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联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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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离开图书馆后，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市档案馆。
他记得，几年前林氏集团曾因为一个项目涉及非法用地，被媒体曝光过，虽然最后被他们用钱和关系压了下去，但当时的报道里提到过一个关键人物——林振雄的私人助理，张启明。
这个人，很可能知道些什么。
档案馆里，顾野在一堆旧报纸和文件中翻找了整整一个下午，终于找到了那篇报道。报道里有一张张启明的照片，一个看起来精明干练，但眼神里藏着一丝怯懦的中年男人。
顾野将照片拍了下来，然后开始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张启明的下落。
与此同时，陆则的办公室里。
小陈将一叠资料放在陆则面前：“陆律师，这是您要的关于林振雄和顾野的资料。”
陆则拿起林振雄的资料，仔细地看着。林振雄，白手起家，手段狠辣，在商界树敌不少。最近几年，宏远集团在赵宏远的带领下发展迅猛，处处压制着林氏，两人的矛盾早已公开化。
资料里提到，案发当晚，林振雄有不在场证明，他当时正在参加一个慈善晚宴，有很多人可以作证。
“不在场证明？”陆则低声自语，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查一下他的私人助理，张启明。案发当晚，他在哪里？”
“好的，陆律师。”小陈立刻应道。
陆则又拿起顾野的资料。资料很详细，从他的出生年月、教育背景，到他从业以来的所有报道，甚至连他大学时因为“揭露”学生会的“黑幕”而被处分的事情都有记录。
陆则看着资料里顾野那张意气风发的毕业照，眼神柔和了几分。
这个顾野，虽然行事冲动，有时甚至有些鲁莽，但他骨子里的那份对真相的执着和正义感，却和自己有着某种隐秘的共鸣。
傍晚时分，顾野终于通过一个以前认识的线人，查到了张启明的住址。那是一个老旧的小区，环境嘈杂。
顾野没有立刻上去，而是在小区对面的一个小饭馆里，点了一碗面，一边吃一边观察着张启明家的窗户。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张启明家的灯亮了。
顾野结了账，正准备起身，手机却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喂，是顾野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紧张的男声。
“我是，你哪位？”
“我……我是张启明。”
顾野的心脏猛地一跳：“张启明？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是……是陆则律师告诉我的。”张启明的声音更加紧张了，“他说……你在找我，而且，你可以帮我。”
陆则？
顾野愣住了。他怎么会……
“陆律师说，你查到了一些关于林氏集团和赵宏远先生的事情，但是你的证据被人毁了。”张启明顿了顿，似乎在鼓起勇气，“其实……其实我知道一些事情。赵宏远先生的死，和林总有关！”
顾野立刻来了精神：“你知道什么？快说！”
“这里……这里不方便说。”张启明的声音压得很低，“我怕被人听到。陆律师说，你很可靠。我们能不能……见一面？”
“当然可以！”顾野毫不犹豫地答应，“在哪里？”
“就在我家小区后面的那个废弃工厂里，半小时后。”张启明说完，匆匆挂了电话。
顾野挂了电话，心里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张启明怎么会突然联系自己？还是陆则介绍的？
这会不会是一个圈套？
但他没有时间多想，真相就在眼前，他必须去。
他深吸一口气，朝着小区后面的废弃工厂走去。
废弃工厂里一片漆黑，只有远处城市的灯光，透过破碎的窗户，投下几缕微弱的光线。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
顾野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张启明？张启明你在吗？”
没有人回应。
只有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
顾野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他是不是被骗了？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顾野猛地转过身，手电筒的光束照了过去。
“谁？！”
光束中，站着的竟然是陆则。
“陆则？你怎么会在这里？”顾野惊讶地看着他。
陆则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挺拔。“张启明也给我打电话了，约我在这里见面。”
