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玉老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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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天堑的心思都放在了那双高跟鞋上，只听到了最后一个“夙”字，他见云夙转身要走，赶紧追上去。
“哎…那个…夙夙！”楼天堑停顿了一下，“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云夙一愣，除了母亲，再也没人这样称呼过他。自从成为零号守界者后，身边的人大都对他敬而远之，他听惯了客套和阿谀奉承， “夙夙”这两个字倒是显得莫名亲切。
传送技能CD结束，云夙打开传送黑洞，轻飘飘地落下两个字：“随你。”
楼天堑朝他灿烂一笑，“夙夙，你要去哪？”
“…我可以送你回青塔，不走么？”
即便穿了高跟鞋弥补身高缺陷，云夙还是比楼天堑矮了一截，巨大的身高差让他不得不仰望楼天堑。
这个吊儿郎当的阳光开朗大男孩真的能成为救世主么？
楼天堑第一眼，正好对上那双深井般的眼睛，他觉得有点不自在，目光向下移，再次落在高跟鞋上。这绝对是一双漂亮且实用的鞋子，白色皮革质，衬得鞋子的主人纯洁又高贵。鞋跟不是很细，容易保持平衡…
高跟鞋缓缓靠近，然后狠狠地踩在楼天堑脚上。
“盯着别人的鞋子，很没教养。”
遭到制裁后，楼天堑匆忙收起目光，屁颠屁颠地跟在云夙身后。
黑洞将两人送到青塔正门前。
“你先走，我还有事要处理。”云夙撂下一句话，踩着高跟鞋消失在人海里。
“欸！夙夙！留个联系方式啊！谢谢你救我！有空请你吃饭！”楼天堑向他离开的方向喊到，不知道他听见没有。
同时，楼天堑的手环上弹出“任务完成”的提示。他并没有将文件转交给守界者啊。还有关于云夙，他也有好多问题要问，例如他的身份，他的技能（看上去不像单一能力），他多少岁了（看上去还没成年）他为什么穿高跟鞋，他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青塔总指挥员办公室，头发花白的老者坐在轮椅上闭目养神，桌子上的录音机播放着《贵妃醉酒》。
老者忽然睁开眼睛，伸手关上录音机，面对办公桌前的空地略显惊讶道：“云…云夙？！”
空间撕裂，云夙走出黑洞，望着眼前的老者，他并不能一下子想起这是谁。
老者嘿嘿一笑，脸上的皱纹更深了，“认不出来了吧？玉老妖，你还是那么年轻，我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糟老头了。”
老者的面孔逐渐与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叠，云夙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萧震。”
“哎，对喽～”萧震仔细观察着云夙，想从他身上找出些和从前不一样的地方。
云夙随便挑了个沙发坐下，紫色的长发拢在一边。“我也老了，暴走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已经无法抑制苍江堕落空间扩散，怨鬼的傀儡不断增加，她迟早有一天会冲破阻滞。”
房间里陷入长时间的沉默，事态有多严峻两人都心知肚明。
萧震叹了口气，换上轻松的语调，叉开话题，“你在苍江倒是过得滋润，这么多年乐不思蜀，这回突然回来定然没干好事，说吧，什么事找青塔总指挥？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的，老头子我有求必应。”
云夙也不同他客气，直接了当地说：“预备役7组有一个范围性技能的人，叫楼天堑，你知不知道？”
“范围性？！”萧震差点把刚喝进去的咖啡喷出来，“你说预备役有个跟你一样的妖孽？！我对此一无所知。”
“范围性技能很强，但是缺点明显——CD长。而且很稀少，青塔的基层筛选员或许根本不清楚他的技能有多大的用处，抛开天赋来讲，他的各项能力都很出色，”云夙推开萧震递过来的水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连续三年不能转正？”云夙依旧面无表情，连语气都未改变分毫，却让萧震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岂有此理！”萧震一拍桌子，水杯和茶壶都随着桌子的振动跳了起来，落下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管理部这群混账！”萧震倒抽凉气，“看着我黄土没脖子就开始为非作歹，老子还活着就敢如此放肆！”说罢，叫来副官，准备亲自问候问候管理部领导。
云夙端起茶杯，放到唇边抿了一口，“你现在的表现算是心急么？”他放下茶杯靠在沙发背上 “堕落空间约过苍江边界，我会找人暂时阻断扩散，楼天堑是天才，但他需要磨练。青塔埋没他太久，我要在怨鬼挣脱束缚前让他成为超越我的守界者。”
萧震懂他的意思，“我会找两个有潜力的后辈同他一起。”话毕，叫副官推他出去，刚到门口又停下，“海豚湾那套房子我一直派人搭理，你年纪不小了，别仗着长得年轻就为所欲为，注意身体，别总穿高跟鞋。”
云夙不语，注视他离开，转头瞥见墙上挂的老照片，这是五十年前他与萧震在苍江的合影。照片里行将就木的老者。云夙第一次直观的体会到时间的流逝，可惜他没有感情，不懂哀伤，不会惋惜。
楼天堑在指挥部交了差，无所事事地在大街上溜达。经过一家鞋店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夙夙！这么巧！”他看了一眼表，“两个小时不见有没有想我？”
云夙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刷卡，结账，走人，一气呵成。
“诶，夙夙！“楼天堑追过去，“帅哥，加个微信嘛～”
“没人说过你这样很像流氓么？”云夙拿出手机扫了楼天堑递过来的二维码。
“我是E人，再说了，我看青塔那些高富帅都是这么找到对象的，”见云夙对他投来死亡凝视，楼天堑赶紧补充道：“我先练习一下……”
“你高么？你富么？你帅么？你懂什么叫因人而异么？”云夙审视楼天堑。
客观来讲，确实很高，目测189，预备役…大概没钱，其实长得还不错。当然只是“客观来讲”。
楼天堑通过了好友申请，“潘多拉？好奇怪的昵称。”
云夙看着他微信头像旁边的“龙傲天”三个字没有发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