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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   程昱新开的私人俱乐部顶层,依旧是那个小圈子。音乐舒缓,灯光迷离,雪茄与顶级威士忌的气息交织。只是今晚,气氛有些微妙的不同。

      谢凌来得比平时稍晚,身边还跟着一个人——言澈。

      言澈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衫和休闲长裤,气质干净清爽,与这个充斥着奢靡与老练气息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他没有丝毫局促,神态自若地跟在谢凌身边,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几人,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程昱端着酒杯,眼神在谢凌和言澈之间来回扫了两圈,最后落在谢凌那只看似随意、实则充满占有意味地搭在言澈后腰的手上,眉梢挑得老高。

      “哟,谢总,稀客啊。”程昱走过来,语气里的调侃几乎要溢出来,“还带了……伴儿?”

      最后两个字他拖长了音调,目光毫不掩饰地打量着言澈,带着审视和一丝难以置信的玩味。其他人也停下了交谈,目光若有若无地聚焦过来。谢凌身边从不缺人,但亲自带来这种私人聚会的,言澈是第一个。而且,看谢凌那姿态……

      谢凌没理程昱的调侃,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揽着言澈走到沙发区坐下,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他给言澈拿了杯苏打水,自己则接过侍者递来的威士忌。

      “谢凌,”程昱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却充满了不可思议,“你来真的啊?”

      他指的不仅仅是带言澈来,更是谢凌此刻周身散发出的、那种不容他人觊觎的强势气场。以前的谢凌,对身边人(无论男女)都是一种淡漠的、物品般的姿态,何曾有过这样近乎“护食”的表现?

      谢凌晃着酒杯,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没有回答程昱的问题,甚至连眼神都没给一个,只是侧头,低声问了言澈一句:“无聊吗?”

      言澈摇了摇头,端起苏打水喝了一口,目光平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人和环境。他能感觉到那些探究的、好奇的、甚至带着些许评估的视线,但他并不在意。既然谢凌带他来了,他就没打算躲藏。

      程昱见谢凌不理他,也不恼,反而笑得更深,眼神在言澈脸上又溜了一圈,忽然拍了拍手。

      “来来来,都别干坐着。”他提高声音,对着包厢另一侧招了招手,“谢总难得带朋友来,咱们也得表示表示,热闹热闹。”

      随着他的话,包厢侧门打开,鱼贯走进来五六个人。有男有女,年龄都在二十出头,容貌气质俱佳,风格各异,或清冷,或艳丽,或阳光,或阴郁……但无一例外,都是极其出众的外貌,且眉眼间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丝能引人探究的、类似于“故事感”或“破碎感”的特质。

      这些人一进来,包厢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暧昧和微妙。几个朋友交换了一下眼神,心照不宣——程昱这家伙,是故意的。他看出谢凌对言澈的不同寻常,想试探一下深浅,或者说,想给这位“新人”一点“下马威”,或者……干脆是塞人。

      毕竟,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新鲜感来得快,去得也快。谢凌身边出现一个特别的人,不代表不能再有其他人。甚至,多几个人“竞争”,有时反而更能巩固“所有者”的地位和趣味。

      言澈看着这一排风格迥异却同样赏心悦目的人,眉梢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他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程昱在试探谢凌的态度,也在……打他的脸?或者,是想看他这个“新人”的反应?

      他心中冷笑,脸上却缓缓绽开一个笑容。那笑容很干净,很明亮,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仿佛看到有趣事物的好奇,衬得他那双本就清澈的眼睛更是亮得惊人。他本就长得极好,气质干净独特,这一笑,仿佛昏暗包厢里骤然投入了一束阳光,瞬间将所有精心雕琢的“美”都比得有些刻意和黯淡。

      那排被叫进来的人,有几个明显被言澈的笑容晃了一下眼,眼中掠过清晰的惊艳,甚至有人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调整了表情,试图吸引更多注意。

