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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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未拉严的窗帘斜斜地照进卧室，洒在床上的两个人身上。
余乐是被阳光晃醒的，眼皮挣扎了几下才彻底清醒过来。
头痛，太阳穴突突地跳。
不仅头痛，余乐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哪哪都痛。
他猛地僵住，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喝醉都没红的脸，此刻红了个彻底。
余乐屏住了呼吸，缓慢地转动了僵硬的脖颈，看向身侧。
覃臻还在睡，手臂横在余乐腰间，虚虚地圈着他。
余乐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默默拉高了被子，试图把自己藏起来，却没想到惊醒了身边的人，刚刚盖过头顶的被子被身边的人扯了下来：“再把自己闷死。”
覃臻声音里带着些刚睡醒的低哑，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手臂却收紧了些，把人往怀里带了带。
余乐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刚发出一点声音就发现自己声音嘶哑，他想清一清嗓子，却没想到引来一阵干咳。养了那么久的嗓子彻底在昨晚报废，幸亏已经录完了所有干声，余乐自我安慰一般想。
“别说话。”覃臻抬手探了探余乐的额头，“还好，没发烧。”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余乐颈侧的红痕上，眼神暗了暗，“难受吗？”
自己这样看着难道像是好受的样子吗？
余乐眼睛一闭，装作没听见。
覃臻意识到他在跟自己耍脾气，没忍住轻笑一声，他撑起身子，手指轻轻拨开余乐额前的碎发：“我去给你倒水，顺便弄点吃的。”
说完，他掀开被子下床。冷空气瞬间涌入，余乐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身子，偷偷睁开一只眼，看见覃臻背对着他正在穿衣服，一晃而过的肩背上还有几道自己昨晚无意识抓出的红痕。
余乐重新闭上眼，拖着酸胀的身体翻了个身，背对着覃臻的方向，干脆眼不见为净。
厨房里传来烧水的声音，还有冰箱门开合的响动。这些日常的声响，让余乐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随即昨晚的记忆不受控制地上涌，他喝醉了不会断片，那些画面全都历历在目。
他记得自己是怎么主动吻上去的，记得覃臻起初的错愕，记得覃臻的回应，记得覃臻一遍遍在他耳边确认他是谁，记得自己带着哭腔喊他，也记得最后精疲力竭时被覃臻搂在怀里，一下下轻拍着后背哄睡。
不是梦。
卧室门被推开，覃臻端着一杯温水和一碗看起来就没什么味道的白粥走了进来。他把白粥放在床头，然后坐在床边，端着水拍了拍已经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蚕蛹的余乐：“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余乐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接过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没消失，他眼神飘忽，不敢直视覃臻，直到看见床头那碗白粥，脑子里的东西全都消失，心如死灰地盯着那碗粥。
“粥是我刚煮的白粥，”两个人的口味相似，覃臻清楚他不爱喝这种没什么味道的粥，但时间有限，他也不是厨神，家里这点东西也做不出什么花来，“你现在这样只能吃点清淡的。”
余乐幽怨地看他一眼，自己现在这样到底是谁造成的？
眼神里的控诉太过明显，覃臻看着他敢怒但言不出来的样子嘴角上扬，拿着勺子在碗里搅动了几下，大有余乐不吃自己就上手喂的架势。
“我自己吃。”余乐清楚他的想法，哑着嗓子开口，从他手里接过白粥，小口小口吃着。
粥确实没什么味道，余乐机械地咀嚼着，心想人果然一旦过过好日子就再也回不去了，明明之前在宿舍清汤挂面也能吃下去，现在反倒连熬的软烂的粥都要嫌弃没味。
白粥喝到一半，余乐实在咽不下去了，把碗推到一边，眼巴巴地看着覃臻。
覃臻正靠在床头回工作消息，察觉到他的视线，抬眼看过来：“不吃了？”
余乐摇摇头，嗓子疼，浑身也疼，实在没什么胃口。
覃臻放下手机，接过碗看了一眼，余乐搅和了半天粥早就凉了，于是他干脆端着碗仰头把剩下的小半碗白粥喝掉，这才把碗放到床头柜上。
