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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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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卡戾弥阎在他眼前挥手。
顾宴皮笑肉不笑，斟酌道：“神的惩罚也算恩赐，翅膀怎么能比得上伟大的神？”
他并不清楚圣菲尔是否有弑神之心，以及过去的经历，即使在《神之罪》里关于是他的描写，也是寥寥几笔。他想了无数套说辞，但最终，挑了一个听起来最忠诚，最保守的。
卡戾弥阎笑容凝固几秒：“对神表达炽热忠心，不在乎翅膀的天使，你还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顾宴刚想开口，门口传来脚步声，一股清香渗透进室内，少年脸色阴沉，手心撑着门槛。
“我让神免去你一大部分处罚，你居然惹神生气，白费我的一番努力。”
顾宴：“你怎么会在这。”
萨离恶笑了，走到床边，语气烦躁：“没有我你在死在路边，尸骨被野兽吃个不剩！”
顾宴轻声道谢。
卡戾弥阎：“别客气，是萨离恶殿下让我来救你的。”
萨离恶一愣：“我刚才说的话你不信？”
顾宴倒也不是不信，只不过他的语气太过强硬，他不想回答而已。
他抿起嘴，抬头与少年对视：“好，谢谢。”
萨离恶干笑几声，慢慢攥起拳头
卡戾弥阎放下碗，感觉周遭温度骤然降低，白色雾气弥漫在房间，刺破他的皮肤，从脚底往上蹿，迫使他呼吸困难，手掌抵着脖子，咳嗽两声，猛地看着萨离恶，眯起眼，伸手拽住他的手腕。
“殿下，他伤还没好呢。”
冰凉的触感袭来，萨离恶顺着手臂，视线落到卡戾弥阎的脸上，殷红的嘴唇张开，小口小口喘着气。他咬牙，收起周身戾气。
“我从萨维斯尔那里，知道了你这个笨蛋做的蠢事，还好刑场与医堂离得近，不然就你这个身子，还撑不到被别人发现！”
顾宴叹了口气：“谢谢你，萨离恶殿下。”
萨离恶轻哼一声，双手抱起胸。
卡戾弥阎重新端起药，弯腰递给顾宴，蓝色发丝如瀑布倾泻，拂过白玉般的脸，海蓝遮住大部分视角，堪堪只看到顾宴的半张脸。
他的指尖撩发至耳后，声音温润：“萨离恶殿下没有恶意”
顾宴接过碗，抿两口药，草木混杂着鱼腥味侵入口腔，舌根沾染苦涩，他皱起眉。忍不住吐出舌尖。
这个味道他很熟悉，顾宴前世身体不好，经常喝中药调理身体。
萨离恶目光落在他红嫩的舌尖上，须臾，转过头从怀中摸索着掏出一块白布，倾身靠近顾宴。
唇边贴上冰凉硬物，顾宴垂眸，看着纤细指尖按着糖的少年，他的唇角勾起淡笑，瞳孔望向手指的主人，伸出舌尖慢慢卷进去。
滚烫的口腔包裹着桃香味，口感甜腻覆盖部分苦味，他咂着嘴，勾起嘴角，露出脸颊两侧较浅的酒窝。
萨离恶脸色变得铁青，似乎被烫了一下，忙收回手，拿着布，手指在上面狂蹭，像是要搓掉一层皮：“刚见过两面，你就想嫁给我？”
“什么？”顾宴瞳孔微缩，压着双眸，凤眼看起来极为冰凉。
卡戾弥阎在旁边低笑出声：“吻手求婚，舔手求娶。”
顾宴“啊”一声，绕绕头：“殿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不小心舔到的。”
萨离恶扔下帕子，脸颊边鼓起圆弧形。
卡戾弥阎抬手朝顾宴的肩膀探去，指尖搞触碰到皮肤，他往后一缩，双手捂上胸。
“干什么？”
卡戾弥阎弯曲的腰，微微一震，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手。
