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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对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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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拍的？”禾酥一把夺过手机，眼底竟是不可置信：“你监视我！你不相信我？”他被郁封衍眼底冷漠的表情刺痛。
“相信？我的的信任只留给值得信赖的人。禾酥，你觉得自己配吗？”郁封衍从他手里抽回手机，居高临下看着。
郁封衍早就在禾酥让人开车时安了定位器，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留有余地，量他也没有那个胆子。
可这样的举动落在禾酥眼底就是他变态的掌控欲以及看他像个白痴一样，毫无秘密可言。
“我不配？你就值得吗？”禾酥捏着拳头冷笑：“你不就是趁人之危，想玩弄我吗？”他仰着脖子，眼底的泪滑落：“来啊，你想怎样都行，哥哥。”言语中尽是讽刺。
“混账！”郁封衍凌厉的掌风举起，在看到他喉结滚动，吓到闭眼时，一转落在旁边的沙发上：
“啪！”
“我纵得你无法无天，就是让你这么作践自己、报答我的？”声音力竭的疲惫，郁封衍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挫败，这是他在第一个并购案当中误判，差点害公司损失上千万净值时也从没有过的。
郁封衍相信事在人为，与其将注意力放在无法改变的事上，不如放手一搏，哪怕推翻从头来过，他跑了数10个建材市场，最后补全了那个亏空漏洞。
禾酥是他永远无法掌控的例外。
他自以为给了他想要的一切，到头来，却连影子都没摸到，他抬手想替他擦擦眼泪。
禾酥以为他扇自己，扭头躲开：
“你除了会关着我、吓唬我，你还会什么？！”
这句话像一根刺穿了郁封衍最后一层防线，也打破了他所有以为的假象繁荣。
郁封衍的手垂下，自嘲笑了：“禾酥，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下作吗？”
“郁总，老爷子找您。”赵琛意识到氛围的怪异，低着头进来，连眼都没抬。
郁封衍喉结滚了滚，终究是放了下想要触碰他的手，他没再说话：“备车，回老宅。”
走到玄关时，郁封衍回头看了眼蜷在沙发的禾酥：他的身子还在颤抖。门“砰”地合上，隔绝了屋外一闪而过的光影。
禾酥忙着哭，并没有看到。
他将头埋在膝盖，等待呼吸逐渐平稳，手机上红点消息，是赵逸尘发来的：“小酥？他没为难你吧。”
郁家老宅，庄严肃穆。
郁老爷子一间门被推开，抄起桌上的摆件就砸过去：“混账东西！看看你做的好事。”
郁封衍任摆件砸在自己脚边：“爸，气性别这么大。”捡起来放他桌上：“年纪大了，对身体不好。
郁建东气得咬牙：“你是觉得我老了，管不住你了吗？”捡起拿过报纸甩他身上：“看他们写的！你是想郁家蒙羞吗？”
报纸上：‘郁封衍公开拒绝联姻’，‘封家新任家主竟然是个gay’……‘封郁封金屋藏娇……夜会男青年’
等等条目醒目。
郁封衍不咸不淡瞥了眼：“这些老掉牙的东西您也信。”
“纸质媒体时代早过了，虽然您不当家，也得与时俱进不是。”郁封衍把报纸折了折：“爸，您要是信这个，还不如…”
“逆子！那苏家的合作你也不顾了吗？”郁建东见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更加生气：“前天让你去跟苏家小姐吃饭，三催四请，一个电话就说没空，结果转天就去见那个上不得台面的！”
“说完了吗？”郁封衍开口：“您是觉得我那项工作完成的不好？还是郁家股份又跌了。”
“不说我，苏家把苏筠推出来联姻，问过她的意见吗？”郁封衍拿出手机调出集团财务报表：上面的数据连季比攀升：“您若觉得我做得不够好，大可以告诉爷爷，我两年没休年假了。”
郁建东看着报表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就算是这样，你……”听他提起父亲，原本的底气一泄，声音低了些：“你也不能跟男人厮混在一起。”
“郁家可没有传宗接代的规矩。”郁封衍心思跟本不在这里，低头看了看表，抬起头：“如果您没有什么重要的事，那我改天再来看您。”
“站住！要是你爷爷的意思呢？”郁建东落在他毫不留恋的背影，叹了口气：“你的一切都是他给的，爸知道对不起你，可那都是为了你！为了郁家。”
郁封衍的脚步顿住，却没有停留：“那就让爷爷跟我谈。”
赵琛立在门口，等郁封衍出来后，几步跟上请示：“郁总，接下来？”
“回……”他想起出门前禾酥颤抖的脊背，还有那双哭红了的眼睛，脱口而出的“回家”哽在喉咙：“去公司。”
赵琛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当年宣布继承人那晚，除了老家主，没一个人赞同，也包括他的父亲：郁建东。
老家主的儿子，也就是郁封衍的叔叔们，更是直言：“把家业交给这么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迟早得毁在他手里。”
当时的质疑声，郁封衍一字未回，只是用郁氏集团商业报表，越来越高的数字和更大的规模狠狠打脸。
而此时，郁封衍掩面靠着椅背，赵琛从后视角镜看过去，倒吸一口凉气：郁总的手在抖。
郁家私人庄园，禾酥让放空的脑袋回神，看了眼手机，心中的期待顿时落空：消息仍然停留在赵逸尘那条。
他盯着毫无动静的对话框，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删删改改。最后发出去的，却是一句硬邦邦的：“郁封衍，还气吗？”
发送成功的提示音清脆一响，他像被烫到似的把手机反扣在沙发上，把发烫的脸埋进抱枕里。
郁封衍刚处理完工作，揉了揉眉心，桌上的手机震动提示。他目光一暗，落在禾酥那声疏远的称呼：郁封衍，指腹摩挲着，仿佛在触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禾酥，我该拿你怎么办……”他的眼神落在电脑旁边的显示屏：禾酥靠在沙发上闭着睛，呼吸已经均匀。
“就当我自私。”郁封衍岂能不知自己内心的占有欲疯长，他压制不住。
他摸出钥匙转开抽屉，里面全部都是禾酥的照片，还有大大小小的定位器，红点落在平板上，像编织了一张“网”。
当他知道禾酥竟然跑到山上去飙车的时候，第一个想法竟然不是立刻将他抓回，郁封衍等着禾酥开车、上路。
在他自以为摆脱自己的掌控时，猛然叫停，他想打碎他的所有侥幸，扼灭他所有逃跑的念头。
郁封衍看着照片中的青年，禾酥看着镜头笑眼盈盈，手指比了个耶，那个时候禾家还一切尚好。
眼中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温柔的神情，他想把禾酥这弯月亮永远的“锁在”他的领地，哪怕他不愿意。
“……会难过吗？”郁封衍的目光一暗，想起禾家破产的那个夜晚：“我的酥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