了抬下巴：“你低头看看。”
顾宴闻言垂头，与它平视，水晶球在萨离恶手底下慢慢变成黑色，其中闪烁着寥落星光。
“怎么变成了黑色？”
萨离恶语气认真：“天堂的水晶球颜色鲜艳，有辅助双翼更为矫健有力的作用，而魔族的水晶球颜色暗淡，也或者表面光鲜亮丽，一旦用特定的法力抚摸，便会恢复原态，魔族的水晶球有利有弊，利，使用之人功力狂升。弊，无法承受的人五脏六腑都会腐烂。”
“魔族的商品可以和天界共通？”顾宴直起腰。
萨离恶将水晶球放到桌上。
“当然不行，魔界与神界向来水火不容，这里是不允许出现魔族商品的。”
顾宴歪头：“这个水晶球是魔族之物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萨离恶：“是魔族的商品，卖东西的这个人应该是萨维斯尔的手下，所以可以在这里肆意妄为，无人滞碍的卖着这些东西。”
“萨维斯尔为什么可以拥有特权，他为什么要派人卖魔族的东西？”
萨离恶愣住，微微眯起眼，凝视着他，原本清透的瞳孔瞬间染上阴鸷，他的眼睫垂落在双眸下方，落了一片阴翳的影子。
“你在神旁边那么久，难道没有听过萨维斯尔的事情吗？”
顾宴屏息，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栗。
他稍稍稳住晃动的脚腕，强装镇定收回心神，但声音仍然有些磕绊：“我虽然一直待在神的身边，但我······从不沾染那些事，也不喜欢过问或者听别人的闲事。”
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最为害怕的事之一，大概就是让别人发现自己不是圣菲尔，他一直谨慎凝神的想要度过这些天，没想到在萨离恶这里出了岔乱，他忿恚地饶了饶头。
萨离恶挑起眉。
顾宴看到他的这副模样，心底寒凉，他觉得萨离恶完全没信他的话。
萨离恶勾了勾唇，顾宴好像看到了青面獠牙，张牙舞爪的恶魔猛兽。
下一刻，萨离恶的话回荡在耳边，顾宴的眉头舒张开，眼底泛起笑意。
萨离恶摸着后颈：“原来是这样啊，因为萨维是神最重要的一部分，所以神比较纵容他。在外人眼里他是端庄威严的，可只有我们知道，他最喜欢和魔族的人打交道，也最爱玩魔族女孩，他将商品放在这里，肯定是神允许的。”
他重新端起水晶球。放入顾宴手心里。
顾宴看着手心愣神，抬起头震惊道：“没办法承受的人不是会死吗？“
“那只是概率问题。”萨离恶满意地点点头“天使长的能力应该能承受。”
顾宴心底呵呵笑，腹诽道：“殿下，这种有危险的事，我不会想赌的。”
他可不想来到这个世界没两天，就因为萨离恶的几句话，死无全尸。
萨离恶盯着他的脸许久，看得顾宴汗毛直立。
他的嘴蠕动着，还没等开口。
就听见萨离恶叹了口气。他抢过顾宴手心的水晶球，双臂抱着，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顾宴快步跟上，歪头看着他：“你生气了？”
萨离恶眼神没留给他分毫：“没有。”
顾宴：“你抱着这个魔物干什么？”
萨离恶脚下走得更快了：“不用你管！”
顾宴小跑几步，追上他：“你不生气走这么快干嘛？”
“腿长”萨离恶黑翼颤动着，似乎要飞起来。
顾宴有些吃力，他喘着气，停在原地：“不要殿下，我跟不上了，你想要我干什么我都做，别走了。”
萨离恶驻足，转过身，凝视着他：“真的？”
视线相抵，顾宴想摇头的心理莫名一颤，不受控制的点头。他听见自己说：“是的殿下。”
萨离恶嘴角扬起，怀里的水晶球散发金色圣光，他的身体轮廓隐形其中。
顾宴眯起眼，抬手遮住强耀之光。
等周遭回归原状，弹珠般大小的圆球，缓慢落入萨离恶手心。顾宴走到萨离恶身旁，接过球，放入口中含着。
