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小朋友就是比较容易开心（2） ...
-
后悔是来不及了。花是自己买的，饼是自己做的，罪也得自己遭了。
卡维把搭了书本积木的艾尔海森全方位夸奖了一通，成功哄得他心满意足地被牵到餐桌前坐好。
卡维把勺子塞进艾尔海森的手里：“来，吃晚饭吧。”
艾尔海森舀起一勺土豆泥，手臂抬到一半，土豆泥“啪嗒”掉回了盘子里。他盯着那团掉落的食物，眉头慢慢皱起来。他放下勺子，把手背到后面，说：“我没有手。”
卡维瞪大眼睛，噗嗤一笑：“你没有手？那你刚才用什么搭的积木呀？”
艾尔海森撅着嘴不吭声，眼神瞟向卡维手边的碗儿。
卡维强忍着想要大笑的冲动：“好好好，来，我喂你~”
艾尔海森露出满意的表情，眼睛盯着卡维手里的动作。当勺子靠近时，他忽然伸出手指：“我要吃那个黄的。”
卡维：“黄的？”
艾尔海森手指着：“那个形状最好。”
卡维一看，那是一块儿切成三角形的南瓜。他叉起那块南瓜，艾尔海森立刻张开嘴，啊呜一口含住。
如此乖巧可爱的模样可给卡维看乐了。他给艾尔海森擦擦嘴，问道：“我们艾尔海森今年几岁啦？”
艾尔海森伸出四根手指，一根根扳着数：“1、2、3、4......4岁！”
4岁。看来这“咯咯紫”的威力不小，一下子能退化这么多。
不过，虽然艾尔海森现在只有4岁孩子的心智，但已经能看出某种天赋的雏形了。他吃完一个三角形南瓜，要求再吃一个，因为他觉得两个三角形放在一起更好看。
“要那个，方块儿形的，”艾尔海森指着一块儿火腿说道，“它是乖火腿。”
卡维：“乖火腿？”
艾尔海森：“方火腿很乖，不会乱跑。圆的会滚，方的不会。”
卡维将那块“乖火腿”喂给艾尔海森，艾尔海森慢慢地嚼，像完成了一件重要的事。
卡维看到四岁的艾尔海森已经有了很强的秩序感，而且非常聪明，聪明到知道怎么撒娇，全程不用动手就吃饱了。
卡维收拾着餐盘，问艾尔海森道：“明天给你切更多‘乖火腿’，好不好？”
艾尔海森点点头，灰绿色的眼睛在灯光下亮晶晶的。
吃完饭、洗好澡，艾尔海森裹着浴巾，坐在书房的椅子上。他头发还湿漉漉地贴在额前，手已经翻开了一本关于古代符文的厚重的书。
卡维擦着头发走进来，看到艾尔海森专注的模样，夸道：“艾尔海森，看这么厚的书啊？你真厉害！”
艾尔海森手指着书页上复杂的符文：“这个符号，像鸟在飞。”
其实艾尔海森在心智正常时早就破译过这本书了，但此刻的他只能捕捉到形状的趣味。
卡维笑着帮他擦干发梢：“这是很深的学问，4岁小朋友现在还看不懂哦。”
“我7岁了。”艾尔海森纠正道，语气平静又坚定。他接过卡维手中的毛巾，整齐地折起来放在膝盖头上。
卡维停止擦头发的动作，仔细打量一番艾尔海森。虽然他的眼神依旧稚嫩，但语气和举止比洗澡前更稳重了。
卡维蹲下来，问道：“吃饭时，你不是说自己4岁吗？”
艾尔海森看着墙上的钟：“吃饭时我还不会看时间，但现在我会了。我长大了。”
看着明显变成熟的艾尔海森，卡维脑海中有了一个猜测：被“咯咯紫”影响的心智，或许是随着药效的褪去，阶段性地一点点恢复。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在往后的几个小时里，艾尔海森会慢慢长大，最终恢复到正常的心智。
这念头让卡维有些不安，却又奇异地令他期待。
不过，就算艾尔海森会逐渐恢复，目前的他还是小孩子的心智。对着那本符文书，艾尔海森只看出了各种动物的形状。
卡维想起自己曾画过儿童读物的插画，他去房间里把当时的草稿本拿了过来。他把符文书放到一旁，将草稿本翻开，给艾尔海森提议道：“我们还是看看这个吧，这是个很有趣的故事！”
艾尔海森瞥了一眼纸上的花花绿绿，眉头微皱：“可以提问吗？”
卡维微笑道：“当然可以啦。”
艾尔海森指着坐在蘑菇上的兰纳罗：“为什么它不穿衣服？”
卡维：“可能因为它是森林精灵吧？”
艾尔海森翻到后面，指着上面的画：“可是这里的兰纳罗就穿了衣服。为什么？”
没等卡维解释，艾尔海森又指着画中流着眼泪的太阳：“太阳会哭吗？”
卡维解释道：“这是拟人手法，把东西画得像人一样有感情。”
艾尔海森：“所以太阳不会哭，对吗？”
卡维：“太阳确实不会哭，但这是一个故事，在故事里......”
艾尔海森抬起头：“太阳不会哭，所以这幅画是假的。”
尽管才7岁，但卡维觉得艾尔海森已经开始有点令他讨厌了。
卡维合起书，看了看时间：“该上床睡觉了。”
卡维给艾尔海森换了件睡衣，过程中这位七岁的大朋友还是很配合的，只是对卡维扣睡衣纽扣的顺序提出了质疑：“为什么要从下往上扣，而不是从上往下？”
卡维：“艾尔海森，生活不一定总是要方方正正的，偶尔也要随性一些，才会更开心哦。”
艾尔海森眨眨眼睛，似乎没太明白卡维的话。
卡维心里吐槽道：能听明白的话，你长大后也不会是那副样子了。
艾尔海森躺到床上，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身体两侧，眼睛盯着天花板。卡维来到他旁边，轻轻抚摸着他的脸，说道：“快睡吧。”
艾尔海森乖乖闭上眼睛。他侧过身，抱住卡维的腰，额头抵在他胸口，呼吸轻缓。
卡维轻轻抚摸着那头灰绿色的头发，心中泛起异样的感觉。艾尔海森的动作完全就是个在寻找依靠的小孩子，但做出这个动作的身体，是成年男性的身躯：宽肩，长腿，隔着睡衣也能感受到的结实肌肉。
如果是平日里的艾尔海森，这会儿估计早就在解卡维的衣带了。卡维想象着那个画面，亲吻起艾尔海森的脸颊，手指熟练地抚过他紧实的腹肌。然而就在艾尔海森均匀的呼吸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卡维像被烫到一般缩回了手，心中涌上一股罪恶感。
他竟然在对着一个心智只有7岁的孩子，勾勒那些只有成年伴侣间才会发生的亲密画面。
卡维深吸一口气，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压了下去。他轻轻地环住艾尔海森的肩膀，拍抚着他的后背，像是在哄孩子，也像是在安抚自己。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