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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章：为卿踏碎江南月，孤城血溅梅花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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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铁骑南下，心念福晋
顺治二年的风，吹过淮河时，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多铎勒住战马，看着眼前浑浊的河水，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在他身后，是十万如狼似虎的八旗精兵。史书上记载，清军此时“锐气百倍，所向无敌”。
但多铎心里想的，却不是什么宏图霸业。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那枚苏赫娜亲手绣的荷包，嘴角露出一丝难得的温柔。
那是出征前，他的福晋，他心里唯一的白月光，踮着脚给他挂上去的。
“王爷，一定要早点回来。”苏赫娜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我在京城等你。”
他记得苏赫娜曾依偎在他怀里，指着江南的地图说：“王爷，我听说那扬州的瘦西湖，是天下最美的地方。那里的画舫，比天上的月亮还美呢。”
当时他怎么承诺的？
他捧着苏赫娜的脸，认真地说：“等着，我的福晋。等我打下扬州，我把那瘦西湖的水，都给你搬回京城！我要把那些画舫全都烧了，用那里的木料，给你在王府里建一座天下无双的戏台，只唱给你一个人听！”
那是他对妻子的誓言。
所以，眼前的扬州城，在他眼里，不是一座要攻破的敌城，而是他送给妻子的战利品。
“传令！”多铎眼神一冷，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全军听令，直扑扬州！我要把这座城，连同那个史可法，一起打包，送给我的福晋当礼物！”
【二】孤城绝响，督师泣血
扬州城内，阴云密布。
史可法站在城楼上，手里捏着最后一封求援信，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史载：“诸镇兵不至，援兵杳然。”
他看着空荡荡的官道，眼泪差点掉下来。
他史可法，一生清廉，刚正不阿，却没想到，大明的江山，竟然是被这些拥兵自重的军阀活活断送的。
“督师！刘良佐降了！刘泽清跑了！”幕僚跌跌撞撞地跑来，吓得魂不附体。
史可法闭上眼，长叹一声：“罢了，罢了。”
他回到府衙，提笔研墨。
他知道，他守不住了。但他必须守，因为他是大明的兵部尚书，是史可法。
他写下了那封让后世无数人肝肠寸断的遗书：
“北兵于十八日围扬城……法早晚必死，不知夫人肯随我去否……书至此，肝肠寸断矣。”
写完，他把笔一扔，眼神变得如钢铁般坚硬。
“来人，备酒！我要与扬州城共存亡！”
【三】红衣大炮，绝境逢生
四月十八日，多铎的大军兵临城下。
多铎并没有急着攻城，他派了降将李遇春去劝降。
城头的史可法，指着城下大骂：“我为大明重臣，岂肯反面事人！”
多铎在远处的高地上，用千里镜看着这一切。
他心里有些烦躁。
“这个史老头，真是不识抬举。”多铎冷哼一声，“我的福晋还在京城等着我回去呢，没工夫跟他耗。”
他想起了苏赫娜那双清澈的眼睛。
“既然他不想活，那我就送他一程。”多铎挥手，“把红衣大炮推上来！”
“我要用这扬州城的城墙，给我的福晋铺路！”
轰！轰！
红衣大炮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史书载：“炮声震天，砖石飞溅。”
扬州的城墙，在巨炮面前如同豆腐一般脆弱。
【四】血战到底，梅花魂断
四月二十五日，城破。
史可法拔出佩剑，大呼：“我史督师也！愿求一死！”
他挥剑自刎，却被部将许谨和副将史德威死死抱住。
“督师！留得青山在啊！”
“放开我！”史可法声嘶力竭，“城亡与亡，我意已决！”
多铎骑马进入扬州城，看着满街的尸体和仍在抵抗的零星火光，他没有丝毫怜悯。
他找到了被俘的史可法。
“先生，”多铎假惺惺地称呼道，“前以书谒请，而先生不从。今忠义既成，当畀重任。”
史可法破口大骂：“我头可断，身不可辱！愿速死，从先帝于地下！”
多铎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多铎冷冷地下令，“推出去，斩了！”
“还有，”多铎指着扬州城里的画舫和园林，对身边的亲兵说，“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拆了！我要把最好的木料、最好的石头，运回京城，献给我的福晋！”
史可法壮烈殉国。
城外的梅花岭上，梅花在炮火中纷纷凋落。
史德威抱着史可法的衣冠，跪在血泊中痛哭。
“督师，您的遗愿，德威记下了。”
他将那件染血的官袍，葬在了梅花盛开的山岭上。
【五】福晋惊梦，血色胭脂
就在史可法人头落地，扬州城血流成河的那一刻。
远在千里之外的北京，豫亲王府。
苏赫娜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描眉。她穿着一身大红的旗装，美得不可方物。
她是多铎的福晋，是他的白月光，是他在战场上唯一的牵挂。
突然，她的心口猛地一阵剧痛，仿佛被一把刀狠狠刺穿。
她手里的眉笔掉在地上，镜子中的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做了一个极其可怕的噩梦。
梦里，她站在一片血海之中。
原本应该是烟雨江南的美景，此刻却变成了人间地狱。
她看到无数穿着清军号衣的士兵，正在疯狂地拆毁那些精美的画舫。
她看到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洁白的梅花。
她看到一个身穿官袍的男人，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王爷！”苏赫娜在梦里尖叫。
她想跑，却跑不动。
一滴血，从空中滴落，正好滴在她的嘴唇上。
腥咸的血腥味，瞬间充满了她的口腔。
“不要！”苏赫娜惊叫一声，从梦中猛然惊醒。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汗浸透了她的后背。
窗外，月明星稀，一片宁静。
但她的心，却慌得厉害。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嘴唇，仿佛那滴血的腥味还在。
“王爷……”苏赫娜喃喃自语，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你在扬州吗？为什么我感觉……你送我的不是江南美景，而是一身的血腥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