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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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青嘴上那么说，但从音乐节回来的第二天就拉着逅海全员进了棚。
这次进棚词曲都已经调整的差不多了，覃臻干脆手一挥让余乐跟着进去，让人感受一次live现场，自己也好看一下最后合在一起的效果。
余乐隔着厚厚的隔音玻璃不自信地看向覃臻，先不说他很久没跟乐队唱过现场，就是逅海全员给自己做配这点就够他心慌了。
“开始。”覃臻的声音透过对讲话筒传进来，没什么波澜，选择性地无视了余乐求救一般的视线。
出口处的红灯亮起昭示着正在录制的事实，紧闭的大门即使想临阵脱逃也逃不出去，余乐只能硬着头皮开始演唱。
本来就是看一下合在一起的最终效果，覃臻没过多难为人，只一遍就结束了。
等余乐从录音间出来对着他招招手，指着电脑屏幕大概说了几处瑕疵，叫人录制干声的时候注意一下。
又对着刚刚从录音间里出来的尹青招了招手，点了几下鼠标调出几段波形，把监听耳机递给他：“吉他轨池渊一个人录就行，单北霁太不可控了。”
耳机里的电吉他像是在炫技一般，好听，但已经脱离了最初的编曲。
这种即兴改编在live中很常见，但对正式录制来说的话并不是好事。
单北霁刚刚走出来就听见两个人的对话，无所谓地耸耸肩：“正好从音乐节回来我没休息过来呢。”声音里带着点哑，听着确实像是还没从这些天高强度的演出中缓过来。
尹青把桌子上泡着胖大海的保温杯递给他，示意他去沙发上休息。
在确定了编曲后乐器轨的录制很快结束，干声的录制也异常顺利，几天时间就录完了整张EP的全部歌曲。
余乐从棚里出来的时候气息还没调整过来，眼睛却亮晶晶的，尹青看他这副样子也不自觉带上了一丝笑容：“辛苦了。”
余乐摇了摇头：“我不辛苦，尹老师才是，接下来的事情还要麻烦尹老师。”
覃臻靠在椅子上不轻不重的咳了两下，余乐呆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和覃老师！”
覃臻不咸不淡应了一声，从椅背上拿过自己的包：“走了，吃饭去了。”
余乐重重点了两下头，小尾巴似的跟在覃臻后头，走到门口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回头：尹老师……”
覃臻伸手把他脑袋转回来：“用不着你操心他，三十了还不知道饿了吃饭吗？”
“不好吧……”余乐总觉得人家帮了忙多少要请人家吃顿饭的。
覃臻受不了余乐这幅样子，看向尹青挑了下眉：“怎么样尹老师？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饭去？”
就在覃臻以为尹青会拒绝的时候，却见他点头：“好啊。”然后利落的保存了工程文件，合起笔记本放进包里，“走吧，吃什么？”
覃臻脸上笑意消失：“怎么？家里没人等你？”
“我孤家寡人一个，家里有没有人你还不清楚吗？”
余乐眨眨眼没反应过来，拉了拉覃臻的袖子，覃臻弯下身凑到余乐的耳边：“他和单北霁关系太复杂了，跟咱俩不一样，他俩的事儿一句两句解释不清。”
余乐抿抿唇想说咱们两个关系难道就不乱吗，可到底还是咽了回去，两个人感情最近向好，哪怕两个人都心知肚明问题没有被真正解决也还是默契地维持着假象。
尹青眼见着两个人当着他面开始八卦自己轻咳了一声，吓得余乐立马放开了拽着覃臻袖子的手不敢再细问，覃臻“啧”了一声：“某些人呐，自己过的不好，就见不得别人好。”
“走吧，这位孤家寡人想吃点什么？”
最终三人去了一家覃臻常去的私房菜馆，位置隐蔽，味道却极好。老板显然认识覃臻，见到他来，熟稔地打了个招呼，目光在余乐身上多停留了一秒，也没多问，直接引他们进了最里面的包间。
包间不大，装修雅致，暖黄的灯光显得很温馨。
尹青坐下后也没客气，接过菜单点了几道招牌菜，又把菜单递给余乐：“看看想吃什么。”
“你倒成东家了？”覃臻看着他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开口，“乐乐，谢谢尹老师请咱吃饭。”
余乐把自己藏到菜单后面，不理覃臻说的话，生怕这俩人打起来误伤了自己。
覃臻险些气笑：“小白眼狼，胳膊肘净往外拐。”
说着长手一伸，搭在余乐坐着的椅背上，凑过去和他一起看菜单：“这家的糖醋小排和清蒸鲈鱼不错。”
余乐依言点了，把菜单推到覃臻面前，覃臻看了一眼尹青：“喝点？”
见人点头又要了几瓶啤酒，便把菜单还给服务员。
