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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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年真心不想收沈眠转的钱，好像这一切做的都是自己刻意为之一样，他真的只是担心沈眠的胃受不了，而不是想他睡着了，我给他带饭，他应该感谢我这样之类的。
毕竟自己有慢性胃炎，换谁都不想得胃病吧，很难受，他自己亲身体验，还治不彻底。
他有些尴尬地，假装忘了中午那事，然后带着一些疑惑的语气问：“给我转钱干嘛？”
沈眠也只是很冷淡地回答了简短的一句话：“中午饭。”
温年：“......”
给点台阶下吧哥。
“请你的，不用了。”温年说。
沈眠还是用他照常的冰冷的语气说：“收下。”
最后温年还是没有和沈眠那样犟下去，把钱收了。
【W收下了沈眠发来的转账。】
......
温年看向沈眠，有些迟疑的问：“你不累？不去睡觉么？都快12点了。”
“嗯。”沈眠回答，“不累。”
安眠药的效果早就过了，他当然睡不着，也不是很累。
温年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我去睡了，明天我还要去工作。”
“哦。”
温年也没管沈眠有没有回答他，径直回到了房间。
沈眠在温年进入房间以后，也回了自己房间。
他从抽屉里拿出来氟西汀，塞了几颗进去，也不管它吃了会不会失眠，会不会恶心，会不会头痛。
他胡乱塞了几颗进去，就着温水喝了下去，喝下去以后又是一阵咳嗽。
沈眠尽力的压抑着自己咳嗽的声音，他不想让别人担心他。
他去到厕所，猛地咳出一大口血来，刺目的血，溅在洗手台上，鲜红一片。
沈眠看着这个洗手台，还是那样面无表情的，然后拿起几张纸，胡乱地擦了几下，但是仍然擦不干净，还是擦不干净。
他慢慢擦拭完，出去。
关了灯，躺在床上，沈眠眼神有些空洞，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
病好像又加重了一点。
但没关系，家里人也不会管他，他们只关心沈纪野，对他们来说，他只是无关紧要的那个，他也只有沈纪野会来悄悄关心他，抚摸着坐在床头哭着的他的头，安慰他说，别哭了，挺丑的，他们都是大瞎子，眠眠是最棒的。
他对于沈纪野的感情也有些复杂，很矛盾。
明明沈纪野也没做错什么。
后来他就学会不哭了，把所有藏在心里面，什么都不说，变得沉默寡言。
......
温年在房间里听到沈眠压抑着的咳嗽声，有些不好受。
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啥事都憋着，就是不肯说啊。
他看到沈眠病了也只是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睡觉，他朋友过来问他怎么样他也不肯说，只是说自己有点累，想睡一下，烦不烦，不需要用药，自己静静就好，昨晚没休息好，这些理由轮番的上阵，搞得那些朋友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由着他去了。
他试探性地问沈眠：“你需要去医务室么？”
沈眠把头埋在臂弯里，声音有些闷闷的：“不去。”
他有些不死心：“真的么？”
沈眠没有再回答他了。
沈眠装作睡着了，他记得，温年是不会在自己睡觉的时候来打扰自己的。
他逃避着，逃避着。
果然，温年没有再说话了，因为他看到沈眠好像睡着了。
但是，沈眠眼角有些潮红，不知道为什么，因该是天气太冷了，所以感到了一些风寒？
没有人知道，沈眠有泪珠从自己眼角滑落。
这是他从8岁以后第一次哭。
本来他已经尽力憋着自己了的。
温年......
明明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为什么要来关心自己？
装的吧？故意的吧？一时的吧？学那群女生？
好像都不是。
他一一否定了这些结论。
但到现在，他仍然没有搞明白，温年为什么会来关心他。
温年看见沈眠睡着了，也没有再说话，他悄悄拿走了沈眠的水杯，跑到楼下去给他打了一杯热水，在大冬天抢热水还挺不容易的，他自己喝的都是冷的，但是他去给沈眠抢了。
喝了冷水以后，胃就更疼了。
但他都没管。
他悄悄把水杯放进沈眠的抽屉里，幸好沈眠的杯子看起来好高级的样子，应该有保温作用啥的。
沈眠一直在看着温年的动作，他看到尽数温年拙劣的藏东西的样子。
只不过温年不知道而已。
只见温年又从书包里掏出来一个暖宝宝，有些手足无措地，他本来想给沈眠的。
沈眠假装刚刚醒过来的样子，有些无神的看着前面。
温年以为是自己把沈眠吵醒了：“那个......我吵到你了么？”
沈眠嗓音有些沙哑：“没。”
温年松了口气，然后把暖宝宝递给沈眠：“不舒服的话可以用点这个。”
沈眠看了一眼暖宝宝，并没有做出任何回答，仿佛在思考这什么。
温年以为沈眠不想要：“如果你不要的话，那就算了吧...”