      程昱和其他朋友也注意到了言澈的反应和那些人的惊艳,气氛一时有些凝滞。言澈的反应太平静,太……无所谓了?甚至那笑容里,还隐隐带着一丝看戏般的、漫不经心的挑衅?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谢凌,眸色骤然沉了下去。那沉,不是暴怒,而是一种山雨欲来前的、极度压抑的冰冷和浓得化不开的占有欲。

      他放下酒杯,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嗒”。然后,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他倏然起身,一把抓住了言澈的胳膊,力道不小。

      “走了。”谢凌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硬,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言澈被他拉得踉跄了一下,但他没挣扎,只是顺势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甚至还没完全收起,带着一丝无辜的茫然看向谢凌,仿佛在问:怎么了?

      谢凌没看他,也没看包厢里神色各异的众人,只是紧紧攥着言澈的手腕,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拉着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包厢。

      留下身后一片愕然与死寂。

      程昱目瞪口呆地看着被重重关上的包厢门,半晌,才猛地灌了一口酒,喃喃道:“我靠……真来真的啊……还他妈护成这样?”

      电梯门在身后合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

      狭小的轿厢里,只有他们两人。谢凌没有按楼层,只是猛地转身,将言澈重重地按在了冰凉的金属轿厢壁上。

      “砰”的一声闷响。

      言澈的后背撞上墙壁,有些疼,但他没吭声,只是抬起眼,平静地看着近在咫尺、眼神骇人的谢凌。

      谢凌的气息有些不稳,胸膛微微起伏。他的目光像淬了火的刀子,狠狠刮过言澈的脸,尤其是那双依旧清澈、甚至还残留着一丝方才笑意余韵的眼睛。

      “以后,”谢凌的声音低哑得可怕,每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压出来的,带着不容错辨的怒意和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不准对别人那样笑。”

      言澈被他按着,动弹不得,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谢凌身上散发出的、几乎要将他点燃的怒火和一种……近乎恐慌的强烈占有欲。因为自己刚才对别人笑了?因为那些人眼中露出的惊艳?

      这个认知,让言澈心中那股一直被谢凌压制的不甘和反骨,奇异地得到了抚慰,甚至生出了一丝隐秘的快意。

      他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微微仰起脸,迎上谢凌几乎要喷火的目光,嘴角甚至勾起一个极淡的、带着挑衅意味的弧度。

      “哪样笑?”他声音清澈,故意问道,“谢总,我只是礼貌地笑了笑。难道我连笑的自由都没有了?”

      “自由?”谢凌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他猛地凑近,鼻尖几乎抵着言澈的鼻尖,呼吸灼热地喷在他脸上,“言澈,从你答应试试看的那一刻起,你在我这里,就没有对着别人乱笑的‘自由’。”

      他的手指用力掐住言澈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目光更加凶狠地锁住他。

      “你的笑,你的眼神,你的一切……”谢凌的声音低得近乎耳语,却字字如刀,带着一种近乎宣誓主权的残忍温柔,“都只能是我的。明白吗?”

      言澈的下巴被捏得生疼,但他眼中的挑衅光芒却越来越盛。他清晰地看到了谢凌眼中那几乎要失控的占有欲和……一丝被他成功挑起的、真实的恐慌(虽然谢凌绝不会承认)。这让他感到一种危险的兴奋。

      “谢凌,”他也压低了声音,目光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你这算不算……玩不起?”

