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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手下 ...

  •   褚之随眉头一蹙,褚暮辞的拳头也一下握紧了,然而在下一秒,一个水瓶从褚之随眼前飞过,擦过褚暮辞,直面朝那个嘴里没好话的人砸去。
      “嘶,哪个不长眼的孙子打老子!”那人面露难色,捂着头大吼。

      这时,远处一动不动倚着墙的黄发少年,他微仰着头,眼神傲气狂妄,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不屑,哂笑道:“我。”

      那人看去,待看清人,差点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卫……卫少,我哪里……做错了吗?”

      一些看戏的还以为能发生什么大口角,也是在看到是卫安遇这个惹不起的主,纷纷散了。

      “哪个不长眼的孙子?”卫安遇直起身,一步一步走来,没什么情绪的重复,“没那个老子命,天天让人当孙子,我给你当,你敢应吗?”

      “不……不敢,习惯了。”

      卫安遇把狂妄的资本展现的无人不服,权利摆在那,不服都得受着。
      他坏坏地拍着他的脸,还关怀地问了一句:“打疼你没?”

      “……没有,就跟挠痒痒似的。”那人的头低到额头都起了一层虚汗。

      卫安遇象征性地点了下头:“当这么多年老子,应该会道歉吧。”

      “啊?”

      “啊个屁,道歉!”卫安遇猛地按住他的后颈,被迫让他弯着腰,对准褚之随,“我的朋友都敢当着他们的面说三道四,欠打啊!”

      那人慌地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卫少的朋友。”

      这时候褚暮辞就来了句:“你这话我可以理解为要是我们不是卫少的朋友,你胡说八道的事是不是很快就传遍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了?你还是个看人下菜碟的人啊。”仔细听,还有点阴阳怪气。

      卫安遇笑意浓烈,看着小霸王生气的样子,还附和了句:“对啊,你这人还看中权利大不大啊,别说现在的你还是一个幼苗,没继承家产,要是继承了,是不是要打算爬到我的头上,肆意妄为?”

      “怎……怎么会?我……”

      “你什么你!赶紧好好道歉,得到褚少爷的原谅再起来。”卫安遇又把他往下按了按,完全把他的自尊踩在脚下揉捏,还在众目睽睽下。

      在公子哥圈里,要是这件事传出去,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污点。每次都会被拿出来说一遍,就是一个抹不掉的耻辱。
      被按着九十度弯腰的人下颚一紧,一字一句地说:“褚少爷,对不起,是我乱说话,惹你不开心了,请你原谅我。”

      卫安遇看向褚之随,褚暮辞也看向他,周围看戏的人也顺着看去,都在等一个答案。

      褚之随向来不喜欢人多的场景,更别说这么陌生夹杂着好奇的眼神。很不适,很讨厌,很无措。

      褚之随抬眸,与卫安遇对视了眼,卫安遇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手一松,淡然道:“滚远点,今晚别让我看见你。”

      “好。”一个咬牙切齿的回答。

      卫安遇轻松坐下,与他们是一个斜侧的方向,慵懒道:“你们怎么来了?这地儿,不像是你们能涉及到的。”

      “段南带我来的。”褚暮辞脱口而出,顿了一下,才想起来卫安遇不认识,又说,“我朋友。”

      “朋友啊,”卫安遇说的意味不明,“人呢,怎么也不见罩着你们,也太没有一个做朋友的本分了吧。”

      “……”

      停了几秒,“要不是我这个朋友,今天恐怕是一场明天会上头条的灾难。”
      这种毫不吝啬的自夸本领,也就卫安遇不要脸的人能做到了。

      “……”褚暮辞不做回答,四处看了看,问,“你一个人来的?”

      卫安遇笑了声:“你想让谁来?”

      “……”
      又堵着他一句话该不该说。

      卫安遇看着他哑口无言的模样,脸上的笑都能跟太阳并肩了:“顾三木也来了,去卫生间了。”

      就说么,你俩事事都形影不离,不可能有卫安遇在的地方没有顾森。
      褚暮辞暗暗嘀咕。

      这种聚会,除了玩就是挥霍,没什么新奇的地方,也算是一个吃喝玩乐的交际的场所,与商场上结交合作伙伴的聚会没什么两样,唯独……可能……就是……没有他们懂得利弊罢了。

      顾森在五分钟后回来,刚坐下,就被卫安遇说了一道:“我记得卫生间也不远啊,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谁规定离得不远就不能回来的晚?”顾森张嘴就是不动脑的呛他。

      把好心好意问候他的卫安遇都弄懵了几秒:“……”

      褚暮辞跟褚之随一如既往看戏。

      “顾三木,你今天出来没带脑子,我就问你一句,你什么态度,在厕所里吃炸药了!”

      顾森没吭声,眼睫一抬,自动锁定在一个人身上,卫安遇还没见过顾森这副警惕的眼神,顺着他的眼睛,朝他所看的方向看去。
      这人是卫安遇唯一一个斗了五年没完没了,且分不出胜负的死对头,元唯奕。

      海城能与卫家并列第一的就只有元家,两家人的祖辈是那时无法形容的知己,为此娃娃亲也是在当时轰动了整个海城。可在那之后的半年里,元家发生了一件大事,也是这件大事,元家与卫家多年的关系毁于一旦,甚至成就了现在的一辈又一辈的世敌。

      没人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无人透露,就连他们差一点就要成为夫妻的父亲母亲对这件事都模糊不清,只知道跟他们分道扬镳。
      至此,两个在海城称霸的世家,就此拉开帷幕,因为这个事件,使不少家族纷纷松了口气。

