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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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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wζm.”
【咕噜。】
瞿昼眉心皱的更深，他难以理解一旁的人究竟在说什么，至少在他这个唯物主义者心中，他更倾向于身旁的是人，而不是……什么奇怪的物种。
“请放开我的手。”
瞿昼再度重复，他的语气看似平静无波，心却早已高高悬起，身旁的人许久未有动作，就在他想要往身后撤步时，被握紧的手松开了。
瞿昼暗暗松了一口气，终于得以将手环的外发光功能打开，暖色的灯光驱散黑暗，他侧目瞥见自己手腕处，从指尖延伸至大臂的祥文，纹样散发着深蓝色的幽光，像是宇宙尽头深渊撕裂的巨口，渗入血管之中，浸入每一根经脉。
祥文的图案大多呈现莲状，像是璀璨恒星揉碎后撒下的碎钻蹂躏成的星河。
还未来得及震惊，瞿昼就被眼前的“人”吓得倒吸一口冷气，眼前的“人”的并没有下半身，自腰部以下他的躯体是透明的，拖在男人身后的是一条类似长蛇的尾巴。
在察觉瞿昼的目光后，男人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眨眼间那条蛇尾便成了一双完美的双腿。
“Dyuημ, Lpin.”
【你喜欢这样。】
潜水艇一阵颠簸，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瞿昼，他每靠近一步，瞿昼心中就越发怵。
瞿昼始终没有直视他的眼睛，在余光中他看到，男人浑身赤裸着，皮肤接近于苍白，身上有许多同自己手腕相似的纹路，尤其是腹部覆盖率极高，一头深蓝色的长发，白瞳金睫，是一种近乎神性的美，美中又惨杂了几分孤寂，身上每一处的肌肉都是近乎完美的雕琢，仿若造物主的毕设。
“停下。“瞿昼强装镇定的开口，目光略过男人环顾潜水艇内部，又道，“其他人在哪。”
“Ugζmz.”
【心脏。】
话落，男人心口处瞬发出金辉，一颗通透似琉璃般璀璨的宝石，在男人心口处缓缓跳动，每一个筋脉在体内缓缓游走。
瞿昼指尖微颤全身酥麻，一股原始的力量逐渐裹挟了他，笔记本脱力掉在了地上，恰好落在男人脚边。
男人面色如旧，微微俯身指尖轻触笔记本的扉页，他的目光停滞在那张图绘上，唇瓣轻轻张合，缓缓道：“Wbi,DSβkm,Sζgi.”
【王，垂怜的爱人。】
刹那间，瞿昼感到太阳穴一阵刺痛，他莫名的能够听懂眼前人的言语。
“你究竟是谁。”瞿昼强压下心绪，俯身捡起笔记本启唇问道。
察觉到眼前的人没有敌意，瞿昼稍稍安心。
潜水艇内部早已陷入一片死寂之中，他心中盘算着最坏的打算，其他人如果没有因为颠簸陷入昏迷，那么极有可能……被面前的男人吃掉了。
“Sain.”
标准的发音让瞿昼再度陷入自我怀疑中，如果他是来自深海的异种，那他不该说出人类的语音。
塞因睫羽轻颤，泛着淡灰色的白瞳映出瞿昼思索的模样，他张了张唇，用极其别扭的口音说道：“记en。”
“什么。”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撞在一处，瞿昼的双手背在身后，摸索着自己所在的方位，开口问道：“你既然会说人类的语言，你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en ,Ugζmz.”
【嗯，心脏。】
“你想做什么？什么目的，只要你能够保证不伤害这里的人，我都能满足。”
“GEnζc.”
【吃掉。】
瞿昼抬手揉了揉眉心，显然自己对眼前这个没有智慧的生物不包有任何希望了，他迈步从赛因身侧走过，擦肩而过时手腕再度被人拉住。
“Wbi.”
【王。】
“嗯，你是王，但是很抱歉，你要找的王后不在这。”瞿昼语气敷衍，在潜水艇内四处勘测。
其他人手环的信号早已消失，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够找到一两个人，哪怕是尸体也成，至少在瞿昼心里自己不是被抛弃的那个。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瞿昼每次停下步子，赛因都刚刚好好的撞在他的脊背上，连着被撞了几次瞿昼也不走了，转身在休息室找了一条毯子裹在塞因腰间。
塞因看不清绝大多数事物，世间在他眼中是灰淡无光的，在深海中他不需要眼睛，可唯独目光停在瞿昼身边时，一切都清晰可见。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想着在世界钟摆回溯前，那个无数次同自己说过一模一样话语的瞿昼，在轮回中反复经历着离别重逢，每一次上千年的等待都会消磨他无尽的思念。
“Ugζmz.”
【心脏。】
瞿昼转身回眸，不出所料和塞因撞了满怀，二人跌在一处，瞿昼咬牙问道：“你走路为什么不看路。”
“en？”
塞因金色的睫羽扫过瞿宵的耳廓，两人贴的极近，瞿昼一把将人推开，冷声道：“不许跟着我。”
“en…….”