没等温年说完，沈眠就接过了那个暖宝宝，刚刚暖宝宝已经被温年拆开，已经快要变热了。
温年：“.....！”
沈眠什么话都没说就收下了？
是他的幻觉吧？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沈眠：“啊？”
沈眠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拿过暖宝宝后没就再也没抬过头。
这次是真睡着了。
温年躺在床上，有些失神，他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沈眠到底咋了，怎么感觉整天精神都不太好的样子。
不过沈眠好像也不需要他的关心。
最后他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那该死的烦人闹钟准时把他给吵醒，气死，大冷天的就他妈的应该窝在家里面看小说，睡觉，吃火锅，而不是去上什么狗屁班，这班要不是因为钱多，他也不想去上，毕竟是人都爱钱，不爱钱的可以冒昧的问一句您是傻叉么。
什么视金钱如粪土，全是高谈阔论。
温年像一条咸鱼翻了个身，把该死的闹钟给关了，双眼无神地躺在床上，过了五分钟才爬起来，磨里磨蹭地穿衣服 ，洗漱。
他随便套了件卫衣，一件长羽绒服就出门了。
很困，困死了。
然后他一出门一股冰冷的寒风就把他给冻醒了。
人狠起来其实什么都骂，就像当年一样，骂操场，骂老师，骂同学，骂学校，骂晚自习，骂跑操，骂天气，骂考试，连自己都骂。
现在又开始骂上班，骂自己怎么就非要去找个工作去受那破苦。
寒风把他的鼻尖冻得有些微红，有一些细细小小的雪飘在他头发上。
温年去路边随便烤了个煎饼果子，然后想起来老板要让他复印资料，他一边骂领导事多一边去复印店。
他吃着煎饼果子，刚刚冻到没有知觉的手终于复苏了，稍稍恢复了一点知觉。
温年捧着热气腾腾的煎饼果子，感觉自己又幸福了。
到了打印店，他赶紧打完那破资料，赶紧骑共享小电驴去公司。（才不告诉你，其实是因为快迟到了才不坐地铁的。）
到了公司，一看时间8:29，哦耶，没迟到。
他一秒钟刷完脸打完卡就继续去自己的工位上当牛马去了。
太幸运了，他想。
他回味着刚刚吃到的超级好吃的煎饼果子，想着下次一定要再去买，一边假装处理工作，实际上是在摸鱼。
此男对于装颇有一套。
首先你一定要十分‘专注’地盯着黑板，让老师以为你很专心，这样他就不会点你起来回答问题，就会把注意力移到别人身上。
其次，在老师转过头去的时候，你就可以趁机写张小纸条传给朋友。
然后你就可以在老师让你写笔记的时候埋下去睡一会觉，或者看看小说啥的。
不过——也确实可以想干什么干什么。
只要你成绩够好，想干啥干啥。
就比如说沈眠。
不是，他凭什么上课睡觉，下课睡觉，还是年级第一啊！！！——来自学渣温年的无能狂怒的嘶吼。
沈眠对此的回应是：“你不行。”
这句话太伤心了，搞得温年想要好好学习了都。
然后他又像一条无脊椎动物一样瘫了。
我不想学！！！
但是高中装听课那套，在工作上并没有太大的用。
那领导神出鬼没的，总是会不经意间就与你来一个含情脉脉的对视。
或者突然出现在你身后搞偷袭。
温年看别人看出来了经验，于是悄悄地在桌子上放了一个两面的镜子，可以观察领导的动向。
其实他不是学不会，做的也很快，但他就是不想做。
因为只要你做完一个，他就会给你做第二个，所以拖着慢慢做，一天就只用做一个。
毕竟，就算你加班了，他也不会给你1块钱的加班费。
这样得不偿失，还会让领导觉得你慢工出细活。（但其实没有。）
聪明人温年自诩自己是个天才。
他慢吞吞的把一个小时就能做完的工作拖成了两个小时做。
果不其然，才做完一个，第二个就发来了。
他只能又继续做第二个工作。
沈眠对以前他把作业拖到第二天来补（抄）作业的行为的评价：“快点，抄那么慢，想被撕么。”
温年：“......”
“你是金子呀。”温年回答。
沈眠：“......？”
“你是金子，金子会发光，我是废铁，懂？”温年虽然嘴上回怼着，但还是加快了速度，在老师来之前把作业抄完了。
“谢谢同桌，你是好人。”温年感激的说道。
“嗯。”沈眠说，又去写其他作业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