      这句话像是一滴冷水,滴入了滚烫的油锅。

      谢凌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骇人,他盯着言澈看了几秒,忽然,毫无预兆地低头,狠狠吻住了言澈的唇。

      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粗暴,深入,充满了掠夺和标记的气息,几乎要夺走言澈所有的呼吸。谢凌的手也从下巴移开,转而紧紧扣住了言澈的后脑,让他无处可逃。

      言澈起初还试图挣扎,但很快就被那汹涌的、带着怒意的激情所吞没。缺氧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发软,只能被动地承受。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电梯因为长时间未操作而发出警示音,谢凌才稍稍退开,但依旧紧紧抵着言澈。两人的呼吸都凌乱不堪。

      谢凌看着言澈被吻得红肿湿润的嘴唇和氤氲着水汽的眼睛,眼中的怒意稍退,但占有欲却更加赤裸和深沉。

      “玩不起?”谢凌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上了一丝残酷的笑意,“言澈,我早就说过,我们的游戏,没有规则。”

      “而规则,由赢家制定。”他轻轻啄吻了一下言澈红肿的唇瓣,动作温柔,眼神却冰冷而坚定,“在我彻底赢了之前,你最好记住,谁才是那个制定规则的人。”

      他松开言澈,按下了地下停车场的楼层。电梯开始下行。

      言澈靠在轿厢壁上,平复着呼吸,嘴唇和下巴还在隐隐作痛。他看着谢凌恢复平静、却依旧散发着强大压迫感的侧影,心中那簇反叛的火焰,却燃烧得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旺盛。

      制定规则?

      他舔了舔发疼的嘴唇,眼底掠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那就看看,最后是谁,有能力制定最终的规则。

      电梯门打开,地下车库的冷风灌入。

      谢凌再次握住言澈的手腕,这一次,力道轻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挣脱的意味。

      “回家。”他丢下两个字,拉着言澈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车。

      言澈没有反抗,任由他拉着。夜色中,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看似是强势的牵引,但那交握的手腕之间,涌动的却是无声的硝烟与更激烈的、关于征服与反征服的暗涌。

      程昱的试探,像一块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远比他自己想象的,要深远得多。

      它彻底点燃了谢凌那深不可测的占有欲,也愈发坚定了言澈那颗不愿被轻易征服的心。

      自那晚俱乐部风波后,谢凌的占有欲以一种更具体、更密不透风的方式,渗透进言澈的生活。

      工作层面,谢凌不再仅仅是通过资源和机会进行“支持”。他开始更直接地介入言澈的行程安排。经纪公司递来的剧本、综艺邀约、商业活动,都会先经过星曜那边一个“特别项目组”的评估——这个项目组直接向谢凌汇报,评估标准不仅包括商业价值和艺术潜力,更添上了一些难以言喻的“隐性条款”:合作对象是否“安全”,项目氛围是否“单纯”,甚至拍摄地点的“私密性”都成了考量因素。一些原本不错、但可能涉及亲密戏份或需要长期远赴条件艰苦地区拍摄的本子,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被过滤掉了。

      言澈起初并未察觉,直到他发现经纪人倩姐最近看他的眼神有些欲言又止,递过来的工作邀约也似乎“干净”得过分。追问之下,倩姐才支支吾吾地透露了星曜那边的“建议”。

      “言澈,谢总那边……也是为你好。”倩姐试图解释,“有些项目虽然好,但容易惹是非,或者环境太复杂……”

      言澈听得心头火起。为他好?这分明是变相的监管和限制!他要的是一个能够自由选择、大胆尝试的舞台,而不是一个被精心修剪掉所有“刺”和“风险”的温室。

      他直接去找了谢凌。

      谢凌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见他进来,只是抬了抬眼,示意他坐。

      “谢凌,星曜那边对我工作的‘建议’,是你的意思?”言澈开门见山,语气不善。

      谢凌放下手中的笔,身体向后靠进椅背,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是。”他坦然承认,语气平淡,“有些选择,对你现阶段的发展弊大于利。”

      “弊大于利?”言澈冷笑,“是你觉得弊大于利吧?谢总,我是演员,不是需要被锁在保险柜里的瓷器。我需要挑战,需要不同的经历,哪怕是‘风险’!”

      “挑战和风险,我会给你。”谢凌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但必须是在可控范围内,是对你有益的。那些无谓的消耗和潜在的麻烦,没有必要。”

      “什么是‘无谓的消耗’?什么是‘潜在的麻烦’?”言澈逼近一步,盯着谢凌的眼睛,“和女演员拍感情戏?去偏远地区体验生活?还是……接触你控制范围之外的人和事?”