顾野皱起了眉头：“他也给你打了？”
“看来，我们都被‘邀请’了。”陆则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就在这时，工厂的大门突然“哐当”一声被关上了。
紧接着，几束手电筒的光束，从四面八方照了过来，将顾野和陆则团团围住。
顾野立刻拿出相机，对准了那些人，却发现相机被刚才的混乱碰到，已经摔坏了。
“啧，真是可惜了。”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几个穿着黑色西装、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为首的一人，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
“顾记者，陆律师，我们又见面了。”刀疤脸男人冷笑一声，“没想到吧？张启明那个软骨头，早就把你们卖了。”
顾野心里一沉。果然是圈套！
“你们想怎么样？”陆则向前一步，挡在了顾野身前，语气依旧平静。
“怎么样？”刀疤脸男人阴恻恻地笑了，“当然是让你们，永远地留在这里。谁让你们，管了不该管的闲事呢？”
他挥了挥手，身后的几个男人立刻朝着顾野和陆则扑了过来。
“陆则，小心！”顾野大喊一声，也顾不上害怕，随手抄起身边的一根铁棍，就迎了上去。
陆则虽然是个律师，但身手却意外地不错，他侧身躲过一个男人的拳头，然后精准地击中了对方的关节，让那人疼得倒在地上。
但对方人多势众，两人很快就落入了下风。
顾野被一个男人一拳打倒在地，嘴角破了，流出了血。他刚想爬起来，又被另一个男人死死地按住。
“顾野！”陆则看到顾野被制住，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他猛地挣脱开面前的人，不顾一切地朝着顾野冲过去，一拳砸在按住顾野的男人脸上。
混乱中，有人掏出了刀。
“小心刀！”顾野眼疾手快，一把推开了陆则。
陆则堪堪躲过，那把刀却划破了顾野的胳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操！”顾野疼得骂了一句，却依旧死死地盯着那些人。
就在这危急关头，外面突然传来了警笛声，由远及近。
刀疤脸男人脸色一变：“警察？怎么会有警察？”
他知道，今天是杀不了他们了。他恶狠狠地瞪了陆则和顾野一眼：“算你们运气好！我们走！”
说完，带着手下迅速从工厂的后门跑了。
工厂里只剩下顾野和陆则，还有地上的血迹。
警笛声越来越近，很快，警察冲进了工厂。
看到警察，顾野这才松了一口气，身体一软，差点再次倒在地上。
陆则立刻扶住了他。“你怎么样？”
顾野看着陆则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总是冷静无波的眼睛里，此刻写满了担忧。他突然觉得，胳膊上的伤口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没事……”顾野的声音有些虚弱，“皮外伤。”
他顿了顿，看着陆则，忍不住问：“你……你怎么会报警？”
陆则扶着他，慢慢站起来，语气恢复了平静：“我猜到可能有危险，出门前给小陈发了信息，让他如果半小时后我没联系他，就报警。”
顾野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看似冷漠，却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警察过来询问情况，两人简单地说明了一下。
处理完伤口，陆则送顾野回家。
出租屋里，陆则看着顾野胳膊上缠着的厚厚的纱布，眉头紧锁。“明天去医院再检查一下，打破伤风针。”
“知道了，妈。”顾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却没看到陆则嘴角那一闪而逝的笑意。
陆则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递给顾野。“这个给你。”
顾野接过U盘：“这是什么？”
“我第二次现场勘查的完整报告，还有一些我查到的关于林氏集团的财务疑点。”陆则看着他，“我们的目标一致，从现在起，信息共享。”
顾野愣住了，他看着陆则真诚的眼神，心里某个地方，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触动了。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不再是单纯的“死对头”了。
他们是战友。
“好。”顾野用力地点了点头，将U盘紧紧地握在手里，“信息共享。”
窗外的夜色依旧深沉，但顾野的心里，却燃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苗。
他看着陆则，突然笑了：“陆则，你说我们现在这样，算不算‘狼狈为奸’？”
陆则看着他嘴角的血迹和胳膊上的伤，眼神柔和了许多。“应该叫……殊途同归。”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