      其实,无论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说两家人多么多么的不和,但两个理智的成年人对这种事不关己,他们一致的定律就是,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凭实力在自己的地盘上做大做强,也没有说谁眼红,都在理智的做自己的事。
      也没有说一个不大不小的海城,容不下两个王的存在。
      但这仅是他们默契的互不打扰,可他们的孩子,就完全诠释了什么叫世敌的死对头。

      一开始卫安遇吸取卫晏的话,压根对元不元家没什么印象,让他们成为死对头的,还得是元唯奕的玩不起。

      上初中的卫安遇经常混迹在各种聚会中,认识的,不认识的,只要有人玩,不管三七二十一,下一刻就坐在中间了。
      元唯奕那时也是跟卫安遇差不多的念头,到处玩,玩着玩着两人对彼此相似的个性产生了分歧。
      产生分歧怎么办,当然是打到对方投降喽。
      而他们的“打”不是动手,而是动脑。

      那时桌上玩的游戏,都是他们灵光一现摸索出来的,赌注大又刺激,几乎没人敢玩。
      两人产生分歧后,这个游戏就变成了独属于他们的比赛。

      他们的父母在商场上以温柔的方式敌不动我不动,而他们,来一场波浪不小的血雨腥风。
      这场游戏,创始者卫安遇完全掌握,甚至玩出了新花样,使场面的气氛更加焦灼。

      几个小时的斗争,元唯奕输了不下几个亿。
      即使这样,元唯奕依旧不服,只要两人撞见,必会来一场精彩的游戏,且输家都是元唯奕。
      后来,不知他从哪听来的事儿,对他又是厌恶,又是阴阳怪气的。

      卫安遇也在其中知晓了缘由,回去找沈凝确定了一番,对元唯奕的讨厌有了很明确的定义。
      原来是世敌啊。

      再后来,只要有元唯奕出现的地方,就不会有卫安遇,有卫安遇的,自然不会出现元唯奕。他们周围跟随的公子哥,也默契的划分开来,分成了两个聚会小团体。

      后面卫安遇转校到了贵族学校,更是认识顾森后,聚会这个事,他就慢慢退出了,偶尔也玩,但也是在颐景会馆。
      话说,是好久不见了。

      卫安遇哼了声,眼神一下冷了,话是对顾森说的:“他说你坏话了?”

      “没,”顾森收回目光,“在说你。”

      褚暮辞跟褚之随扭头看了眼,不认识,又纷纷默契回头,看向卫安遇跟顾森。

      “我?”卫安遇惊了一下,破涕为笑,“我能有什么坏事让他们说三道四?”

      谁知顾森一点给他准备的机会都没有,直言道:“说你投错胎了,跟他身后的一群跟屁虫嘲笑你,说你长得太娘气,应该是个女的。”

      “……”卫安遇没反应过来,“那你不爽什么?”

      “这件事,我说可以,他们说不行。”

      卫安遇:“……”
      他怎么怀疑这句话就是顾森篡改的呢。

      还没往深了想,元唯奕带着左右五六个跟屁虫走了过来,一张桌子的距离,是他们最适合的谈判距离。

      “卫少,好久没见,在哪当缩头乌龟啊?”元唯奕落座在他对面,小白脸的模样,这双眼睛却带着一抹坏样,感觉稍不留神,就能被拉进坑里。

      卫安遇也听过不少关于元唯奕的事迹,仗着自己的家世,且赢不了他,欺负过不少人,天山泳池的聚会的恶事迹,元唯奕就是主导者。

      “是好久没见,你这身后的人是越来越多了,要不是看着你四肢都灵活,我还以为你这些年玩伤了,生活都不能自理了呢?”

      元唯奕笑了笑,看似不在意,后槽牙比谁都紧:“没办法,主要我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自然我走哪,他们跟哪,我拥有的好处,他们也少不了。”

      卫安遇哼了声,差点因为他虚伪的嘴脸反胃。

      “话说,卫少这影响力,怎么说也得比我多个几倍的人吧,怎么,卫少不重情重义,觉得自己是人上人了,开始行使眼高于顶的权力?”

      话音刚落,五六个人的中央走出一个人,正是刚刚出言不逊教训的人。
      才多久,就找到靠山了。

      两分钟?五分钟?卫安遇一脸坦荡,还认真地算了算时间,侧头瞄了眼顾森,瞬间对他刚刚的话产生了怀疑。元唯奕绝不会说出这么没有杀伤力的话,要是说,只会更加不入耳。

      顾森察觉扭头,卫安遇只扯着唇,在他看过来后,移了目光,对元唯奕说:“要是身后的人数是维系你是个好人的话,那还需要分类干什么。一个鼠目寸光,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人,不就成为一个笑话了吗?”
      “人的好坏不是根据你的能力看的,而是,这个能力,是否真诚,会不会在背后捅你一刀。”卫安遇整个人懒散极了,“我从不在意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自己舒服就行,越在意越想要证明,到头来只会适得其反。”

      元唯奕身子一倾,咬着牙说:“卫安遇,少给我讲这些歪理,在我这,我就是理。”

      “呦,谁给你讲理了,我是在教你怎么做人,要是还不懂,本少爷不介意亲手教你。”卫安遇上一秒一副惊讶无辜的表情,下一秒,眉头一挑,话显得极为阴森。

      周围安静的仿佛没有人存在,只有一个空旷的空间,两人一南一北,眼神中的博弈,每一把都是锋利的刀,足以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卫安遇突然一笑,在这场比赛中,占足了上风,他悠悠开口:“手痒了。”
      “手下败将,这次能翻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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