      谢凌的眼神微微沉了沉。他没有被言澈的质问激怒,反而缓缓站起身,绕过宽大的办公桌,走到言澈面前。

      “言澈,”他伸手,指尖轻轻拂过言澈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动作温柔,眼神却锐利如鹰,“你很清楚,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包括那些‘挑战’和‘机会’,有多少是建立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的。”

      他的指尖顺着脸颊滑到言澈的下颌,微微用力抬起他的脸,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我能给你最好的,也能保证你的安全和平稳。你想要的‘自由’和‘挑战’,我会给你,但必须按照我的方式,在我的视线之内。”谢凌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近乎催眠般的说服力,却也充满了绝对的掌控,“这才是对你最负责任的做法。”

      言澈被他指尖的温度和话语中的强势刺得心头一颤。他猛地挥开谢凌的手,后退一步,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负责任?谢凌,你只是想控制我!把我变成你想要的、完全符合你心意的样子!”

      “控制?”谢凌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没什么温度,“如果我只是想控制一个听话的玩偶,有无数更简单、更顺从的选择。言澈,我要的不是控制,是塑造,是共同成长。但前提是,你必须在我划定的安全区内成长。”

      他再次走近,这次直接将言澈困在了自己与墙壁之间,气息笼罩下来。

      “而且,”谢凌低头,在言澈耳边用气音说道,带着一丝危险的暧昧,“你昨晚在床上,可没这么抗拒我的‘控制’。”

      言澈的脸瞬间涨红,羞愤交加。他抬起手想推开谢凌,手腕却被谢凌轻易地扣住,按在墙上。

      “谢凌!你混蛋!”言澈低吼。

      “对,我混蛋。”谢凌毫不在意地承认,目光却紧紧锁着言澈因为愤怒而更加明亮的眼睛,“但你这个聪明又倔强的混蛋,是我选的。所以,你得习惯我的方式。”

      他松开言澈的手腕,却转而捏住他的下巴,力道不轻。

      “工作的事,按我说的来。”谢凌的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淡,却更加不容置疑,“至于其他的‘挑战’……你可以向我证明,你有能力处理好,值得我给予更多的‘自由’。”

      说完,他松开了手,退后一步,仿佛刚才激烈的对峙只是幻觉。

      “我还有个会。让司机送你回去。”谢凌走回办公桌后,重新拿起文件,不再看言澈。

      言澈站在原地,胸膛因为愤怒和屈辱而剧烈起伏。他看着谢凌那副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恨得牙痒痒,却又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谢凌用资源和保护织成了一张温柔的网,将他困在其中,让他每一次试图挣扎,都显得像是无理取闹。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摔门离开。

      生活上的“渗透”则更加细致入微。言澈发现,自己公寓的密码不知何时被谢凌知道了(或许是助理“无意”泄露),他偶尔“顺路”过来时,会带一些言澈提过喜欢吃的点心,或者替换掉公寓里某些他觉得“不够好”的日用品。言澈的衣柜里,不知何时多了几套符合谢凌审美的高定服装和配饰,标签都没拆,静静地挂在最显眼的位置。

      更让言澈不自在的是社交圈。谢凌开始有意无意地带他进入自己的核心社交圈,不仅仅是程昱那样的私人朋友,还有一些更正式、更关键的商业伙伴和世家关系。在这些场合,谢凌会以一种自然而亲密的方式向旁人介绍言澈,言语间充满了维护和占有。而言澈,则需要扮演一个“得体”、“有分寸”的伴侣角色,微笑,寒暄,不能有丝毫失态,更不能对任何人露出过分“友好”的笑容——尤其是谢凌明令禁止的那种。

