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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章：连山夜雨，剑指中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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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山驿·暮色苍茫
连山驿的黄昏，总是来得格外早。
天边的晚霞烧得通红，像是打翻了的朱砂砚台，映照在连绵数十里的军营上。旌旗在猎猎作响，战马在不安地刨着蹄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肃杀之气。
多铎站在营帐外，负手而立。
他没有穿全套重甲，只披了一件玄色的披风。风很大，吹得他披风猎猎作响，他看上去有些沉默，不像那个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豫郡王，倒像是一个在等风停的旅人。
他下意识地伸手入怀，指尖触碰到一块温润的丝帕。
那丝帕是苏赫娜亲手绣的，上面绣的不是什么龙凤呈祥，而是一株在风中摇曳的幽兰。
他将丝帕轻轻展开，凑到鼻尖。
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特有的、淡淡的兰草香，混合着一丝她常用的桂花头油的味道。
这关外的风，真硬啊，刮在脸上生疼。
若是她在，肯定又要心疼地拿出那盒桂花膏，细细地替我涂抹。
此刻，她应该正坐在盛京王府的窗前，看着那盆我去年送她的马兰花发呆吧？
那盆马兰花，是她的心头好，也是我的念想。
皇叔说，这一仗，关乎国运。
我多铎，愿为皇叔的左膀右臂，哪怕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
但这心里，终究是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块。
【二】：中军帐·皇叔令下
“十五。”
一声低沉的呼唤从不远处传来。
多铎闻声，立刻将丝帕收回怀中，那温润的触感贴着胸口，让他瞬间找回了那个杀伐果断的豫郡王。
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中军大帐。
帐内，多尔衮正站在一幅巨大的《辽东舆图》前。
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显得高深莫测。
【对话·高管视角】
“皇叔。”多铎抱拳行礼，声音沉稳，不带一丝波澜。
多尔衮转过身，目光如炬，直接落在他身上。
“连山的风沙，可还受得住？”
多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这点风沙算什么？比起科尔沁的风，这算温柔的。”
多尔衮点了点头，神情严肃起来，他手中的马鞭在地图上重重一点：“好。你率左翼军为先锋，直扑一片石。”
“我要你像一颗钉子，死死地钉在那里。李自成的兵多，但乱。你要稳住阵脚，等待我主力合围。”
【多铎的反应】
多铎上前一步，目光死死地盯着地图上的那个红点。
一片石。
这三个字，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压得他血脉贲张。
皇叔把左翼军交给我，这是把最重的担子压在我肩上了。
左翼军，那是咱们正白旗的精锐，是咱们兄弟的家底。
这一仗，不仅要打，还要打得漂亮，打得让天下人胆寒。
“遵命。”多铎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皇叔放心，一片石，便是我的战碑。只要我多铎还有一口气在，李自成就别想跨过一步。”
【三】：夜阑珊·独坐思卿
深夜，军营归于寂静。
只有巡夜的士兵偶尔走过，发出轻微的脚步声。
多铎没有睡。
他坐在营帐内的小几前，面前摆着的不是兵书，而是一面菱花镜。
这是苏赫娜的贴身之物。临行前，她硬是塞给了他，说是“照着镜子，就像看着我，夜里就不冷了”。
烛光下，镜面有些模糊。
多铎伸出粗糙的手指，轻轻擦拭着镜面。
镜子里映出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丝疲惫和柔情。
他拿起桌上的一小罐桂花膏，这是她特意为他准备的。
他用指尖挑了一点，慢慢涂在干裂的嘴角。
那股甜香瞬间在帐内弥漫开来。
这桂花膏的味道，真甜。
就像她当年第一次给我喂糖葫芦时的味道。
她总说我，上了战场就不要命，像个疯子一样。
可我这命，不只是我自己的。
还有她的。
我想给她一个天下，一个安稳的、没有人敢欺负她的天下。
这关外的夜，真冷啊。
若是她在，此刻定会依偎在我怀里，听我讲那些草原上的故事。
苏赫娜，等我。
等我踏平了这片石，等我敲开了山海关的大门，我就回来接你。
我要带你去看那京城的雪，比关外的更白，更干净。
他将镜子轻轻合上，小心翼翼地放在枕边。
这小小的铜镜，便是我今夜的安睡良药。
【四】：铁骑出关·气吞万里
黎明破晓，天边泛起鱼肚白。
多铎一身戎装，跨上那匹神骏的乌骓马。
他手中紧握着那杆沥泉枪，枪尖直指苍穹，在晨光中闪烁着寒芒。
左翼军的将士们早已整装待发。
他们沉默地站立着，如同一尊尊铁塔，身上散发出的杀气，仿佛连空气都要凝固。
多铎勒马，环视着这一张张熟悉的脸庞。
这些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兄弟们！”
多铎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皇叔有令，目标——山海关！”
“我们要做那第一道劈开黑暗的闪电！”
“等打下了中原，我多铎，在那紫禁城的金銮殿上，摆下流水席，与诸位痛饮！”
“万胜！万胜！万胜！”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镜头拉远·意境】
随着多铎一声令下，左翼军如同一条黑色的巨龙，开始在晨雾中蜿蜒前行。
旌旗蔽日，铁甲如龙。
马蹄声如雷，敲击着古老的土地。
这是一场关于权力的豪赌，也是一次关于承诺的远征。
在那冰冷的铠甲之下，跳动着一颗渴望征服天下、却又只想守护一人的滚烫心脏。
多铎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
他的背影在晨光与雾气的交织中，显得孤独而伟岸。
风，将他的披风高高扬起，仿佛要带着他的思念，飞越千山万水，回到那个温暖的怀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