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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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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遇回去刷了三遍牙，始终感觉舌尖残存着一丝苦味。
天呐，这才刚来第一天，就遭受了这样非人的折磨，以后可怎么办。真怕哪天，他会和褚金泽打起来。
沈遇洗完澡，躺床上给家里打视频，向妈妈控诉褚金泽的蔫坏行为。
姜女士完全不当回事，还反过来教训他，“怎么能这么说金泽呢？人多好的孩子，演戏演的那么好，比你艺考班的老师强上几千倍。要不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人家能愿意教你么？”
沈遇闷不做声，满肚子憋屈。这胳膊肘往外拐的，离谱。想想也是，老妈最喜欢褚金泽了，看他自然是哪哪都好。
“你知足吧星仔，跟着你金泽哥好好学，真听真看真感受，别怕吃苦。”
沈遇委屈地回复，“知道了。”
姜女士讲完，沈遇又和沈靖尧聊了会。
老哥问他和褚金泽相处得怎么样。
沈遇换个人再次控诉了一遍，给沈靖尧乐得肚子都笑疼了。
“总算有人能治你了，还是阿泽有两把刷子。你这野哥没白认啊星仔，人家都是花钱请老师，你这老师是倒贴钱教你啊。你得心存感激，知道么？”
沈遇嘴角抽抽，“拉倒吧，还感激呢，我可看不惯他了。又臭美，还骚了吧唧的，以为全世界就他最帅似的。”
“哈哈哈~”沈靖尧笑得前仰后合，褚金泽帅了三十年了，第一次见有人这么评价他。
“你在剧组安心呆着，”沈靖尧嘱咐沈遇：“学校的事，我和阿泽商量，你不用担心。”
“嗯嗯，知道了。”
*
沈遇万万没想到，他私下发发牢骚说的鬼话，隔天就被这个没良心的老哥，舞到了正主面前。
沈靖尧说第一遍的时候，褚金泽没理他，假装没听见。
沈遇在一旁急得跳脚，冷汗直冒。沈靖尧有毛病啊，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他急吼吼的，想要抢褚金泽的手机，但架不住男人手长，想够却够不着。
手机里，沈靖尧调笑的声音通过外放传来：“听见没有啊，阿泽？星仔说你骚了哄得，又骚又臭。我真好奇，你在他面前都做了些什么？”
沈遇：滚啊！妈的沈靖尧，这是我原话么？
“你别听他瞎说！”沈遇整个人都挂在褚金泽身上，扒拉着他的胳膊，“我发誓，这绝对不是我说的！”
褚金泽低下头，眼眸深沉。
他不笑的时候，有点轻微的下三白，看人像看狗似的，傲慢得很。
沈遇不知道他有没有生气，有些心虚地别开眼，不敢看他。
男人单手制住沈遇，把手机递到沈遇嘴边，不咸不淡地说：“不是发誓么？把流程走完。”
沈遇瞬间心领神会，当即卖主求荣，“我发誓，我要是说了这话，沈靖尧就生不出儿子！”
这话被手机那头的沈某人听了个全乎，他骂骂咧咧道：“嘿，你个小王八蛋！反了天了是吧？”离了家是彻底管不住他了。
反观褚金泽，满意的把手机送到沈遇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安然坐下。
沈遇见褚金泽的冷脸消失了，也跟着嬉皮笑脸了起来，“哥哥这下满意了吧？”
褚金泽抬眉，和颜悦色道：“啧，还不错。”
沈遇傻笑，“嘿嘿。”
沈靖尧这时才察觉到一丝危机感。完了，这下全完了，两天功夫，亲弟弟就被人拐跑了。
恨铁不成钢啊。
这两兄弟太闹腾，褚金泽适时打断他们，清了清嗓子，对电话那头说：“别扯淡了，说正事。”
“行吧。”沈靖尧暗自叹了口气，随即正色道：“星仔，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送你出国。”
“啊？”沈遇一脸茫然，狗狗眼呆呆地望着褚金泽，像是没太听明白。
褚金泽点头，问他：“你怎么看，不想去国外念书？”
沈遇五官拧成一团，噘着嘴想了半天，“也不是，就感觉有点突然。”
他坦然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从没离家那么远过。现在沈靖尧打电话来，显然是给爸妈都说动了，已经做好了决定。
沈靖尧安慰他说：“星仔，你总要长大的，男孩子不能一直窝在家里，不出去怎么独立呢？我是百分百支持的，剩下的看你自己。你要是实在不想，那就按你的想法来，复读也好，出国也好，反正哥养着你。”
他说了一大堆，最后一句才是直接说中了痛点。
沈遇自知，万事都可以靠家里，但真能靠一辈子么？
见他表情有些松动，褚金泽从他手里接过手机，对沈靖尧说：“我做做他的工作，你忙去吧。”
