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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暧昧与极限拉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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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钰回到家时，指尖还残留着和江烬亦触碰时的微凉触感，连带着书包里那半块巧克力，都像是浸了蜜似的甜。
他胡乱扒了几口饭，心思却早就飘回了星榆中学的食堂。
江烬亦擦过他唇角的动作，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分寸感，落在眼底，却烫得他一整晚都心绪不宁。
第二天一早，苏清钰特意提前十分钟出了门。他站在衣柜前挑了半天，最后选了件干净的白色短袖，镜子里的少年眉眼温润，脸颊透着淡淡的粉，看起来比平时更显干净清爽。
走到教学楼楼下时，就看到江烬亦靠在香樟树下，手里捏着两瓶冰牛奶，晨光透过树叶缝隙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清俊的侧脸轮廓。碎发被风吹得微微扬起，露出饱满的额头，黑色的短袖衬得他皮肤愈发冷白，周身像是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疏离光晕。
不远处还有两个身影，一蹦一跳地往这边来，女生的笑声清脆得像风铃。
“江烬亦！早啊——”扎着高马尾的沈枝扬着嗓子喊，手里还挥着一袋面包，余光却贼兮兮地瞟向江烬亦身边的苏清钰，“给你带了肉松的，顺路买的。”
旁边的短发女生顾颜无奈地扯了扯她的袖子，眼底却藏着几分看好戏的笑意：“沈枝，小声点，大清早的别吵到别人。”
江烬亦抬眼，看到来人，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漾起一点浅淡的笑意，对着两人点了点头：“早。”
苏清钰站在原地，有些局促地攥紧了书包带。
沈枝已经蹦跶到了江烬亦面前，这才“后知后觉”似的注意到旁边的苏清钰，眼睛一亮，语气里的揶揄藏都藏不住：“哇，你就是那个转学生苏清钰吧？我叫沈枝，他是顾颜，我们和江烬亦从小一起长大的！以后你可得多担待担待他，这家伙看着冷，其实……”
“沈枝。”江烬亦淡淡地打断她，眉峰微挑，眼神里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沈枝吐了吐舌头，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却还是冲苏清钰挤了挤眼睛。顾颜对着苏清钰温和地笑了笑，点了点头：“你好，以后都是同学，多多关照。”
她的声音软软的，目光却在苏清钰和江烬亦之间转了一圈，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
苏清钰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也弯起唇角回了句：“你们好，我是苏清钰。”
江烬亦挑眉，把手里的一瓶冰牛奶递过来：“刚好多买了一瓶，不介意的话拿着。”
苏清钰愣了愣，犹豫着接过，指尖碰到冰凉的瓶身，又不小心擦过江烬亦的手指。那微凉的触感像是电流一般，瞬间窜遍四肢百骸。
“谢、谢谢。”他低头看着瓶身上的水珠，声音细若蚊蚋，耳根却悄悄红透了。
沈枝眼尖，一下子就瞅见了，捂着嘴偷偷笑，还拽了拽顾颜的袖子，用口型无声地说：“你看你看，脸红了！”
顾颜忍不住弯了弯唇角，轻轻拍了拍沈枝的手背，示意她收敛点。
江烬亦瞥了沈枝一眼，语气淡淡：“少贫嘴，早读要迟到了。”
沈枝吐了吐舌头，拉着顾颜往教学楼走，走几步还回头冲两人挤眉弄眼，那眼神里的“磕到了”简直要溢出来。顾颜无奈地摇摇头，对着苏清钰做了个“别介意”的口型，眼底却满是笑意。
苏清钰看着两人的背影，脸颊更烫了，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走吧。”江烬亦率先迈开长腿，步子很大，没特意放慢速度，苏清钰小跑了两步才跟上。
苏清钰跟在他身后，攥着冰牛奶，凉意顺着指尖漫进心里，却又烫得他手心冒汗。他偷偷抬眼，看着江烬亦挺拔的背影，阳光落在他的发梢，镀上一层暖金色的边，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走进教室时，里面已经来了不少同学。沈枝和顾颜坐在前两排，看到他们进来，沈枝立刻朝他们挥了挥手，还特意指了指自己旁边的空位，那眼神别提多暧昧了。
两人坐到座位上，早读的铃声恰好响起。苏清钰翻开语文课本，目光却落在旁边的江烬亦身上。他看着江烬亦低头读书的样子，侧脸线条利落流畅，睫毛长而密，在眼睑下方投出一小片阴影，连握着课本的手指都修长好看。
不知过了多久，苏清钰忽然感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猛地回过神，对上江烬亦含笑的眼眸，顿时慌了神，慌忙低下头，假装认真地读起书来，脸颊却烫得能煎鸡蛋。
江烬亦没笑，只是转回头，继续读自己的书，耳根却也悄悄泛起一点淡红。
