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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放心，很快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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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酒意延后发作，刚坐上车时，江叙言看顾珩潇还是清醒模样，甚至在玩游戏时还能和他斗个来回。可就在车即将抵达公寓楼下的时候，他瞧着这人已经晕有一会儿了。
江叙言问什么，顾珩潇都回的含含糊糊。只是瞧着他这副模样，江叙言莫名心头一跳，竟觉得有几分可爱。
拐弯时，文叔已将车速放到最缓，但顾珩潇还是撞进了江叙言的怀里。
江叙言忍着疼，无奈叹了口气。又怕顾珩潇靠得不舒服，顺手就将人揽在怀里，以免他左右摇晃犯恶心。
殊不知，埋在他颈窝的顾珩潇贪恋着他身上的干净气息，悄摸睁开的双眼也是眼神清明。
“醒醒，到家了。”江叙言说话的声音放得很轻，本来也没指望能叫醒他。如他所料，叫了几声都没见有反应，他索性将人身子扶正，靠在另一边车门边的软垫上。
等车刚停稳，江叙言就迫不及待冲到另一侧，拉开车门，顾珩潇就这么直直栽进他怀里。他还暗自庆幸自己反应快，要不然小少爷准得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江叙言估摸着顾珩潇自己也走不了，不费吹灰之力，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很标准的公主抱，顾珩潇不用用力，就能躺得很舒服。
从单元楼门口到八楼，江叙言走得轻松，甚至还觉得顾珩潇太瘦了，想着以后要多给他补补。
打开房门，江叙言正准备把人先放在沙发上，顾珩潇却突然挣开，踉跄着冲进卫生间，吐了个昏天黑地。吐完之后，他脸色才好转些，只是比之前更粘人了，抓着江叙言的衣袖不肯松手。
江叙言无奈，只好将人抱起放在大理石台面上，耐心地用湿毛巾擦了擦他的脸和手。
经过这一番折腾，顾珩潇的酒似乎醒了几分。他皱着眉，闻着身上混杂的味道，嫌弃地嘟囔了句，“难闻死了。”
江叙言笑了，“谁让你去酒吧的，还不带我？活该。”
顾珩潇牙关轻咬，他才不跟这人计较。
实在是难以忍受这股味道，顾珩潇抬起头，执拗地开口，“江叙言，我想泡澡。”
江叙言直接拒绝，“你刚喝完酒，不能泡。要不简单冲一下？”
但是喝醉的顾珩潇才不管，还学会了耍赖，“不要，我就要泡澡。”
江叙言只用一根食指，就按住了试图从台面上下来的顾珩潇，说话时都快憋不住笑了，“听话，你喝醉了泡澡容易晕。我抱你去冲一下，好不好？放心，很快的。”
大抵是在认真思考，顾珩潇歪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江叙言松了口气，在心中比了个耶，将人抱着去了淋浴间。
哪怕是客卫的淋浴间，也大得离谱。好在他早早打开花洒，雾气已然晕上隔断玻璃，即使睁眼也是雾蒙蒙一片。
江叙言将人扶到墙边，“你一个人能行吗？”
顾珩潇强装着镇定，含糊开口，“行啊，怎么不行？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
江叙言有些不放心，就见顾珩潇过来赶他。几步路，他都走得摇摇晃晃的，快到江叙言跟前时，整个人都软得要摔下去。
“小心！”江叙言眼疾手快将人捞了起来，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摔着没有？疼不疼？”他紧张地上下检查，语气中满是担忧。
“不疼。”顾珩潇还在继续挣扎，江叙言哪还敢留他一个人。
“先把衣服脱了。”等顾珩潇最后一件衣服落地，江叙言也热的满头大汗。
他将顾珩潇的手放在墙上，“扶好。水温怎么样？”
“嗯。”顾珩潇闭着眼感受着热水冲刷，任由江叙言那双粗糙的手在他身上摩挲，惹起阵阵战栗，他那残留的醉意又泛了上来。
狭小的空间里水汽氤氲，温度不断攀高，气氛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暧昧。
江叙言仔细擦洗的时候，手指触碰到一个东西，他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顾珩潇也懵了，脑中闪过无数个混乱的念头。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毫不留恋地将人推了出去，“你先出去。”