水晶球立刻融化，一股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入心肺，混沌的脑袋清醒几分，顾宴眨着眼，指着萨离恶的几个重影。
“我这是怎么了？
细碎的残光，如鹅毛般飘在空中，萨离恶敞开双臂：“你接受了我的礼物。”
顾宴回想着刚才的奇怪行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从刚才于萨离恶对视的那一刻，头就开始撕裂般的疼，意识也模模糊糊的。
这不就是人间常说的催眠吗？
他脸色晦沉起来：“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萨离恶：“为了让你法力更加强大，你不是过几天有测试吗？”
顾宴吼道：“如果我承受不住死了怎么办？”
“你这不是没事吗？”
顾宴活动胳膊，又摸起小腹，确定没事后，脸上的阴霾褪了些。
但他看向萨离恶的目光还是带着怒意：“多谢殿下好意，我今天身体不适，先走了。”
他转身往外走，萨离恶罕见的没拦着。
顾宴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当他再次看到面前挡住去路的白墙后，叹了口气，返回到原本的地方呆站。最后还是一名守门天使，瞧他跟个小孩子一样，于心不忍才带着他走出集市。
他回到房间，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腰僵硬的一动就疼，不多时昏昏睡了过去。
头顶上一道炽热的视线，顾宴迷迷糊糊间，睁开眼，面前的青年正隐匿在雾气中，眯着眼看他，那双狭长的双眼带着锐利。
顾宴：“·······”
他猛地坐起身，双手撑在床边，头发缠绕着垂在肩上，右脸上还有沉睡时所压的红痕。
卡戾弥阎直起身：“你醒了。
顾宴晃晃脑袋：“殿下怎么来了？”
窗棂外，天色昏暗，红霞晕染，隐约间点点星辰坠天。
卡戾弥阎走到外面，弯着腰，从门口右侧的柜子中，拉出一道金黄圣光，踏着紫檀，脚下如浮云，他伸出手，将东西递在他的眼前。
顾宴佛开外面几分光影，宝物慢慢清晰，金红剑柄上雕刻着黑色双翼，刀尖锋利寒肃。
卡戾弥阎将剑扔在他的怀中，摩挲着下巴，嫣红眼尾上挑。
“神圣之剑。”他顿了顿，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低语，“倒是真舍得。”
他的喉咙如火烧般疼。
重物“咣当”一声砸在腰腹上，顾宴揉了揉发酸的地方，坐起身，双手扶着剑，瞳中散发亮光。
他的手指划过如霜般的宝物：“卡戾弥阎殿下，这是你给我吗？”
卡戾弥阎本想否决，记忆中却忽地，掠过萨离恶，看向圣斐尔时，那张极俊脸庞泛上红晕的模样，不由得心里发紧。
他将原先的话埋在心里，回过神对着他笑了笑，一副温润天使的神情：“过几天你有测试，你来到纳斯，我总要为你做些什么。”
人间常说情欲是污浊之物。
带给人类希望的神明，是不会局限于儿女私情。
所以他们只能如人类所幻想的那般，总是清心寡欲，似乎这样，人间才会昌盛。
但即使是不染尘埃的天使，也会有自己的一片私心，他自认为圆润通透，不爱任何人，可真正看到萨离恶对着圣斐尔，露出他从未见过的表情，难免戚戚。
顾宴轻声道了谢。
卡戾弥阎：“你先养好精神。”
不等顾宴回答，他转过身，微微摇晃着扶门槛，慢慢绕过横柱，来到庭园，从怀里摸出红色铃铛，贴到鼻尖处，细细嗅着。
风拂过发丝至身后，原本鲜艳的蓝发，此刻暗淡起来，似于夜色融合。
花香裹着那人的清香弥漫在周遭，情不自禁的吻落到金属上，冰凉的触感磨着卡戾弥阎的唇。
在纳斯度过的第8天，顾宴早上被卡戾弥阎拉起来练剑，下午萨离恶笑着又要和他比试，晚上还要背考试法则。
他抬起蜡黄的脸，眼底乌青浓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