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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逅海的演出在音乐节的最后一天，单北霁不是会委屈自己的性子，他不肯连夜回来，尹青自然也不会把他一个人丢下自己回来，于是只能把录音的事情往后排。
尹青发过来的话冠冕堂皇，说让自己再好好改改词，让余乐再歇歇嗓子，覃臻看了一眼回了句注意节制就把手机扔在一边，从床上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打开了房门。
本以为余乐还在赖床，可刚一打开房门就看见余乐正拿着牛奶往杯子里倒，看见自己出来愣了一下：“我吵醒你了？”
倒牛奶哪里能吵得醒人，余乐说完便意识到这件事，悄悄红了耳尖。
覃臻看着他泛红的耳尖，走到他身边，心情颇好地回答了他刚刚的问题：“没，自然醒。”他自然地接过余乐手里的牛奶盒，把剩下的倒进另一个杯子，又问他，“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余乐小声回答，目光落在覃臻拿着杯子的手上。那双手骨节分明，因为常年弹琴和操作设备，指尖有薄薄的茧。在以前这双手总会在他做噩梦时轻轻拍他的背，以及在某些夜晚摩挲着自己的肌肤，引来自己的战栗。
“看什么？”覃臻把一杯牛奶推到他面前。
余乐慌忙移开视线，余乐端起牛奶杯，抿了一口，颇有些欲盖弥彰地回他：“没看什么。”
覃臻轻笑一声，没再追问，转身打开冰箱看了看：“煎蛋吃吗？还是想吃别的？”
“都行。”余乐顿了顿，补充道，“你做的都行。”
这话说得自然，覃臻动作顿了一下，从冰箱里拿出鸡蛋：“那就煎蛋，再烤两片面包。”
厨房里很快响起煎蛋的滋啦声和面包机的嗡嗡声。余乐靠在厨房门边，看着覃臻忙碌的背影。他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头发还有些凌乱，整个人褪去了舞台上的疏离感，变得真实而温暖。
做的东西简单，没过几分钟覃臻就端着盘子放到了餐桌上，大顺不知从哪里钻出来，跳上空着的椅子，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食物。
“不行，”余乐严肃地对猫说，“你不能吃这个。”
大顺叫了一声，表达不满。
覃臻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上扬。
“我一会儿要去工作室。虽然是尹青找的托词但词确实还需要做最后调整，工作室设备更齐全，”覃臻开口到，“你要和我一起过去吗？”
余乐摸着大顺的脑袋想也没想点点头：“好呀。”
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了什么，自己能做的不多，今天不录制的话自己去似乎变成了陪着覃臻，可张了张嘴余乐还是没能说出反悔的话。
“另外，”覃臻看着他，“风遇那边如果联系你，任何事都先告诉我，不要自己处理。”
余乐握紧了手里的叉子：“他们……又找你了？”
“李昂上午发了消息，说风遇想借着EP预热的机会，安排几个联合采访。”覃臻语气平静，“被我拒绝了。”
“为什么？”余乐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这话问得不对，“我的意思是，这种曝光对你来说不是坏事。”
“但对你来说是。”覃臻打断他，“余乐，你现在需要的不是曝光，是作品。风遇想做的不是音乐而是赚钱，你在他们眼里只是赚钱的工具，在EP发行前把热度炒起来，等EP发了，如果反响好，他们会说是公司运营的功劳，如果反响不好，他们也只会把锅甩给你，说你实力不够，浪费了好资源。”
余乐垂下眼：“我知道。”
“你知道，但你没办法拒绝，对吗？”覃臻的声音软下来，“所以我来拒绝。我现在是你的制作人，也是你的……”他停顿了一下，“合法配偶。”
“覃臻，你没必要为了我得罪风遇的。”
“我得罪他们的事还少吗？”覃臻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点桀骜，“他们也没少得罪我啊，你又不是不清楚当年我解约的时候闹成什么样。”
“可是……”
“没有可是。”覃臻斩钉截铁，“余乐，我们已经结婚了，你不再是一个人了，你需要明白我是你的，”他又停顿了，这次说出来的词却让余乐心跳漏了一拍，“家人。”
家人。
这个词太重，又太轻。重到承载了五年的分离和此刻的同居，轻到只是一个简单的称谓。
余乐张了张嘴，最终只是低声说：“谢谢。”