“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
他的上身往他身边靠了靠：“你继续，我刚才只是被吓到了。”
卡戾弥阎再次探去，食指用力，按在肩膀中间凸起的地方，顾宴闷哼一声，手臂缩紧。
萨离恶侧目与卡戾弥阎对视一眼，目光又缓缓落到塌边，上前一步，双手虎口禁锢在顾宴腰两侧。
卡戾弥阎点头会意，伸手从桌子上扯下一块白布，绑在床边的柱子上，走到顾宴身边，抬起他的胳膊，轻柔缠绕着。
萨离恶放开手。
顾宴双臂悬挂抬起，腕上捆着两条白丝，他喘着气，刚从痛苦中抽离，腿上便有一股大力碾过，卡戾弥阎冰凉的手缓缓往腰上探。随后扶着他的上身，慢慢放倒在床上。
卡戾弥阎： “刚才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气体，让你没办法呼吸？”
顾宴摇头，发丝蹭过枕头，大片分散开，显得凌乱。
“你的体质特殊，伤口愈合迅速，就连萨离恶强大的压迫力，你也无法感知到，明明被砍去双翼，身体里却似乎还蕴藏着，我探索不到的法力。”卡戾弥阎摸着下巴，“你要不要来医法堂？”
顾宴眼神飘在左边空中，他记得圣菲尔已完成学堂任务五年之久，但身为监考者天使长，他必须每年参加两次考试，第一次是上半年的五月，第二次是下半年的十一月。
《神之罪》里写道，现代世界日期与现在的日期同步，他死的那天，是四月十八日，如今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五天左右，再过几天，他需要替这副身体，参加测试。
顾宴回过神，望着卡戾弥阎：“不了，谢谢你的好意，过几天有测试，我没办法脱身。”
卡戾弥阎端起笑：“考官天使的测试要比普通天使难上许多，难免需要借助双翼，不如你在纳斯修养几日，考试便轻松些。”
顾宴踟蹰，本想拒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仔细想想身为天使长，倘若分数太低，岂不是过于丢人？
他回过神，冲着卡戾弥阎致谢：“麻烦你了，我需要帮助。”
卡戾弥阎回头，看了一眼萨离恶。
那人身子倚在凹凸不平的墙壁上。
萨离恶余光瞥见他的视线，瞳孔转动，看着卡戾弥阎扬起下巴，微微向门外的位置抬起，右眼眨了眨。
萨离恶抿起嘴，转身的瞬间，脸上的笑容放肆张扬。
卡戾弥阎支走萨离恶，伸出手又给顾宴检查一遍身体，这才来到一展红棕色高台隔层里，踮着脚，在第三层格子中，摸出一本书，走回床边，放在离他枕头旁一尺的地方。
顾宴侧头，看着那本外封蓝色，内页泛着岁月昏黄的书，挑起压抑不住的唇角。
按照以往大男主爽文小说内容，身边的这本书，应该是让天使疯抢，在古老的传说中，看完就可以圣力狂生，双翼变得更为精致的武林秘籍。
顾宴舌尖抵着脸颊边的嫩肉，嘴角扬起的笑容弧度更甚，在转瞬即逝的时间里，他已经异想天开到，成为天堂最高等级的天使后，管理下人威严静穆的模样，以及他要娶几个老婆这件事。
头上倏地感觉到一股弹力，有些不受控制地歪过头，脑袋的疼痛如同皮筋拍打。
他呆滞一瞬，眼前望见，白皙的手悬在他太阳穴上，食指抵着拇指，另外三根竖起，比出“OK”的姿势，顺着手臂。
顾宴扬起脖颈，眼神中有些不解：“你打我做什么。”
卡戾弥阎收回手：“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在白日做梦，想一些不好的事。”
顾宴抬手摸了摸鼻头，眼神四处打量一番，脸色刚要沉重，不知看到了什么，眼底便荡漾起涟漪，他举起那本“武林秘籍”，指尖指着蓝色外封。
“这本是给我的吗？”
卡戾弥阎眉梢稍挑：“是给你的。”
顾宴将书抱紧在怀，道了声谢。
