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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抓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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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酥深呼吸几口，咬了咬牙攥着拳头，突然下定决心般蹿起来，头险些碰到车顶。
“嘶…”郁封衍一手拦住，禾酥一脑袋撞他手上，被他的尾戒硌的脑袋疼，郁封衍撑着车门，弯下腰：“用这招是想让我心软吗？”禾酥满脸不服，却在看到他眼神中的警告后，缩了缩脖子低下头。
“笨孩子。”郁封衍在在他耳边落下最后一句话，直起身，目光越过副座的孙逸尘：“孙少，上次我跟老孙谈生意，你父亲还提起过你，说犬子不成器，如今看来。”
意味深长的眼神淬着薄冰，若看向禾酥，尚流着温存，那么对孙逸尘则尽是压抑着的怒火。
还没等他说完，孙逸尘举起手投降，识趣道：“我先走了。”略带同情的瞄了一眼禾酥，被郁封衍一个眼刀吓回去。
“我可以开吗？”禾酥红着脸：“试试小黑的火力。”
郁封衍看他一副找死样，压下的火气一下蹿上来：“还敢开？”一把将他从驾驶座位拽出来，山间雾大，禾酥打了一个哆嗦。
“披上，我不想你还没挨揍，就冻坏。”郁封衍
将西装外套丢在他身上，撩起手腕袖子：“喜欢这车是吧，副驾驶去。”
禾酥裹着衣服溜上去，郁封衍拉上车门，调好暖气，一个电话拨过去：“赵琛，把车开回去，我和他一起。”余光瞥了一眼禾酥，示意他安分些。
“闷着做什么？像什么话！”郁封衍呵斥，直接把缩在衣服里的禾酥拽出来。
“哥…”禾酥声音发颤。
“别叫我哥，你没这资格。”郁封衍打燃引擎。
“……封衍，你别这样。”禾酥刚升起的头又埋下去，眼里全是委屈。
郁封衍打着转盘开始倒车，期间没再看过禾酥一眼。
玻璃上已经结满了雾气，禾酥将手贴在窗户上，感受山间刺骨的凉意。
不设防的后颈突然被用力捏住，整个脸颊都贴在玻璃上：“嘶…”郁封衍解开安全带，从他后背上方压制：“很凉吗？没有我的心凉。”
换做平日，禾酥早就开始骂街了，可现在他也不动，就让脸颊就这么贴着，变得更红，呼出的热气让窗户里也染上水雾，抬起手指划圈圈。
“……”
郁封衍猛地松开，滚烫的掌心在禾酥脸上揉搓。“哥…不对……封衍，我刚画圈真不是诅咒你。”眼中映出水雾：“是想我画个爱心，手伸不出来。”禾酥解释道。
“是，禾大少爷把我当蠢货看，说什么就是什么。”郁封衍没接他茬儿，开着车下山。
一种从未有的恐慌占据了禾酥的内心，他从来没见过郁封衍这样的态度，他甚至已经准备好承他的爆怒，而不是像这样，堪称冷漠，脸比冰块还硬。
‘果然就是图个新鲜……’禾酥低着头，眼眶泛红，他努力吸着鼻子，不要眼泪掉下来：‘现在眼睛又不“瞎”了，发现我要啥没啥，天天想着跑，又不要我了呗。’想着想着还勾出一抹笑，鼻尖通红。
透过后视镜，郁封衍看着禾酥又哭又笑的样子，眉头紧缩：“别以为装疯就可以逃避惩罚。”等红绿灯时，他敲着方向盘，眼神扫过去：“坐直。”
这下轮到禾酥沉默了，汽车驶出南山，郁封衍平时开车的沉稳，此刻荡然无存。他猛打方向盘，穿过树林时，惊起一片飞鸟。
一小时的车程，40分钟就到了。
“醒醒，别装了。”郁封衍一把捏住禾酥的鼻子：“到了。”禾酥将头深深埋入西装：“哪儿？”
郁封衍：“你家。”
禾酥猛然抬起头：“你要和我分手？就因为我去赛车？”在看到郁封衍古井无波的眼神，心凉了半截。
