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小朋友 ...
-
志愿活动当天是个难得的放晴日，一抹水彩一样透蓝的天，闻因夏套着黄色的小马甲，周围绕着一圈身穿嫩粉色演出服的小朋友，像是误入花丛堆里的忙碌蜜蜂似的，帮忙维持着队伍的秩序。
闻小年站在队伍里，满心满眼都是爸爸的身影，嘴角翘得高高的，看起来很是得意的样子。
梁满和他牵着手，听到他语气很骄傲地介绍道：“小满，这是我的爸爸哦。”
闻因夏之前看到梁满时还觉得他有些酷酷的，现在乖乖地和闻小年拉着手，脸蛋也粉扑扑的，有些羞赧似的小声对着他说叔叔好。
“爸爸，这是小满哦，是我在幼儿园最好的朋友。”
闻小年昂着小脸儿，头上的帽子都被带着往后脑勺溜下去，闻因夏被他的表情逗笑，依次摸了摸他们的头，又替他们将帽子和前额的刘海儿整齐梳好。
两个红扑扑的小脸蛋儿跟小苹果一样圆润饱满，都齐齐将眼睛眯成月牙对着他笑。
一旁的小朋友也跟着开口：“叔叔，我也要梳刘海儿。”
闻因夏忙应好，在小孩儿堆里此起彼伏的“叔叔”声中来回穿梭着，倒像成了他们的专属造型师。
队伍里的有些小朋友年纪小，还不能对自己的动物拟态收放自如，戴着给耳朵预留好孔位的特制小帽子，头顶的绒毛小耳朵在阳光下晕着柔光。
一群毛茸茸的小脑袋整齐地昂着看向闻因夏，一个个的排着队等着梳刘海儿，被摸小耳朵也乖乖的，观感和手感都十分好。
他还以为这个年纪的小孩儿对自己被大人打扮成什么样子没什么概念呢，结果好几个小朋友都自来熟似的，悄悄扯他的衣角抱怨“叔叔，这样好傻”。
闻因夏模样清爽帅气，偏偏气质又十分亲和，一点儿大人的架子都没有，胆子大的小朋友很快和他打成一片，叽叽喳喳地围着他说话。
只是眼看着过来拉闻因夏衣角的小朋友越来越多，闻小年小朋友却明显不太开心了，拉着梁满走到闻因夏身边，也不说话，只是方才还扬着的嘴又变得扁扁的。
老师赶过来帮忙，闻因夏好不容易空闲下来，才留意到身后的儿子，蹲下身揉了揉闻小年的脸蛋儿，“宝宝怎么了？”
闻小年蹭着他的手心，开口道：“爸爸，你一会儿记得要给我和小满拍照哦。”
“当然啦，”闻因夏看出儿子有些吃醋，心里反而甜滋滋的，“一会儿爸爸就坐在观众席最好的位置，上台不要紧张哦。”
梁满在一旁跟着看他，有些紧张地抿着小嘴，闻因夏也笑着嘱咐他：“小满也不要紧张哦，不过你肯定要比小年的胆子大多了，小年第一次上台前的那天晚上都担心得睡不着呢。”
话音还没落下，闻小年的小手已经急哄哄地捂上爸爸的嘴，梁满被他甩开手，看见他的模样，反而露出个符合这个年纪的天真烂漫的笑容，闻小年却急得不行，“爸爸，不可以说！”
闻因夏忙说好，站起身一手一个，把两个小不点儿都推回了队伍里。
…
闻小年和梁满两位小朋友扮演两位误入森林的小童率先出场，表演起节目来气质昂扬，毫不怯场，闻因夏给他们拍下了不少照片，还收获了闻小年小朋友下台前的精准“饭撒”。
活动到了收尾阶段，闻因夏在隔间的休息室里清点备用物品时才见到了叶心，对方的脸上比上次见面时多了些血色，虽然在对着闻因夏微笑，精神看着却还是有些恹恹的。
叶心抬手帮他取着横杆上的衣服，两人的距离拉近了，闻因夏重新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木叶味道，只是这味道却不纯粹，他几乎一瞬间蹙起眉头，是alpha的信息素味道，像是酒液挥发之后留下的一点儿像是酸烂的果子一样的味道。
闻因夏注意到他的脖颈间又贴着很厚重的抑制贴，只是药贴延伸的后颈处有道咬痕，已经微微结痂。
伴侣之间有了最终标记，还需要这样用力地咬腺体吗？
闻因夏内心的疑问愈演愈烈，但也只能压下心口的情绪，试着问道：“你的身体恢复得还好吗？”
叶心的指尖顿了顿，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天的异样，闻因夏看出他的紧张，安慰道：“omega的腺体很宝贵，却也很脆弱，总会因为信息素有着alpha不会有的困扰。”
闻因夏叠着手里的衣服，没去看他，接着开口：“我认识的一位朋友有过和你类似的症状，不过他是因为和alpha伴侣清除标记导致的后遗症，有时候会因为信息素依赖，偶尔出现解离的症状。”
“医生说这是omega在清除标记后必然会面对的，但也不罕见，如果omega长期只得到了临时标记，腺体对于信息素需求的阈值会变得越来越高，可临时标记所能获取的信息素浓度却远远不够，腺体的状况可能也会跟着越来越差。”
“如果长期这样，解离症状可能会伴随甚至严重影响患者的日常生活。”