“你道谢？”卡戾弥阎眉目舒展开，垂着头低笑，“你会以为看完圣法会增长吧？”
顾宴脸上的笑容凝固，喉咙干涩：“难道······不是吗？”
卡戾弥阎单挑眉：“美丽的天使，你要不翻开看一看呢？”
顾宴坐起身，双腿合并，白嫩的皮肤相挤出软肉，他放书于膝上，指尖用力攥着书，泛起苍白，他伸出舌头，在唇上舔了舔，掀开书。
第一页赫然写着斜体英文：纳斯法则手册。
······
顾宴闭上嘴。
“既然你同意要在纳斯住，这本法则你必须要背诵并默写。”卡戾弥阎。
顾宴捏着书底两侧，顺着外壳平移，离开时手指保持没动，他扫了一眼两指间距，大约有6厘米左右。
他压着眉眼，一副无语的样子：“都要背？”
卡戾弥阎点头。
顾宴翻到最后一页，看着右下角1034这个数字，倒吸一口气。
他身子向外侧着，以雷霆之速穿好鞋，下了床，走到门口刚要拉开门，身后传来一声响，他转头看向卡戾弥阎。
他站在原地，手中握着一把长剑，正胸曲臂，一肩脊背紧缩，剑柄横于身侧，另一只手摸着闪烁冷光的刃。
顾宴额头上冒出一层薄汗，他指了指剑
“殿下，刀剑无情。”
卡戾弥阎眸光与剑般寒：“纳斯手册第十五条，要信守承若。”
顾宴向左快速挪步，仓惶绕过剑，汗粘在脸上。他走到床边，脱鞋、上床一气呵成。他捏起被子两边，盖到脖颈处，抬起手背，抹了把额头，端着笑：“刚才开个玩笑，我这就背。”
萨离恶持剑的那只手，藏在身后，他笑了笑：“你慢慢背，我先走了。”
说着，转身走出门。
顾宴看着紧闭的房门，松了口气，拿起手册，前后翻看了一遍，哀叹一声，张开双臂，直愣愣躺在床上。
他望着天空沉吟：“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顾宴五个小时内背了五条，看着一条将近三百字的条约，他头都有些晕，偶尔在房间里走着背，躺着背，苦苦哀哀，颠倒流离，翻开条约一看连万分之十都没完成。
他吸着鼻子，看着那一串串英文，两眼合闭，双手撑着书两侧，“啪”的一声合上书，随后甩到床上。
手刚摸上门把手还没捂热，外面一股强风袭来，带着尘土，吹到他脸上。他眯着眼，捂住口鼻，后退几步。
门半敞着，外面幽深昏暗，从罅隙中隐约能看见点点繁星坠于天。
顾宴攥起衣角，寒风悠悠，手心微微冒出的冷汗，洇湿白金色镶嵌的丝绸圣袍。
门外出现一抹蓝色，一阵双翼揽花，似是风雷呼啸的声音，在逼仄的房间里回荡。
顾宴刚想开口，在看到门外那人时，手上松开动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殿下，夜深，别吓人。”
卡戾弥阎穿着一身紧身西装裤，迈着小碎步走进来，轻轻关上门，转身看着他。
他歪头：“我来看看你背没背完。”
顾宴半呲着牙，苹果肌随着动作扬起，他在身侧摊开双手，耸肩，声音压得极低：“我才背了五条。”
卡戾弥阎闻言，脸上笑容凝滞，视线绕过他的身侧，落到那本书上，层层摞起的纸张中，有一页小角卷起，鼓起小山丘似的，他起书翻到特殊标记的那页。
“一般智力的天使平均在三小时之内背完，智力有缺陷的天使，也在平均七小时背完，我当时用了半小时。“
他抬起胳膊，手掌搭在顾宴肩上拍了两下：“像你这样五小时背了五条的人，可不常见，在莉拉有天使智力测试，你可以去试试，”
顾宴双手在眼前快速晃动：“不不······用，你背诵那么快速？”
卡戾弥阎垂头：“不快，我的智力在翅膀上1021左右，才排在天使榜单32名”
顾宴睁大眼：“第一名是谁？”
卡戾弥阎：“萨维斯尔，智力5827，他背诵只需要看一眼就可以完成。”
顾宴两眼闭上，仰着头后退几步，差点昏厥在床上。
他心里默念着5827这个天文数字，摇了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