塞因倒不是个傻子，主要是在他心里，瞿昼就吃他这套。
不出所料，瞿宵是个面冷心三分热的，对于自己所热衷的东西，一向很有耐心，只走了几步就停下。
“人都去哪了。”
塞因缓缓摇头，面无表情的脸上挤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淡粉色的唇瓣轻碰手背，轻声说：“爱。”
“爱？”
赛因又指了指瞿昼，点点头。
“呵，你知道爱是什么意思吗。”瞿昼双手撑在膝盖上蹲下，一副看傻子的神情，一语道破，“你真的是刚才那只水母么，虽然这令人难以置信，或许你会是个不错的研究对象。”
“en？”
塞因神色如旧，丝毫没有被戳破的慌乱，他抬手轻抚瞿昼的面颊，语气平淡道：“我的王后。”
“我是男人。
瞿昼感受着面颊上冰冷的触感，心中并未排斥，他的洁癖病在实验室可是数一数二的。
塞因神色舒倦，蛇尾缓缓缠住瞿昼的腰部，薄唇轻启，缓声道：“我将垂赐你同王一样强大的心脏作为聘礼，永生会降临在你身上。”
“聘礼？”瞿昼凤眸微眯，垂眸间轻嗤一声。
“我的的永生会载进书中，为人类换取绝对的利益才是我要做的。”瞿昼沉声一字一句说，他反抓住塞因的手臂，冷声开口，“你知道我是来抓你的吗？亲爱的王。”
赛因面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眼前这个男人，已经重复说了这句话……十遍不止，每一次都带着满腔的热忱与赤诚，傻的可爱，也固执的可爱。
“王的心脏，是你温室的轿软，当黑暗蚕食你的□□时，永生花会盛开在你的骨骸之间。”
瞿昼顿觉腰间的桎梏越来越紧，而他感受到的并非痛苦，他的全身的血管蓬张，额间的青经毕显，一种欢愉的情感逐渐充盈他空荡的内心。
塞因缓缓靠近瞿昼，轻吻在他脖颈处，温声道：“DbNηai.”
“我是男人，并且我永远也不会做这样的事。”瞿昼挣扎着想要推开赛因，每动一分，身上的桎梏就紧一分。
“en？”
赛因眨了眨眼睛，一双漂亮的眸子宛若金羽扫过碧湖般让人春心荡漾，他指尖微顿身后显出莲状的华光，赤金色的心脏骤停，恍若一尊雕塑般愣在原处。
“他怎么了。”瞿昼眉心紧蹙，尝试着挣脱束缚，可无论如何也无法撼动塞因半分。
他抬眸望着塞因如同天使般精雕细琢的面庞，心中不免升起别样的心绪，赛因半阖的眉眼让他想起圣卷中供奉神祇的画像，也是这般不染一尘。
“心脏滞停了。”瞿昼盯着那颗不再跳动的心脏，抬起指尖轻轻触碰表层的皮肉，赛因肌肤除了冰冷之外，和人类几乎无二，若是非要找出不同，只有光滑柔嫩。
完全不像个男人。
这是瞿昼对赛因的第一印象，单从脸蛋儿来看，漂亮的就不像话，身材也是顶顶的好，每一寸肌肉都像是在观摩一场盛宴。
“抱歉了，就请记住我这样卑劣的人吧。”
瞿昼嘴上说着抱歉，语气却是无比的平淡，他从手环中取出一把小刀握在掌心。
“只要人类能够摆脱粒线生命体，一切死亡和牺牲都是必要的，人类已经不堪其扰了，这将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话落瞿昼抬腕将小刀对塞因的胸膛狠狠刺下，寒冷刺骨的血浆飞溅在他面上，冷峻眉眼中毫无波澜，尽管他对眼前的人儿充满了兴趣，但个人的喜恶，与整个人类的利益相比，后者显然更重要的，不是么。
“或许你的永生，会在实验仓里实现。”瞿昼剖开塞因的皮肉，语气中满是兴奋，在即将触碰心脏的一瞬间，桎梏消失了。
“DbNηai.”赛因半跪在地上，蛇尾勾起瞿昼的下巴，启唇说，“真是执着的可爱，我的心脏只归王后所有。”
“别碰我。”瞿昼冷声开口。
塞因收回触手，毕竟他可不想把好不容易等到的宝贝儿给气没了。
瞿昼的倔往往是一条路走到黑且永不回头的孤勇，他是冷血的，因为在实现心中所想之事时，他可以抛弃一切，哪怕是曾经珍视过的东西，只要能够达到目的，牺牲任何事他都毫不在乎。
可他又是仁慈的，他想拯救沉陷泥潭的人类，不求功名利禄，仅仅只是愚蠢的拯救。
这听起来太可笑了，赛因有时会这样想。
“关于你口中的事情，所有的真相我都知道。”赛因单手托腮，指尖捏着一只小水母把玩，瞬息间，瞿昼的手环就到了他手中。
瞿昼蹙眉，心中惊叹眼前物种超自然的进化，语气带着几分试探，问：“什么。”
“明知顾问，瞿教授。”
瞿昼双手插兜，看着赛因心口处缓缓流动的浆血，俯身压声说：“我想，你不会这么好心。”
“至少你目前是愿意相信我的，我的王后。“赛因最后两个字咬的极轻，像是在瞿昼耳边轻喃般。
琼浆玉液般的金液渗在地面上，罕见的开出了状似莲的浪花，一股清香扑鼻而来，瞿昼错开目光眉眼冷峻。
“什么条件。
赛因垂眸轻笑，修长的手指扣紧心脏处的缺口，徒手掏出了那颗宛若金琉璃般通透的心脏，轻声道：“只有王后，才配拥有我的心脏。”
不待瞿宵反应，只见赛因的身躯缓缓脱离地面，身上流出的浆血缓缓汇聚成一道金光，不过短短数秒，数百只通透的小水母共同为塞因织成了一件圣衣，手中所幻化出的一道光辉圣杖。
“怎么会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