闻因夏注意到叶心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对他露出了一个有些轻松的笑容：“不过现在他的腺体已经没有任何后遗症了。”
叶心似乎很难从嘴角提起一个笑容，有些顿顿地开口道：“我大概是因为信息素等级比较低，所以腺体的状态一直不太稳定。”
闻因夏还想说什么，休息室的门被敲了敲，闻小年蹦跳着走进来，“爸爸！”
两人一起回过头，闻小年的圆眼睛一下子因为惊讶变得亮晶晶的，“叶叔叔！”
闻小年结束表演，又排队拿到了老师分发的奖品，出了不少汗，闻因夏正要转头找纸巾，叶心已经递过来一张帕子，他刚要接过，闻小年又嘟着嘴说要喝水，于是又转而去找水壶。
叶心手里拿着帕子，闻小年便很自来熟地朝他仰起小脸，做出闻因夏给他擦脸时的准备动作。
他额前的刘海儿被汗打成一缕一缕的，像个刚出笼的小包子一样，浑身都在汩汩冒着热气，叶心在他面前蹲下身，抖着手指，很小心地伸手给他擦汗。
说是擦汗，但其实那点儿力度说是轻轻拂在皮肤上也不为过，闻因夏看出他的僵硬和不熟练，在一旁笑着开口：“没关系的，闻小年小朋友在擦脸的时候都很乖，不会乱动的。”
闻小年跟着保证似的点点头，接着用他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叶心，叶心才缓缓抬起手腕，替他把额前的头发轻柔捋开。
闻小年跟着他的动作闭眼，睫毛像是卷翘细密的小刷子一样，模样十分乖巧。
脸蛋儿重新变得清爽干净，闻小年很开心地说了句“谢谢叔叔”。
他又掏出口袋里老师刚刚分发的糖果，手里捧得满当当的，都递到叶心面前，“请你吃糖哦，叶叔叔。”
刚说完，像是又想起什么，鼓着小脸儿往糖堆里打量着，“不过可以把桃子味的留给小年吗，小年最喜欢这个味道啦，但是好像只有一个。”
两人都被他既大方又小气的语气逗笑了，一时间原本有些沉闷的氛围都活跃了起来，叶心很给面子地拿了颗巧克力糖，跟着又很细心地替他理了理有些不平整的衣领。
闻因夏找到了水壶，喂闻小年喝了些水，叶心的目光始终温柔又专注地跟着闻小年的一举一动，他应该是真的很喜欢孩子。
新闻上尽管关于他和梁琨的婚姻花边新闻不少，但似乎两人结婚多年，到现在也没有养育孩子。
“爸爸，晚上可以吃甜筒吗？”
闻因夏和闻小年早就约好，只有夏天暑热到来之后才可以开始吃冰淇淋，最近天气回温了不少，闻小年又开始撒娇想要爸爸放松一点儿标准。
闻小年小朋友今天的表现十分亮眼，闻因夏决定给予小小奖励，但也不能太过娇惯，于是不失严肃地开口：“可以吃一小杯冰淇淋，不过要和爸爸分着吃。”
“好耶！”闻小年的愿望被满足，握住爸爸的手晃摇着，要是背后有条小尾巴，早就高兴得翘得高高的，“那就吃爸爸喜欢的香草味道。”
叶心刚站起身，又看见闻小年兴奋地冲他扭过脸，“叶叔叔也和我们一起吃吗？”
叶心有些意外，闻因夏也笑着开口问：“方便一起吃个晚饭吗？”
犹豫着，他还是在闻小年巴巴的眼神下还是点了点头。
也是刚点头的瞬间，闻小年已经高兴地握住他的手，软乎乎的手感让他一时有些怔愣，闻小年又皱着小眉头很担心地抬头看他：“叔叔，你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好淡。”
看着叶心有些惊讶的样子，闻因夏解释道：“小年是对信息素感知力比较高的alpha，可能闻到了你身上的信息素味道。”
叶心忙抬手按住腺体处的抑制贴，“会影响到他吗？”
闻因夏还没来得及回答，闻小年先急着开口道：“不会的，叔叔，小年没有不舒服哦。”
“小年从小就在没有alpha信息素安抚的环境下长大，医生说他的腺体发育构造也有些特殊，但也因为这样，不容易受到其他人信息素的影响。”
闻因夏说完，叶心落在闻小年身上的目光移向他，闻因夏看出了他没有问出口的疑问，解释道：“我和小年的爸爸很早就分开了。”
叶心的模样有些错愕，却也带着尴尬，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过了会儿才低低开口：“你一个人带着小年生活，却把他教得很好。”
闻小年听出来他在夸爸爸，与有荣焉似的，“爸爸很厉害的，叶叔叔也是，omega都很厉害的。”
叶心面上一闪而过的神情带着脆弱的光芒，只是弱弱笑着：“我没有的。”
他像是被触动，抬头与闻因夏对上目光，“闻律师，我上次问你的问题，还可以继续请教答案吗？”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小朋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