被推出门的江叙言，呆立在门外，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刚才那触感？后知后觉间，终于想到什么，他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他看着自己的右手，使劲搓了搓，那种奇怪的感觉却还是挥之不去。一股熟悉的热意从小腹窜起，越烧越旺。
江叙言有些慌，他试图用理智压制，却适得其反。虽说他刚成年，但也是个正常男人，精力还是很旺盛的。
为了压下心中那些疯狂的念头，他找到自己那部旧手机，快速翻看着不知名影片。直到确认身体对此仍有反应，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落回原处。
他长长舒了口气，像是在说服自己，看，你喜欢的还是女生。
“江叙言？”
“江叙言？”
顾珩潇在卫生间叫了几声，外面都没反应。他只好随意裹了条浴巾，磨蹭往外走，走到门口提高了音量又叫了声，“江叙言！”
“啊？”江叙言被吓得立马关了手机，整个人就是做贼心虚的模样。
“过来扶我。头晕，站不稳。”顾珩潇的声音有些沙哑，刚才叫的声音太过用力，嗓子还不怎么舒服。
江叙言不疑有他，慌忙将手机揣进兜里，快步过去扶住他。
顾珩潇嘴角勾起，在江叙言靠近后，整个人又软软地贴了上去。
两人的距离过于亲密，顾珩潇的呼吸紧贴着江叙言的脖颈，刚被他压下去的躁动又有了复苏的迹象。
他不敢去看顾珩潇，只能强装镇定将人往卧室带。
“你刚刚在看什么？”顾珩潇的声音压低，带着蛊惑，让人不自觉放下心房。
江叙言心跳加速，“没看什么。”
“真的？”
“真的，比珍珠还真。”江叙言莫名心虚，说话时声音不自觉拔高。
顾珩潇自然不信，但也不想多问。他感觉到江叙言衣服上还有湿意，皱了皱眉，“刚刚淋水了，怎么没换衣服？”
江叙言有些尴尬，他总不能说，从刚才出门，他就在搞些不入流的东西吧。只好随意找了个借口，“我想着等你出来，再去洗的，就没换。”
“哦。”顾珩潇不再追问，只是紧紧贴着江叙言。
挪动间，那条本就系得松垮的浴巾，终于不堪重负，悄然滑落。
顾珩潇只觉得下身一凉，刚想开口说“别开灯”，江叙言就已经按下了墙上的开关。
灯一亮，整个房间无所遁形。
江叙言刚觉得浑身一轻，想找原因，就发现顾珩潇正蹲在地上拣浴巾。而从他那个角度，某些不该看的风景，全被他看在眼里。
“江叙言，拉我起来。”
直到顾珩潇再次开口，江叙言才真正回神，手忙脚乱地将人扶到床上，就冲出卧室，“砰”地关上了门。
背靠着冰凉的门板，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液体涌出鼻腔。
江叙言狼狈地捂住鼻子，再次冲进客卫。
而方才还瘫在床上的顾珩潇，则是冷静起身，关了刺眼的主灯，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小夜灯。接着，他又走进主卫，简单冲洗了身体，换上干净的睡衣才回到床上。
他又变回那个喝醉了，还需要人照顾的顾珩潇。
江叙言对此却是一无所知，等他清理完回到卧室，看到躺着的顾珩潇，只觉得自己心里龌龊，愈发想唾弃自己。
“想吃点儿什么吗？胃有没有不舒服？”
顾珩潇轻哼一声，像是没醒的样子。
江叙言心头又是一颤，如果不是顾珩潇还醉着，他都以为这人是故意的。知道问也问不出结果，他索性去厨房煮了一道酸辣汤，考虑到顾珩潇的口味，辣椒没敢多放。
等他端着碗再进入房间时，已经晚上十点了。
江叙言将碗放在床头柜，轻轻摇晃着顾珩潇，看他睁开眼，才温柔地说，“起来喝点儿汤，胃会好受点儿。”
顾珩潇又开始耍赖，含糊地嘟囔着，把脸往被子里埋，身体还故意朝床内侧缩了缩。
江叙言无奈，手上用了力道，将人从被子里捞出来。他顺势坐到床头，让顾珩潇的后背靠在自己胸前。然后才拿起汤匙，舀起一勺汤吹了吹，小心翼翼地递到他唇边。
就在他以为还要费些功夫的时候，顾珩潇竟异常配合，似乎还很享受。
微辣的酸汤在顾珩潇口腔酝酿，一直暖到他的胃里，很是巧妙地压下了他胃里的翻腾，“这是什么？”
“酸辣汤啊。”
顾珩潇忽然轻声开口，只是问题有些突兀，“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朋友之间，互相照顾不是应该的吗？”江叙言回答的轻松，但是顾珩潇却觉得这话在敷衍他。
“只要是朋友，你都会这么贴心吗？”
“当然不是。”江叙言的话脱口而出，是他都没想到的反驳。
也就是这时，他才开始认真审视这个问题，他好像对别人就做不到如此细致的关怀。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
江叙言喂完汤后，抽了张纸巾替他擦了擦嘴角，“你继续躺着吧。”
直到夜深，该就寝了，他才回到卧室，躺到顾珩潇身侧。
江叙言对着顾珩潇的轮廓，极轻地说了声“晚安。”
“晚安。”床上传来一声回应，像是梦语。
一夜无话，江叙言睡得极不安稳。一场春梦，难以启齿，着实让他生无可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