“EP的混音和母带后期我会亲自盯，大概还需要点时间才能出成品。风遇那边对发行日期有要求吗？”
尹青说话时覃臻正往杯子里倒茶，听见尹青发问他把热茶推到余乐面前，嗤笑一声：“他们恨不得明天就发。但不用管他们，按我们自己的节奏来。质量比赶工重要。”
尹青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不过发行前的宣传，你们怎么打算的？余乐还没解约，完全避开风遇不现实，但总不能一点宣传不做吧？”
余乐握紧了茶杯，指节微微泛白。这正是他最担心的问题。EP是他的心血，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它被好好对待，而不是沦为风遇炒热度的工具。
“宣传方案李昂在拟，”覃臻开口，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风遇想要的热度我会给他们，但核心不能脱离音乐本身。”
他顿了顿，看向余乐：“所有需要你出面配合的宣传，你都有权拒绝。合同里写了，制作方对宣传内容有决策权。风遇要是敢拿合同说事，让李昂去跟他们扯皮。”
余乐轻轻“嗯”了一声，低下头，捧着茶杯，小口抿着杯子里的热茶，掩饰自己发红的眼眶。
菜很快上齐，覃臻开了啤酒给自己和覃臻一人倒了一杯，转过头准备给余乐盛汤的时候却发现他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杯子里的酒觉得好笑，拿过他的杯子给他倒了一杯：“什么时候学会的喝酒。”
“一直都会啊，”拿到酒的人弯了弯眼睛，“是你不让我喝。”
覃臻想到几年前自己管他跟管儿子一样，无奈笑了：“你那时候才多大，哪敢让你喝。”
余乐也不反驳，捧着杯子喝得开心，覃臻给他夹了筷子菜放在碗里：“吃点东西垫垫再喝。”
回过头发现尹青正用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他。
“怎么？”
尹青摇摇头：“就是觉得你这婚结得有点意外。”
覃臻夹菜的手顿了顿，抬眼看他：“什么意思？”
“没什么，”尹青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就是觉得，不像你会做的事儿。”
覃臻笑了一声：“尹青，我不是你，连自己想要的东西都畏首畏尾，不敢去争。”
余乐趁着两个人说话的间隙在旁边偷偷喝了不少酒，可脑子转的倒是快，一下就听出来覃臻是在讲自己，捧着酒杯看向他：“我是东西吗？”
覃臻被问得一噎：“你不是。”
余乐挪回视线，低下头“哦”了一声：“你果然觉得我不是东西。”
“我不是这个意思，”覃臻没想到这人喝多了是在这幅样子，“我是说你什么也不是，你就是余乐。”
“那我可以不做余乐吗？”
尹青看他这样好笑，没忍住开口：“那你要做什么？”
“大顺，”余乐没有犹豫地回答，“覃臻可怜大顺，他很喜欢大顺，覃臻也可怜余乐，但是覃臻不喜欢余乐，我不想做余乐。”
覃臻听见余乐这么说心里酸软，从他面前把杯子拿走：“覃臻很喜欢余乐，所以余乐现在不可以继续喝了。”
“为什么呀？”余乐仰着脸问他。
“因为余乐现在要和覃臻回家了。”
余乐听见他这么说漏出整齐的小牙笑起来：“好哦。”
这副样子看得覃臻心里发软，恨不得把人赶紧带走藏起来。
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做了：“余乐喝多了，我们先走了，”覃臻拿过两个人的东西扶起余乐，“我刚刚说的话你好好想想吧，别真等失去了再后悔。”
“等等。”尹青喊住了他，“一起吧，不然你俩这样不小心被拍到了解释不清。”
覃臻看他一眼，点了点头：“谢了。”
“不用。”尹青说着率先迈开步子，“记得结账就行。”
刚一出门尹青就察觉到墙后的动静，余乐踉跄了一下，尹青清楚附近估计是有人在蹲，可也没法眼睁睁看着人栽到地上，还是伸手揽了一下，余乐察觉到圈着自己的人身上味道变了，条件反射一般推了尹青一把，勉勉强强站直了身子：“我可以自己走。”
尹青看他暂时栽倒不了也没再管他，看向刚刚结完账出来的覃臻：“他这是？”
覃臻抿着嘴，面上怒意渐显，从这下意识的动作中他不难猜出余乐之前在风遇的遭遇，尹青也从覃臻的表情中意识到自己的猜测没有错，抬手拍了拍覃臻的肩膀，伸手拦了辆车，把两个人送上后座，自己也坐到前面。
到了公寓楼下，覃臻扶着余乐看了眼尹青，他清楚尹青上车陪他们跑一趟的意图：“谢了，这么晚了你要不在这住一宿吧。”
尹青摇摇头拒绝了，覃臻目送着出租车驶离视线才带着余乐上了楼。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