电话挂断之后，他看向沈遇，“复读的话，又得经历一遍艺考和高考，艺考竞争多激烈感受过了吧，还想再来一遍么？”
“那留学也没多容易啊。”沈遇不甘心地回嘴。
“申请USC，电影学院全美顶尖，除了学费贵点，其他没什么不好。而且你托福那么高，我有把握你能录上。快的话，能赶在明年春季入学。”
沈遇对他的话有些许怀疑，南加大电影学院哪有那么好申，“怎么的，你是USC校长啊？”
“……”褚金泽语滞，“我的意思是，申请条件你都是符合的，其他的有我在，你怕什么？哥哥门儿清，懂么？”
不懂。
见沈遇将信将疑，褚金泽接着补充道：“我认识USC电影学院的教授，他以前做过我的艺术指导。你的资料我发给他看了，他愿意给你写推荐信，再加上我的，应该问题不大。”
“我仔细考虑过了，你的优势在国内不明显，我说的这条路，只是我认为的，比较适合你的一个方向。包括作品集这些，有我帮你把关，你一定可以的。如果你还是不放心，就联系中介，那我也省心了。”
褚金泽说了很多，算得上是苦口婆心。
说到底，这事其实跟他没什么关系。沈遇就算复读，或者复读了还考不上，都碍不着他的事儿。
沈遇突然感觉有些惭愧。原来人家默默做了这么多了，可他还在背后蛐蛐褚金泽。
他每天那么忙，还要分心，帮忙解决自己上学的事。沈靖尧是上辈子救了他的命么，他这么卖力帮忙。
控制不住的，沈遇眼眶渐渐有些湿润。
沈遇又羞又恼，愤恨自己这不争气的泪点。
尽管他低下了头，褚金泽还是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坐过来。”褚金泽柔声说。
沈遇慢吞吞挪了过去，坐在他身旁。
男人轻轻抬起他的下巴，指节蹭了蹭他的眼角，“哭什么？”
沈遇嘴硬道：“没哭。眼里进钢丝球了”
他扬起头，眼眶红红的，“你干嘛为我操这些心？”
男人不以为然，“你天天哥哥长哥哥短的，那是白叫的么？”
“哈。”沈遇破涕为笑，“也是，不能让你白占便宜。”
他抬手蹭了蹭鼻尖，又问：“你确定我能录上哈，可别到时候辍学了，那我就赖上你了。”
褚金泽道：“你放心，我以前拿过USC免试offer，还挺容易的。虽然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但大致流程是差不离的。”
“别吹，你拿到offer咋没去上呢？我知道你是哪个学校的，上大学上到一半，还退学了。”沈遇不解。
“说起来有点复杂，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总之比你强。”
沈遇：“……”
“我的情况和你完全相反，也就……考的全过。”
沈遇：“……”
褚金泽捏他的脸颊，调侃：“一个都没考上，星仔也是挺厉害的。”
沈遇恼羞成怒，拂开脸颊上他的手，“我……我是太紧张了。哎呀你烦死了，不想跟你说话了。”
好好的提这茬干嘛，专门往人伤口上撒盐。
沈遇略带嗔怒地白他一眼，转移话题，“那申请学校，我自己需要做些什么？”
“essay得你自己写，怎么写去网上查，写好发给我看。另外，我挑了一段莎翁独白，发给你，你好好练习。两个月之后，我来验收。”
沈遇点头，但褚金泽接下来的一番话，又是一记晴天霹雳。
“但是，你得利用片场以外的碎片时间去做这些，在片场就做你该做的。除此之外，我还会随机给你布置其他的作业，所以你需要合理安排休息时间。”
“啊？”沈遇不假思索提出抗议，“那也太苛刻了吧。”
“两个月还不够？”褚金泽拿眼剜他，“那说明你效率太低，我没让你明晚交初稿，就已经是很仁慈了。”
“下个月，essay初稿必须交给我。”褚金泽直接下命令，“有问题么？”
沈遇不情不愿地颔首。
褚金泽一眼就看出，他是个内驱力不太强的人，不逼不行。
临走前，褚金泽扔给他一沓厚厚的剧本。勒令他，花一晚上认真看完。
他让沈遇，从中任意挑一个角色，写一篇人物小传。
而且只给两天时间。
沈遇欲哭无泪，哪有这样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回到房间，沈遇翻开褚金泽扔给他的剧本，《无声的审判》。
光看这个名字，沈遇以为，这会是一个小人物逆袭，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故事。
但事实上，沈遇在看完整个剧本之后，久久不能回神。
眼泪什么时候流下的，他都不知道。
难怪褚金泽一改往日形象，难怪他突然瘦了这么多。
昨天在车上，褚金泽开玩笑地说，演哑巴新郎。原来他真的没骗人。
他的角色，是一个聋哑人。
整个剧本，褚金泽的戏是没有一句台词的，只有手语。
沈遇完全想象不到，他会怎么演。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