这一幕恰好被前排回头捡笔的沈枝看在眼里，她立刻戳了戳顾颜的胳膊，顾颜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两人相视一笑，眼底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一整天的课，苏清钰都有些心不在焉。
目光总是不受控制地往同桌的方向飘，看江烬亦低头记笔记时，笔尖划过纸张的流畅弧度；看他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时，从容不迫的模样，连说出的知识点都条理清晰；看他偶尔转头望向窗外，侧脸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边，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江烬亦似乎察觉到他的注视，好几次转过头，目光精准地撞上他的视线。
每次苏清钰都像受惊的小鹿，慌忙低下头，假装认真看书，耳根却红得快要滴血。
江烬亦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当作没察觉，继续做自己的事，只是握着笔的指尖，会不自觉地收紧几分。
前排的沈枝和顾颜，简直像装了八倍镜，把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时不时就凑在一起咬耳朵，笑得一脸暧昧。
课间的时候，沈枝和顾颜一起转过身来。沈枝手里抓着一把水果糖，笑眯眯地塞给苏清钰好几颗，特意挑了粉色包装的葡萄味：“清钰，这个葡萄味的超好吃，你尝尝！顾颜推荐的！”
顾颜无奈地笑了笑：“她就知道吃，你别嫌弃。”说着，又递过来一瓶草莓味的酸奶，“这个也给你，看你早上没吃什么东西。”
苏清钰连忙接过，指尖碰到糖纸的微凉触感，心里暖暖的：“谢谢你们，不会的。”
他刚想剥开一颗，就听到旁边的江烬亦淡淡地开口：“他不爱吃橘子味的。”
沈枝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故意拖长了语调：“哦——原来我们江大少爷这么了解新同桌啊！”
顾颜也跟着附和，眉眼弯弯：“可不是嘛，以前谁见过他记别人的喜好。”
江烬亦的耳根微微泛红，却面不改色地瞥了两人一眼：“多嘴。”
苏清钰的脸瞬间红透了，恨不得把头埋进课本里，只能轻轻点了点头，小声说：“谢谢。”
“对了清钰，”顾颜忽然开口，声音软软的，眼底却闪着狡黠的光，“下午体育课自由活动，我们一起去操场散步吧？总待在教室里太闷了。”
沈枝立刻附和，语气里的兴奋藏都藏不住：“是啊是啊！还能看江烬亦打篮球，他超厉害的！到时候清钰你可得帮我们好好盯着，别让别人把我们家江大帅哥拐跑了！”
这话一出，苏清钰的脸更红了，连指尖都泛起了薄红。
江烬亦皱眉：“沈枝。”
“我说的是实话嘛！”沈枝撇撇嘴，不服气地反驳，却偷偷冲顾颜比了个“耶”的手势。
苏清钰看着三人打打闹闹的样子，心里的局促渐渐散去，笑着点了点头：“好啊。”
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老师让大家自由活动。男生们一窝蜂地跑去篮球场，沈枝拉着顾颜和苏清钰找了个树荫下的长椅坐下，位置绝佳，正好能看清篮球场上的一举一动。
没一会儿，就看到江烬亦被几个男生拉着往篮球场走。他脱掉了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运动背心，勾勒出流畅的肩背线条，汗水顺着脖颈滑落，看得旁边几个女生都红了脸。
沈枝立刻拍着大腿喊：“快看快看！江烬亦要上场了！清钰你快看，他打球超帅的！”
顾颜无奈地按住她：“小声点。”眼睛却也亮晶晶地盯着球场，还不忘给苏清钰递水，“别光看，喝点水。”
苏清钰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正好看到江烬亦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阳光落在他的皮肤上，泛着健康的光泽。他接过队友递来的篮球，指尖划过球面，然后抬手，一个漂亮的三分球，稳稳落筐。
周围响起一阵欢呼声，沈枝也跟着拍手叫好，还特意凑到苏清钰耳边，压低声音说：“怎么样，我们家江烬亦帅吧？”
苏清钰的脸颊发烫，轻轻点了点头，没敢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一瓶冰红茶递到了他面前。
苏清钰抬头，看到江烬亦站在他面前，额角带着薄汗，黑色的运动背心被风吹得轻轻晃动，眉眼间带着几分随意：“看你坐了半天，应该渴了。”
“谢谢。”苏清钰接过冰红茶，指尖碰到他的手指，又是一阵酥麻的电流窜过。
江烬亦在他身边坐下，没说什么，只是拧开自己的水瓶喝水，余光却不自觉地落在苏清钰泛红的脸颊上。
沈枝立刻凑过来，挤眉弄眼地说：“江烬亦，你刚才那个三分球帅炸了！不过你怎么不继续打了？”
江烬亦淡淡道：“累了。”
顾颜也跟着坐过来，状似无意地说：“哦？平时你不打满一节课都不罢休的，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来了？”
这话里的暗示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
江烬亦的耳根微红，却没接话，只是拿起毛巾擦了擦汗。