动作太过自然，自然到余乐愣了好几秒。
覃臻伸手探了探余乐的额头：“还难受？”
余乐本来想说不难受，可一想到罪魁祸首是谁，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轻轻点了点头。
“哪不舒服？”覃臻问着，手却挪到了他的腰上，力度适中地揉按着。
五年前两个人没少做这种事，覃臻给自己按摩也早就得心应手。
余乐被他按得舒服，整个人放松下来，任由覃臻伺候。过了会儿，他闷闷地问：“你今天不去工作室？”
“晚点去。”覃臻说，“只剩后期的一些事了，尹青那边弄着呢，我过不过去没什么区别。”
余乐“哦”了一声，闭上眼睛养神。
覃臻的手指在他腰间打着圈地摁着那里酸痛的肌肉。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让余乐意识逐渐模糊。
大概是昨晚累得狠了，没过多大一会儿余乐的呼吸就逐渐变得绵长。
覃臻收回手，静静看了他一会儿。颈侧的红痕醒目，他将搭在人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又仔细替人掖好，这才出了客卧钻进工作间。
覃臻刚在电脑前坐下没多久，就收到了李昂发来的消息。
木子：【看热搜了吗？】
覃臻点开微博热搜榜，文娱榜前排赫然挂着#尹青余乐#这两个名字。
他点进热搜，心脏一沉。
昨天尹青伸手扶住余乐的照片挂在上面，角度刁钻，像是余乐扑进尹青的怀里，下面已经有不少人开始造谣二人之间的关系了。
即使逅海已经发了微博澄清，说两个人只是普通合作关系，却依然有人不肯相信。
眼见着底下的评论风向越来越差，连余乐是靠身体才让尹青松口帮他做EP的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覃臻低声骂了句脏话，深吸一口气才回复李昂。
Z：【风遇不管？】
木子：【这可是白捡的热度，你觉得风遇会管吗？】
Z：【这是什么好热度吗？】
木子：【黑红也是红，再说你别忘了余乐合约可马上到期了】
Z：【能联系上最早发出来的人吗】
木子：【公关部在联系了】
木子：【余乐没看见呢吧】
Z：【还在睡】
木子：【你注意点他的情绪】
Z：【知道】
覃臻闭了闭眼，压下心头那股烦躁。他点开通讯录，找到尹青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尹青没什么废话：“看到热搜了？”
覃臻也开门见山：“你打算怎么处理？”
尹青半天没说话，就在覃臻以为信号不好电话断掉的时候听见那头传来一声笑，笑声里带着明晃晃的嘲讽：“覃臻你还真是关心则乱啊。不过你就算了，怎么你们整个公关部都是吃白饭的？”
“我已经让人去问昨天私房菜馆老板要监控了，监控能证明我们是一起去一起走的。”
“公关部确实该重新招人了，”覃臻这才意识到最简单的解决办法被自己遗忘了，“谢了。”
“不用。”覃臻听见尹青那边传来了摁下打火机的咔哒声，“我也不想有人误会我。”
覃臻知道真正能让尹青在意的人也就只有那一个：“你该跟他好好谈谈。”
这次尹青那边沉默的时间更加长，最后只是轻笑一声：“那你呢覃臻？你和他好好谈过了吗？”
覃臻被噎得说不出话。
尹青见覃臻沉默，心情似乎好了一些，没再继续逼问，转而说道：“余乐和声有点问题需要重新录一下，我怕他昨天喝了酒今天嗓子不行就没提，明天有时间你记得让他过来。”
覃臻揉了揉眉心：“明天应该也不行。”
“怎么？”
“哑了。”
“……哑了？”
覃臻闭了闭眼：“和声是吧，明天我去替他录。”
EP是余乐的EP，和他有关系的人也是覃臻不是自己，尹青无所谓他们两个人怎么安排，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果然没过多久逅海那边就放出来了监控，连尹青揽住站不稳的余乐，又立马被推开的画面都完完整整的放了出来。
逅海Horizon_Drift：仅为合作团队私下聚餐，对人身攻击、恶意中伤乐队成员及其合作伙伴的账号，我方将保留向法院提起诉讼的权利[视频][图片]
逅海的微博除了昨晚的监控，还带上了几张律师函，覃臻也点了转发。
覃臻ZEN：我花的钱请的客，怎么还不带上我？//@逅海Horizon_Drift：仅为合作团队私下聚餐，对人身攻击、恶意中伤乐队成员及其合作伙伴的账号，我方将保留向法院提起诉讼的权利[视频][图片]
看着底下评论风向逐渐好转，造谣的账号下多了不少说心脏看什么都脏一类的评论，也开始有人骂捕风追影发出这个照片的账号后覃臻才退出微博给尹青发去了消息。
Z：【谢了】
他在这次事件中的位置太过尴尬，律师函由逅海那边发出替他省了不少麻烦。
尹青：【单北霁提的】
Z：【替我谢谢他】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