“先生，小少爷。”吴伯端着托盘拉开车门：“禾少，喝点热水吧。”庄园的布景还是那么熟悉，禾酥有些尴尬，端着水抿了一口：“咳咳！”水是温的，他还是呛到了。
郁封衍低头顺了顺他的背，语气讽刺：“原来你也会怕？我以为你不在乎呢。”他的话砸在禾酥心头，没等回话便径直进了别墅，只留下一个冷硬的背影。
吴伯替剩下来的禾酥接过西装：“饭做好了，我带您去吃。”
“他呢？”禾酥拽了两秒又撒开。
吴伯帮他拉开餐椅：“先生有事，去书房处理工作，让您不必等他。”禾酥失魂落魄的看着面前空荡的位置，脑海中闪过自己挑食被男人抱着喂饭的画面，心中一刺。
他低着头，把饭一口一口往嘴里送，碗里没有人再给他添菜，禾酥就拌着眼泪吃完这碗咸涩的米饭，终于忍不住伏着桌子哭起来。
书房的门陡然拉开，郁封衍插着兜立在书房门口：“吃完饭就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禾酥撑起身子，低头挪过来。
“眼泪擦干，像什么话。”郁封衍冷冷道，下巴微扬：“去，那边坐着。”指了指书桌旁边的沙发上。以往禾酥嫌郁封衍工作太多，就会跑到书房里赖着他，坐他腿上又总捣乱。
“那给我们酥酥添个“猫窝”好不好？”郁封衍笑着逗他，看他炸毛要打人时额头贴着哄：“想要什么颜色？”
三秒钟气性的禾小酥托着脸就开始想。
他扶着把手坐下，将身体陷入柔软的蓝色软垫，低垂着头：“抱歉。”
郁封衍眼底闪动着莫名的情绪：“你不用跟我道歉，你没做错什么。”
“呜…你骗人”禾酥抬起头，眼睛哭得通红，泪水簌簌的掉：“你甚至都不愿意骂我，是彻底对我失望了吗？我知道我不该骗你…呜…不对…”
郁封衍终于接话：“还有呢？喝酒、飙车，你是觉得你命太多了是吗？要不是我…”禾酥抱着他按在自己肩上的手臂，额头抵住：“哥…我错了。”
“错哪儿？”郁封衍忍着心痛抽回手臂，却被禾酥一把抱住腰：“呜…都错了，我再也不贪玩了…”
“贪玩？”郁封衍再难压抑，按着他的肩膀将他彻底拉开：“你管私自出门？毁坏定位器，大晚上喝了酒去山里飙车叫贪玩？”禾酥被吼得一愣，清晰感觉到按在自己肩上那双有力的手，此刻竟然在抖。
“禾酥，是不是我太惯着你，是不是要让我像以前一样把你彻底锁起来，你才会学乖。”郁封衍哑着嗓子，喷薄的怒火在最后一秒回收，目光挂着坚定的火，烫的禾酥呼吸都停了半拍。
“不…你不能。”他连哭都忘记了，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郁封衍，表情有些陌生。
郁封衍意识到自己的失控，撒开手，自嘲笑了：“你知道的，我没什么不能做的。”他把手机解锁丢在沙发上：“看看这个。”
他解锁自己的手机，屏幕冷光映着他沉静的侧脸，“你告诉我，什么是‘贪玩’。”
他将屏幕转向禾酥。
正在自动播放的视频里，是车内视角。孙逸尘揽着他的椅背，语气是罕见的严肃：“所以你当初为什么跟他在一起？”
禾酥的瞳孔一缩，血液仿佛瞬间冻住。他听见视频里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你问这个干嘛？”
郁封衍没有暂停，任由那句“一码归一码……这是我的家事儿…”在死寂的书房里清晰回荡。
他按熄屏幕，所有激烈失控的情绪从他脸上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沉寂。
“自己的事儿？现在，”他看向禾酥，目光像在审视一件终于褪去所有伪装的器物，“告诉我，在你眼里，我连一个外人都不如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