苏清钰慌忙移开目光，低头抿了口冰红茶，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燥热。
顾颜看了看两人，嘴角弯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拉着沈枝起身：“沈枝，我们去买水吧，别打扰他们两个独处。”
“对对对，独处！”沈枝立刻心领神会，跟着顾颜起身，走之前还不忘回头冲两人挤了挤眼睛，那眼神里的八卦都快溢出来了。
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里，树荫下只剩下苏清钰和江烬亦。
晚风轻轻吹过，带着青草的气息。
“你好像……不太喜欢热闹？”江烬亦忽然开口，语气像是随口闲聊。
苏清钰愣了愣，点了点头：“嗯，有点不太习惯。”
“慢慢就好了。”江烬亦的声音很轻，没带太多情绪，“沈枝和顾颜都是很好的人，不用拘谨。”
苏清钰抬起头，看向他，眼底闪过一丝感激：“嗯，谢谢你。”
江烬亦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像盛着漫天星辰，心里莫名一动，却只是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夕阳落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暖融融的金边，周围的喧闹声似乎都变得遥远起来，只剩下风穿过树叶的沙沙声，和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前排那两个看热闹的，正躲在不远处的树后，扒着树干偷看，笑得一脸“磕到了”的满足。
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时，窗外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蝉鸣。
苏清钰对着一道数学题皱紧眉头，草稿纸写了满满一页，辅助线画了一条又一条，却还是没算出结果。
他咬着笔杆，忍不住叹了口气。
“卡住了？”
清冽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苏清钰吓了一跳，转过头，才发现江烬亦不知何时凑了过来。
两人的距离很近，他能闻到江烬亦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墨香，好闻得让人有些眩晕。
“这、这道题……”苏清钰指着草稿纸上的题目，声音有些结巴，脸颊泛红。
江烬亦低头扫了一眼，伸手拿起他的笔，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他的手背。
苏清钰的身体瞬间僵住，连呼吸都放轻了。
“这里辅助线画错了。”江烬亦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磁性，他握着笔，在草稿纸上轻轻一画，一条清晰的辅助线出现在纸上，“你应该连接AC，利用三角形全等的性质来解。”
笔尖划过纸张，留下清晰的线条。他耐心地讲解着，没刻意放柔语气，却足够清晰易懂，苏清钰听得格外认真。
“明白了吗？”江烬亦抬头看向他。
苏清钰盯着那道辅助线，恍然大悟，抬头看向江烬亦时，眼底满是感激：“谢谢你，我明白了。原来这么简单，我之前怎么没想到。”
江烬亦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心里莫名一动，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嗯，不懂再问。”
他说着，收回手，坐直身体，没再盯着苏清钰看，只是继续做自己的错题，只是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
前排的沈枝和顾颜，偷偷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两人靠得极近的侧脸，相视一笑，又偷偷拿出手机，对着两人的背影，悄咪咪地拍了一张照片。
苏清钰被他这副疏淡又不失分寸的样子弄得心里痒痒的，连忙低下头，假装整理草稿纸，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怦怦直跳。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时，苏清钰正埋头整理错题本。他把江烬亦讲的解题思路认真地记下来，字迹工整又清晰。
等他收拾好书包，教室里已经只剩下零星几个人。沈枝和顾颜正在门口等，看到两人出来，沈枝立刻挥了挥手，语气雀跃：“走啦走啦，一起去校门口买烤肠！我请客，就当欢迎清钰加入我们！”
顾颜也跟着点头，笑眯眯地说：“顺便还能逛逛夜市，晚上的风很舒服。”
江烬亦应了一声，和苏清钰并肩走在后面，两人之间隔着一小段距离，不远不近，恰好是同学间的分寸。
走在前面的沈枝和顾颜，时不时就回头看看两人，然后凑在一起咬耳朵，笑得一脸灿烂。
晚风习习，吹起少年的衣角，也吹起心底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和两个女生明目张胆的起哄声，一起飘向了远处的路灯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