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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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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
这三个字，像一把温柔的钥匙，打开了陆鸣心头最后一道沉重的锁链。积压了十二年的沉重负疚与无望的思念，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泪水再次涌上，但这一次，不再是苦涩的悔恨，而是掺杂着重逢、释然与对未来的期盼。
沈慕白的手指反复擦过他眼角，动作轻柔，带着久违的、只属于他们年少时光的温存。陆鸣闭上眼，感受着这珍贵的触感，仿佛干涸已久的土地终于迎来第一滴甘霖。
接下来的吻，也自然而然地发生了。缓慢的、探寻的，带着小心翼翼的珍惜和逐渐复苏的、熟悉又陌生的激情。唇齿相依间，是十二年光阴也无法完全磨灭的默契在悄然苏醒。
衣物一件件褪去，落在昂贵的地毯上。他们从沙发挪到卧室，跌入柔软的被褥中。沈慕白依旧占据着主导地位，他撑在陆鸣上方，垂眸看他，眼神深邃，像要把此刻的陆鸣每一寸轮廓、每一丝神情都烙印在心底。但那种曾经笼罩着他的、冰冷的控制感和惩罚欲，已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渴望与确认的专注。
他熟练地拉开床头柜抽屉，拿出上次的深色瓶子和小盒子。
陆鸣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了那两样东西上，之前的柔情蜜意被此时突兀的疑虑和酸涩冲淡了一些。他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声音有些发紧地问：“你床头……怎么一直有这些东西？是……还有别人吗？”
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这问题在此刻显得多么不合时宜，甚至有些不知好歹。但他控制不住，一想到沈慕白可能和别人在这张床上……他心脏就拧着疼。
沈慕白的动作顿住了。他抬起眼，看着陆鸣眼中那抹刺痛和藏不住的嫉妒，眉梢微微挑了一下。没有预想中的怒气或解释，他忽然伸手，不轻不重地在陆鸣脸颊上扇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清晰，带着十足的调青和成介意味。
“煞风景。”沈慕白低声斥道，嘴角却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他没有回答陆鸣的问题，只是将手里的东西扔在枕边，然后俯身，重新吻住了陆鸣的唇，这一次带着些许不容置疑的、要将他所有胡思乱想都吻去的霸道。
脸颊上那一点轻微的刺痛，奇异地安抚了陆鸣心中翻腾的醋意和不安。甚至，那熟悉的、伴随着服从而来的隐秘快感再次细微地窜过脊椎，在沈慕白的亲吻中迅速沉沦。
他不再追问，只是抬起手臂，轻轻环住沈慕白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用贴合的唇齿和收紧的怀抱，无声传递着自己的歉意与专注。
沈慕白感受到他的顺从与投入，动作也随之放缓，褪去了之前的强势。他引导着陆鸣的手，为后续舒缓身体不适做准备。陆鸣学得很快，或许是过往的默契悄然复苏，他的动作起初带着几分生涩，却自始至终透着极致的认真与温柔。每一个动作都轻得像怕惊扰了易碎的梦境，仿佛在呵护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唯恐再有半分磕碰与损伤。
沈慕白仰起脖颈，喉结滚动，发出压抑的喘息。他看着陆鸣专注而温柔的神情，看着他额角沁出的细密汗珠，看着他手腕上那道依旧刺目的烙印——此刻那烙印似乎不再仅仅是屈辱和占有的标记，更像一个扭曲的见证，见证了他们的破碎，也见证了此刻破镜重圆的艰难起始。
这一次，没有强迫，没有挣扎，仿佛天生就该如此的契合。沈慕白依旧掌握着节奏，但不再是为了施加痛苦或证明权力，而是为了了在这最亲密的纠缠中，确认对方真实的存在，确认这份失而复得的连接。
他们更像是在进行一场漫长而深入的对话，诉说着思念、忏悔、原谅，以及那份小心翼翼重新增长的爱。
最后，沈慕白紧紧抱住陆鸣，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陆鸣则用力回抱他，他含糊地、一遍遍地低喃着那个阔别已久的名字：“慕白……慕白……”
卧室里只剩下彼此逐渐平复的呼吸和心跳声。窗外，城市的霓虹已开始闪烁，将微弱的光线投进室内，勾勒出两个相拥的剪影。
沈慕白微微动了动，从陆鸣身上滑下，侧躺在他身边，一条手臂仍占有性地环着他的腰。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陆鸣手腕上的烙印边缘，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中明灭不定。
陆鸣侧过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容颜，那上面残留着红晕和罕见的、彻底放松后的慵懒。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开口，带着事后的温存和一丝不安：“那个……还有别人吗？”
沈慕白撩起眼皮看他，这次没再打他，只是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带着几分倦懒和嫌弃：“我对别人可没什么兴趣”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解释太多有损颜面，又补充了一句，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给你领带那天之后才买的，没看第一次的时候包装都没撕吗……”
陆鸣愣了一下，随即回想到那天他蒙着眼睛听到的确实是沈慕白先撕开塑料外包装的声音。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滚烫的暖流同时冲撞着他的心脏。对别人没兴趣……意味着这些东西，只为他准备……没有别人使用过。
他喉咙发紧，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更用力地收紧手臂，将沈慕白更深地拥入怀中，把脸埋在他散发着熟悉清香的发间。
沈慕白任由他抱着，闭上了眼睛。身体的疲惫和心灵的久违的安宁一同袭来。他知道前路仍有荆棘，陆鸣需要面对的家庭压力，这些都不会轻易抹去。但至少在这一刻，在这张床上，他们能够全身心的互相交付。
这就够了。足以支撑他们，去面对明天，以及明天之后的无数个明天。
夜色深沉，拥抱着两个终于寻回彼此一半灵魂的归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