      一次高端慈善晚宴,言澈陪同谢凌出席。他穿着谢凌挑选的礼服,身姿挺拔,容貌出众,一出现便吸引了不少目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牌制片人,对言澈在《无声之河》中的表演赞不绝口,交谈甚欢,最后甚至拍了拍言澈的肩膀,眼神里满是长辈对优秀晚辈的欣赏。

      言澈礼貌地微笑回应,姿态谦逊。

      然而,这一幕落在不远处正与人交谈的谢凌眼中,却让他眸色一暗。他很快结束了那边的对话,走了过来,非常自然地伸出手,揽住了言澈的腰,将他往自己身边带了带,隔开了他与那位老制片人的距离。

      “李老,好久不见。”谢凌笑着寒暄,语气恭敬,但那只揽在言澈腰间的手,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占有意味。

      李老是何等人物,一眼便看出了谢凌姿态中的含义,了然一笑,寒暄两句便识趣地离开了。

      言澈微微蹙眉,想挣脱谢凌的手,却被搂得更紧。

      “谢凌,你干什么?”他压低声音问。

      “没什么。”谢凌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语气平淡,却带着警告,“只是提醒你,注意分寸。”

      言澈气结。他只是正常社交!谢凌这简直是无理取闹!

      但他不能在这种场合发作,只能强忍着,脸上的笑容却淡了许多。

      类似的事情不断发生。谢凌像一只守护着最珍贵宝藏的恶龙,警惕着任何可能靠近言澈的人和事。他的占有欲不仅体现在私人领域,更蔓延到了言澈的公众形象和社交互动中。

      言澈感到窒息。他像一只被精心饲养在黄金笼中的鸟儿,拥有最好的食物和最安全的庇护,却失去了飞翔的天空和与同类交流的自由。谢凌给予的“好”,带着厚重的条件和无形的锁链。

      他开始更加频繁地“反抗”。在工作上,他会坚持自己看中的、但被谢凌否决的剧本,不惜与经纪人争执,甚至直接去找导演或制片方沟通。在生活上,他会故意穿谢凌不喜欢的休闲装,去谢凌认为“不够档次”的餐馆吃饭,甚至偶尔“忘记”谢凌的某些“建议”或“安排”。

      两人的关系,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拉锯战。表面上,他们依旧是一对令人称羡的“伴侣”,谢凌强势护短,言澈才华横溢。私下里,却充斥着无声的对抗、激烈的争吵(虽然大多是言澈单方面的愤怒,谢凌总是冷静应对)、以及……在争吵之后,往往以更加激烈的身体纠缠作为结束的诡异循环。

      谢凌似乎很享受这种对抗。言澈的每一次反抗,都像是一簇更旺的火苗,点燃他更深的征服欲和掌控欲。他会用更强大的资源压制言澈在工作上的“异动”,用更细致入微的“关怀”包裹言澈的生活,然后用夜晚的激情,来平息言澈白日的怒火,并在那极致的亲密中,反复确认自己对这具身体和这个灵魂的所有权。

      而言澈,则在一次次的对抗与妥协中,飞快地成长。他学习着在谢凌的规则下寻找空隙,学习着利用谢凌的资源壮大自身,学习着在保持自我内核的同时,与这个强大的“掌控者”周旋。他的演技在谢凌提供的顶级项目中愈发精进,他的心智在不断的拉扯中变得更加坚韧,他对谢凌的感情,也在愤怒、不甘、依赖、悸动、以及那种棋逢对手的刺激感中,变得愈发复杂难言。

      他知道,自己暂时无法挣脱谢凌织就的网。但他也从未放弃过挣脱的念头。

      每一次对视,每一次交锋,每一次身体纠缠后的清晨,他看着身边沉睡的谢凌,心中都会默默计算着,自己距离真正拥有“制定规则”的能力,还有多远。

      硝烟弥漫在他们的日常里,成了关系的底色。

      而这场关于自由与掌控、独立与归属的危险游戏,就在这日复一日的对抗与交融中,不断升级,走向一个无人可以预料的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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