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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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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作临时改变了主意,接受了杜勒斯送他回家的请求。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可怕,动不动就打架斗殴,有什么事应该好好说的。”周作坐在杜勒斯的皮卡车后排,颇为头疼的祈祷,“希望我们公寓能太平一点儿。”
“放心吧。”杜勒斯安慰他,“你们公寓大多是华国的留学生,顶多吵闹一些,不会有什么人闹事的。”
周作和杜勒斯在公寓楼下告别,他一边把赵启洋那些辣眼睛的照片拉进私密相册,一边往家里走。
他心情太好了,随手给赵启洋发了一张他的“美照”,那边反应迅速的给他回了句国骂,随后又回:「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他该有的报应早就遭过了,以后都该是他的好日子才对。
回到家的时间已然不早了,周作哼着歌直接洗漱睡下,过于美妙的心情却让他直接做了一个噩梦。
他梦见自己回到了那个潮湿阴冷的小山村,梦见自己在泥沼里努力挣扎,梦见自己努力的考上了最好的大学,却还是被命运安排,死在了和温辛的冲突之下。
是梁贺琰和顾朝宴动的手,冷漠的,毫无怜悯的下手。
他顶着满头的冷汗醒过来,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他的第一节课在八点半。
洗脸的时候周作忍不住在心里臭骂赵启洋,都怪这个傻逼,否则他怎么会想起这些糟心事。
准备出门的时候,他再一次精心挑选了赵启洋的“美照”发过去。
赵启洋那边又发来很长一串脏话,周作没看,但心情好多了。
他背上书包准备下楼,刚开门就看见两个要敲响他家门的警察。
周作被捕了,理由是赵启洋报警告他故意伤害。
“警官,我是冤枉的。”周作无辜的看着两位警察,配合的伸出手让他们把自己拷走。
他在警察局接受问询,大概是因为周作看起来太弱不禁风,来问他的是一位很和善的女警,语调缓慢而轻柔,“请问你昨晚八点到九点这个时间段在哪里?”
“唔。”周作略做思考,随后有些不确定的回答:“这个时间段我应该和我的同学杜勒斯在城东的游乐场玩,他坐了海盗船和过山车感觉身体不适,我去给他买了水,后面我们就在棒球馆玩棒球,直到他送我回家。”
女警:“你和赵启洋有过节吗?你为什么发信息叫赵启洋去游乐场?”
“我确实和他吵了架。”周作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脸,“上午的时候我们在咖啡馆有过争执,所以想约他到游乐园一起玩,修复一下感情。”
周作小心翼翼的看一眼女警,见她不反感,才接着道:“我是刚来敦市,还没什么朋友,不想失去他,可是他没来,我很失望。”
女警被周作无意间流露出的脆弱打动了,怜悯的目光落在周作的身上,“你放心,我们绝不会冤枉你,一定会仔细调查的。”
因为没有实证,周作被放出了警局,他已经错了上午的两节课,绝不允许自己再错过第三节课了。
可惜事与愿违,他在第三节课中途的时候才到达学校,只能偷偷从后门进教室入座。
老师虽然不在意他的迟到,但他中途进来,还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很快就有窃窃私语传入他的耳朵。
“听说他早上被警察带走了。”
“犯什么事?”
“好像是打架斗殴还是什么的。”
“就他那身板儿?说涉黄我都信,打架斗殴我可不相信。”
周作对此浑不在意,专心致志的听着课,笔下刷刷的写着笔记。
下课后杜勒斯立刻就走过来关心他的情况,“你没事吧?警察来问了我昨晚的事。”
“没事。”周作无奈的给他讲了一遍去警察局的原委,并表示自己不在意这个,又问他,“你做了这节课的笔记吗?可以借我看看吗?下午请你吃饭。”
这门计算机科学也是杜勒斯的主修课程,他自然做了笔记,他把笔记递过去,不放心的追问,“这个赵启洋为什么污蔑你,你们有过节吗?”
“这些都是小事,我还是更关心自己的学业。”周作快速的抄好笔记,还给他之后又要去赶下一堂课,杜勒斯疑惑道:“我们上午不是没课了吗,你有选修?”
“不,我双休计算机科学和数学。”周作给他挥挥手,“我下午会给你发消息,你等我一起吃饭。”
一整天的课程,周作忙的脚不沾地,好不容易到了晚饭时间,周作和杜勒斯刚坐在餐位上,他就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那边通知他再去警局一趟。
杜勒斯不放心,一定要陪着他去,周作推脱不过,只好带着他一起去了。
他们到时,赵启洋满头绷带的坐在警察局,周作露出被吓到的表情,关切的询问,“你怎么伤的这严重,没事吧?”
“你少假惺惺了,这不就是你的杰作!”赵启洋满脸怨恨,扭曲的五官狰狞无比,“温辛,你真是好心机啊!”
说完,甚至想直接对周作动手。
“赵先生,请您冷静。”警察拦住赵启洋,对他很不耐烦,“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打你的人不是温先生,巷子外面的监控显示进巷子的人和温先生穿着不符,早上咖啡馆的员工甚至说是你在单方面欺负温先生,你在闹我们就要以妨碍公务为理由抓你了。”
“对,我可以作证,温辛昨晚跟我在一起,从开没离开过,无论多少次,我都作证。”杜勒斯义愤填膺,拍着胸脯保证。
“是他发信息叫我去的巷子!”赵启洋咬牙切齿的道:“你们都瞎了不成!”