这一次，覃臻没有说“不用谢”，他只是点了点头：“快吃，要凉了。”
李昂留在音乐节举办的城市进行收尾的工作，于是工作室里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屋子里冷气开得很足，余乐下意识搓了搓手臂。覃臻瞥见他的动作，拿过搭在沙发上的薄外套递过去：“穿上。”
余乐接过，认出这是覃臻常穿的那件，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一丝烟草气息。他披在身上，袖子有些长，遮住了半个手背。
余乐往上拉了拉，想要露出整只手，可覃臻的外套袖口处没做收紧的设计，拉上去一做动作就滑了下来，余乐不厌其烦地一次次拉上去，下一秒就听见拍摄的咔嚓声，扭头看去覃臻面无表情地收起了手机，余乐眨了眨眼，不知道他拍自己做什么，但也没出口制止。
大概是这副样子太过乖顺，覃臻没忍住重新把手机举了起来，框住了这幅画面又低头摆弄了两下手机才走到余乐面前：“伸手。”
余乐虽然疑惑但还是听话的把手伸出去，覃臻三两下把过长的袖子给他卷了上去，没有弹力的袖子刚刚好卡在他的腕骨处，任凭怎么甩也不会滑下来。
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兀自亮了起来，余乐余光瞄到上面的字，突然有些心虚地把手机倒扣过去。
覃臻像是没看到他这些小动作，回到工作台戴上耳机开始工作。
余乐看他确实已经投入工作这才做贼似的拿过手机，点进刚刚弹出的特别关注的提示。
覃臻Zen：我的[图片]
余乐这才知道覃臻刚刚拍的照片被拿去做了什么。
live图里自己的特征全被截掉了，只剩下和袖子作斗争的小臂，甚至都因为偏大的外套被遮挡的差不多了。
【TD】
【啥是你的啊哥，衣服还是哥夫】
【咋了被老公可爱到了？】
余乐悄悄抬头看了眼覃臻的背影看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才用小号偷偷给这条微博点了赞，点完又在那里抿着嘴笑，再抬起头却发现覃臻正盯着自己，余乐下意识收起笑容，眼神飘忽地把手机藏到身后，像是上课被老师抓到玩手机的学生。
行云流水一套动作下来惹得覃臻发笑，也不知道怎么一进工作室自己就成老师了，明明当年自己真是他老师的时候还不知死活往自己身边贴呢。
覃臻冲着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余乐这才磨磨蹭蹭走过去，覃臻拉着他的手腕把人向自己这边拽，余乐一个没站稳险些跌进他怀里，慌忙扶住桌子这才站稳，覃臻拿过耳机罩在余乐头上：“我根据词改了一下尹青的编曲，你听一下喜欢哪版。”
耳机里的旋律流淌出来，余乐听得很专注，甚至不自觉地跟着节奏轻轻点头。覃臻的目光落在他的侧脸上，看着他微微颤动的睫毛和抿起的唇，忽然有些走神。
音乐结束，余乐摘下耳机，眼睛亮亮的，他看向覃臻，发现对方正看着自己，眼神很深，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喜欢哪个？”覃臻的声音有些低哑。
“都……都很好。”余乐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避开他的视线。
覃臻低笑一声：“小骗子。”
余乐被他说的脸上烧了起来。
其实尹青的原曲不差，覃臻改动的地方也很小，可就是这几处改动让曲子除了迎合听众外也变得更适合自己。
“喜欢哪个？”覃臻又重新问了一遍，像是非要听到他的答案。
“喜欢你的。”余乐声音很小，不知道的还以为尹青本人就在这里。
覃臻脸上笑容再也藏不住，掏出手机给尹青打去电话。
“我还有半个小时要上场，你最好真的有事。”
“哦，我没事。”覃臻吊儿郎当地回他，“就是告诉你一声，编曲我做了调整，乐器轨要重新录一下。”
对面静了几秒才听见尹青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你跟我说没问题我才让他们过去录的。”
“现在有问题了，”覃臻像听不出来尹青的怒意一样，“小朋友更喜欢我的改版。”
“滚。”尹青到底是没忍住，“你自己滚去拿合成器做。”
说完就挂了电话，似乎是怕覃臻再说出什么让他更生气的话。
“尹老师他……”余乐似乎是怕尹青真的生气。
“没事，他嘴上那么说，我又不是不给钱。”
余乐想说逅海那群人应该不缺这一点，但难得见覃臻心情那么好，到底还是没说出口，轻轻应了一声，开始盘算自己认识的乐手有哪些。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