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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心像是被填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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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总？”李云杉下意识地想把大衣脱下来，“您怎么在这里？”
“加班。”傅恒的声音低沉，把热牛奶放在他桌上，“喝了吧，暖暖身子。”
“不用了，谢谢傅总，我不冷。”李云杉固执地想脱大衣，却被傅恒按住了肩膀。
“披着。”傅恒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感冒了影响工作。”
他的指尖温热，按在李云杉的肩膀上，力道有些重，却让李云杉的心跳瞬间乱了节奏。
办公区很安静，只有键盘敲击声和两人的呼吸声。李云杉能感受到傅恒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带着点探究，还有点说不出的情绪。
“报表很难？”傅恒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
“还好。”李云杉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明天早上能完成。”
傅恒没说话，只是站在他身后，看了一会儿他的操作。李云杉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动作熟练，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
“这里的数据有误。”傅恒突然开口，指了指屏幕上的一个地方，“原始数据应该是37.8，不是38.7。”
李云杉愣了一下，赶紧核对。果然，是他看错了。他心里有点惊讶，傅恒怎么会知道原始数据？
“谢谢傅总提醒。”他低声说，赶紧修改过来。
“嗯。”傅恒应了一声，没再多说，转身就要走。
“傅总！”李云杉突然叫住他。
傅恒回头看他，“还有事？”
李云杉攥了攥衣角，鼓起勇气问：“您……您早就知道我在这里实习？”
傅恒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直接回答，只是说：“好好工作。有困难，可以找张姐。”
说完，他没再停留，径直离开了办公区。
李云杉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心里五味杂陈。他拿起桌上的热牛奶，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暖了胃，也暖了心。
他披着傅恒的大衣，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和气息。他知道，傅恒是故意来的，也是故意提醒他数据错误的。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出于愧疚，还是别的什么？
李云杉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他重新投入工作，效率比之前高了不少。大概是因为身上的大衣很温暖，大概是因为那杯热牛奶，又大概，是因为傅恒的出现，让他心里的怨气，消散了一点点。
凌晨一点，李云杉终于完成了报表。他保存好文件，关掉电脑，拿起傅恒的大衣，轻轻叠好，放在臂弯里。
他走出办公区，走廊里空无一人。电梯口的指示灯亮着，他按下下行键，等待电梯。
就在这时，他看到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傅恒靠在墙上，手里夹着一支烟，没点燃，只是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侧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落寞，和平时那个气场强大的傅总判若两人。
李云杉的脚步顿住了。他没想到傅恒还没走。
傅恒也看到了他，愣了一下，然后把烟放进兜里，走了过来。“报表做完了？”
“嗯。”李云杉点点头，把大衣递给他，“谢谢你的大衣和牛奶。”
傅恒接过大衣，没立刻穿上，只是搭在臂弯里。“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傅总，我自己可以。”李云杉拒绝。
“这么晚了，不安全。”傅恒的语气依旧强势，
“上车。”
李云杉看着他，心里有点挣扎。他不想再和傅恒有过多的交集，可面对他的强势，他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最终，他还是跟着傅恒下了楼，上了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车子开得很慢，和前两次一样。很安静，没人说话。李云杉看着窗外掠过的高楼，心里有点乱。
傅恒的行为，越来越让他看不懂了。他明明装作不认识他，却又在他加班时送来大衣和牛奶；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傅总，却会亲自提醒他数据错误；明明可以不管他，却又坚持要送他回去。
他到底想干什么？
到了学校门口，李云杉解开安全带，“傅总，谢谢您。大衣我洗干净了再还给您。”
“不用洗。”傅恒说，“放在你那里吧，下次加班可以穿。”
李云杉愣了一下，“不用了，我……”
“拿着。”傅恒打断他，把大衣递给他，“就当是公司给实习生的福利。”
李云杉看着他手里的大衣，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过来。“那谢谢傅总。”
他推开车门，就要下车。
“李云杉。”傅恒叫住他。
李云杉回头看他，“什么事？”
傅恒看着他，眼神在夜色里显得有些深邃，“在公司，可以叫我傅…总，私下就叫我傅恒。”
说完，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李云杉站在车外，看着黑色的轿车驶离，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又有点酸。
走进了学校。大衣上的气息萦绕在鼻尖，让他想起了平安小巷的冬天，傅恒也是这样，把温暖的外套披在他身上。
那晚，李云杉没再做那些混乱的梦。他抱着傅恒的大衣，睡得很安稳。梦里，是平安小巷的夏天，蝉鸣聒噪，心情舒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