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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小朋友就是比较容易开心（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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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卡维就被叮叮咣咣的动静给吵醒了。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艾尔海森站在敞开的衣柜前，地上散落着几件被扔出来的衣服。
卡维撑起身：“艾尔海森，你在做什么？”
“这些衣服不对。”艾尔海森的声音有些哑。他嫌恶地拎起一件卡维送他的丝绒衬衫：“颜色饱和度过高，穿着像只求偶的暝彩鸟。”
卡维的起床气“噌”地上来了：“那是我精心挑选的！”
艾尔海森转过身：“所以品味堪忧。”
卡维愣住了。
艾尔海森还是那张脸，但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下颌线绷得比昨天更紧，眼神里多了些锐利。他的姿态不再是昨碗那个会乖乖被牵着去吃饭的孩子，而是微微弓着背，手插在睡裤口袋里，身上一股子“别惹我”的劲儿。
卡维试探着问：“艾尔海森，你......几岁了？”
艾尔海森没回答。他走到书桌前，抓起那本昨晚看的符文书，哗啦哗啦翻了几页，然后“啪”地合上。
“太浅显。”他评价道，“这里提到的归类方式完全错误，还有那里，连符文性质都划分错了。”
卡维眨了眨眼。这口气、这神态，已经很像平时那个毒舌的书记官了。
不过......
卡维慢悠悠地下床：“既然这么浅显，那你用正确的符文写个‘早安’给我看看？”
艾尔海森僵住了。他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手指攥紧了睡衣下摆，憋了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没必要。”
啊哈。卡维心里有数了。这是那种“我什么都懂，但其实一知半解”“明明不会，还要嘴硬”的经典青春期阶段。
“行吧。”卡维笑了一声，“那么，很懂符文归类的艾尔海森先生，今天早餐想吃什么？对煎蛋几分熟有没有什么个人见解呢？”
艾尔海森板着脸：“单面煎，蛋黄保持液态但膜不破，边缘焦化层不应过宽。”
说完，他自己又愣了一下，随即别过脸：“……随便你怎么煎。”
卡维差点笑出声。他走过去，想揉揉对方的头发。但手刚抬起来，艾尔海森就像受惊的猫一样猛地后退，后背撞上衣柜。
“别碰我。”他声音绷得很近，眼睛却不敢看卡维。
“碰你怎么了？”卡维故意逼近一步，“昨晚你还抓着我的衣角睡觉呢。”
“那是……！”艾尔海森的耳朵通红，“那是昨天！昨天我......”
“昨天你怎么了？”
“我……！”艾尔海森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猛地推开卡维，冲进了浴室，摔上门。
卡维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终于忍不住笑倒在床上。
笑够了，他盯着天花板想：所以心智真的在成长。昨晚还是孩童，今天是难搞的青春期。
卡维摸了摸自己的腰侧，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昨夜被那只手搭过的触感。
啊......
青少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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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青少年艾尔海森吃早餐，果然不会那么太平。
艾尔海森盯着餐桌：“叉子摆歪了。”
卡维：“那你自己摆好。”
艾尔海森：“牛奶温度过高，破坏了蛋白质。”
卡维：“那你别喝。”
艾尔海森挑起煎蛋：“焦化层还是过宽了。”
卡维把叉子“当啷”一声拍在桌上：“艾尔海森！你再挑刺，我就把你的餐盘扔了！你要吃就给我闭嘴！”
艾尔海森僵在椅子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手指捏着叉子柄。他低头盯着盘子，睫毛颤了颤，然后很小声地说道：“哦。”
他不再说话，默默吃掉了煎蛋，喝光了的牛奶。只是全程不抬头，耳廓的红一直没退下去。
卡维看着他那副憋屈又倔强的样子，心里莫名一阵爽快，刚生的那点气都消散了。他想起自己少年时，好像也这样。明明没什么本事，却总要摆出一副很了解这个世界的样子。
“喂。”卡维用脚尖碰了碰他的拖鞋，“吃完饭，一起看书吧？不过你得先把客厅收拾了。昨晚你撕了一地的‘面条’还没捡呢。”
艾尔海森视线飘向别处：“我不会收拾。”
卡维：“哈？”
艾尔海森理直气壮道：“我没学过。那种琐碎的事情，没有学习价值。”
卡维站起来，走到艾尔海森身后，双手按在他肩膀上。瞬间，他感觉到掌下的身体忽然绷紧。
“我教你啊。”卡维弯腰，嘴唇凑近他发红的耳朵，“很简单的，艾尔海森小朋友。”
“我不是小朋友！”艾尔海森像被烫到一样弹起来，脸涨得通红：“你、你离我远点！”
“为什么？”卡维歪头。
“因为……因为……”艾尔海森结巴着，却找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最后他猛地转身，逃也似地冲向客厅，丢下一句：“我收拾就是了！”
看着那个慌慌张张的背影，卡维忽然觉得，逗一逗青少年艾尔海森，好像还挺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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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提纳里和柯莱再次来访。他们带了彩色积木、发条玩具和幼儿绘本，柯莱手里还抱着一只毛茸茸的蕈兽布偶。
“这些玩具......好像都不需要了。”当柯莱见到在客厅里看书的艾尔海森时，说道。
艾尔海森以他标准的看书姿势坐着，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不耐烦的直线。见到提纳里和柯莱，他抬头瞥了一眼，语气不善：“我不喜欢家里有别人。”
提纳里竖着耳朵，仔细打量了艾尔海森一番，问道：“他长大了？”
卡维摊手：“长到叛逆期了。看书看得一知半解，被我问住了还要嘴硬。”
艾尔海森“啪”地合上书，盯着卡维：“我没有一知半解，只是在思考更高效的分类方式！”
提纳里和柯莱交换了一下眼神。他说道：“看来确实在恢复了，这花的效果就是阶段性消退。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有效的解药，让他自然恢复最安全。”
两人拿起带来的玩具，准备离开。临走时，提纳里对卡维说道：“青春期可不好带。需要镇静草药的话，随时来找我。”，眼神里带着善意的调侃。
卡维抱起手臂：“不用。我觉得还挺好玩的。”
……
艾尔海森猛地转头瞪他，眼神凶巴巴的，但脸还是红的。
提纳里笑着摇摇尾巴，带着柯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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