“所以,要检查我的手机吗?看看我之前给你发的信息。”周作笑着拿出自己手机,作势要打开他和赵启洋的对话框。
“不,不用了。”赵启洋立刻出声反对,甚至因为紧张破了音。
周作的手指轻缓的敲着手机屏幕,只要一点开,他发给赵启洋的那几张“美照”就会被所有人看见。
“是我,是我污蔑温辛。”他只能硬着头皮把所有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我嫉妒他的家事,看不惯他,所以想报复他。”
赵启洋几乎是咬着牙说完的。
“没关系,我原谅你了。”周作拍拍他的肩膀,“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对吗?”
“你太大度了。”杜勒斯用看小可怜的目光看着周作,感慨到,“你可以告他诽谤的。”
“是的,周先生,如果你要告他诽谤的话,我们立刻可以帮你对接。”警察也在旁边附和。
“不用了,我们是朋友,我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儿小事和他计较。”周作大度的摆摆手,“算了吧,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件事经过杜勒斯的艺术加工,学校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赵启洋污蔑了温辛,温辛还原谅了他。
这大大提升了周作在华国留学生圈子里的知名度,只可惜他想认识的人,还是没有接触的机会。
赵启洋好几天没有出现在学校,周作照常上下课。
晚上八点半,周作从图书馆收拾好东西出来,一边给杜勒斯发消息约饭,告诉他自己会步行回家,一边往学校外面走。
从学校回公寓,周作经常会选择走路,算是他现在为数不多的运动。
刚好这个习惯赵启洋也知道,在周作等了很多天之后,他终于掐好了时间在路上堵了周作。
周作把手机踹进衣兜,笑意吟吟的看着满头绷带的赵启洋,“我还以为今天你也不来呢。”
赵启洋手上拿着棒球棍,身后还跟着几个小混混,在赵启洋怒不可遏的辱骂声中,几个小混混上下打量周作,“你长得真漂亮。”
周作是那种让人一眼惊艳的漂亮,他长相随母亲,骨架细长,眼窝深邃,一身皮肉好似被上帝精心装点过。
“你们要是喜欢,可以带走。”赵启洋露出一个下流的笑容,“不过得先让我玩,我要拍几张照片。”
小混混们嘻嘻哈哈的互相推搡,打趣对方是不是已经□□焚身。
周作口袋里的手机已经疯狂的震动了好几次,但他浑不在意,疑惑道:“你们为什么要听他的,你们是他养的狗吗?”
几个小混混浑身一僵,脸上瞬间堆起愤怒的表情,“住嘴,当心我们割了你的舌头。”
“温辛,你以为你能仗着脸撺掇他们背叛我吗,不可能!”赵启洋捏紧了棒球棍,朝他走过来,“他们还等着拿另一半钱呢。”
周作不退,反而往前走了几步,赵启洋没来得及举起棒球棍,他照着赵启洋的心窝就是一脚,直接把人一脚踹翻了。
几个小混混没想到他这样一朵娇花竟然会打架,为了不吃亏,一群人齐刷刷冲了上来。
周作何止会打架,他在那个总是阴雨绵绵的小山村里干了多年的重活,在家暴的父亲手下讨生活,打架于他而言,是本能。
但对方毕竟人多势众,周作即使再能打也不过是勉强自保,没受什么重伤。
在他就快体力不支的时候,他终于听见了杜勒斯的怒喝,“你们干什么,我已经报警了!”
周作松了口气,故意迎上赵启洋的棒球棍。
赵启洋想收回手已经晚了,他一棍子敲在了周作的头上,殷红的鲜血淌下来蒙住了周作的半边眼睛,在昏迷前,他轻声向赵启洋道:“我说过,会再找你的。”
赵启洋浑身酸软的瘫倒在地,此刻他无比清晰的认识到,“温辛”是故意的。
周作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病房里了,他的证件正安静的躺在病床边的床头柜上,上面写着他的名字——温辛。
杜勒斯提着一个保温桶开门进来,“你醒了?你真是吓死我了,还好没事。”
“这是我在中餐馆给你打包的东西,老板娘说受了伤要吃清淡一点。”杜勒斯给周作倒出白粥,“你喜欢吗?”
“多亏有你,杜勒斯。”周作眼眶通红,“谢谢你给我送饭。”
两人聊了一会儿,时间已经不早了。
周作拒绝了杜勒斯的陪护,等到整个医院都安静下来的时候,穿好衣服偷溜出了医院,打车直奔警察局。
他买通警察,很快见到了满脑门官司的赵启洋。
他和那几个混混关在一起,几个混混习以为常的嘻哈打闹,只有他愁眉苦脸的缩在一边。
看见周作,他立即打了鸡血似的坐起来,“你算计我!”
“我不是故意的。”周作和颜悦色的看着他,“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两个之间互相争斗,根本没有什么好结果,底层人民应该团结起来,才能争取更多的利益。”
“你是说,你要和我合作?”赵启洋有些不可置信,“咱两合作干什么,开棒球馆啊?”
“你在说什么屁话,我是来让你做我的狗。”周作微笑,“我身份暴露最多被别人找麻烦,你这艳照爆出去,只能毫无颜面的去死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