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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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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姑娘，你们寝室新来那室友呢？”
顾念愣愣地看着他的choker，没反应。
“姑娘？”江满空对自己割裂的声台形表毫无认知，心想这姑娘怎么呆呆的，怕不是被那只丑蝙蝠吓傻了。
“没事儿吧？别怕啊，我们是捉妖师。”
顾念这才收回视线，点了点头，指了指对床。
“害，光线太差了，离这么近都没看着。”江满空矮身半跪在床前，简单察看了下沈栾的情况。还行，人只是晕过去了。
他在沈栾耳边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地打了一串响指：“醒醒，醒醒，打怪了。”
结果响指没给沈栾弄醒，倒给蝙蝠精整激动了，“噗嗤噗嗤”地连扇了几下大翅膀子，龇牙咧嘴地嘶吼起来。
顾念看它大张开嘴巴要叫的模样，及时抬手捂住了耳朵，可她很快就发现，自己并没有如预想般听见什么刺耳的声音。
她试探性地松开手，果然听不到蝙蝠精的声音，只能看见它演默片一样做着尖啸的动作，而她除了耳膜隐隐传来的刺痛，没有感觉到其他。
“嘶，喊这么大声干什么，有没有素质。”江满空一手捂耳朵，一手从包里扯出一张皱巴巴的黄纸，指腹在犬齿上一磕，往黄符上一抹，语气十分遗憾，“本来还想卖的呢，便宜你了。”
鲜艳的血珠冒出，如有生命一般在接触到黄纸的瞬间将其吞噬殆尽，凭空化出一团巨大的蓝色水球，自动向蝙蝠精飞去。
蝙蝠精左冲右突也没躲开，身体完全被水球淹没，“咕噜噜噜噜……”它犹如置身于滚筒洗衣机内，被水波卷着翻来又覆去，怎么挣扎都破不开水膜的禁锢。
顾念只觉脑袋一轻，随着蝙蝠被困住，耳膜异常的刺痛感骤然消失了泰半。
“感觉还好吗？”
没反应过来江满空会突然跟她搭话，顾念稍呆了呆：“啊……嗯，还好。”
“那，帮个忙？”江满空蹲在沈栾床前，微微一笑，“和我一起叫醒她。”
可怜的沈栾如同古早商场开业时门口的长条气球人，被俩人没轻没重地一顿摇晃，醒过来的时候脖子和脑子一样酸痛。
“嗯……”沈栾蹙眉晃了晃头，视线聚焦看到江满空，逐渐回忆起了晕厥前的情景，“我怎么突然……”
“你属金系？”江满空问。
沈栾一愣：“……金水双系，主金。”
“唔，难怪。抑制贴还有吗，贴上。它的超声波血克你。”
沈栾拧眉。这算是金系和水系的特性，相当一部分人的灵力会和超声波产生共鸣震荡。这她知道。可是，当时的冲击力居然大到她直接晕了过去？
“据我所知，血蝙蝠能发出的超声波并不算强力的。”
江满空耸耸肩：“这只的很强。妖力波动前，你的小陀螺是不是没有示警？”
确实如此。沈栾默然，看来蝙蝠发动能力时，通讯器都受到了严重的干扰，保卫科的监控画面也统统黑屏。
现在想来，罗盘功能失灵，或许也不单纯是周围妖精数量较多的原因。
“啊，水球好像变小了，快要裹不住它了。”顾念感觉耳膜的不适感也在渐渐地回升。
沈栾也看了眼蝙蝠精，它的尊容在泡水之后更加对不起观众了。
“嗯。”江满空并不意外，黄符能负载的灵力有限，耗完是迟早的事，“问个问题啊，沈栾，你贴着抑制贴能打过它吗？”
“当然不行啊！没有灵力跟普通人有什么区别，法器也用不了了。”抑制贴压制了灵力，可以很大程度地避免她受到超声波的伤害，但同时也会让她失去与妖类抗衡的战力。
“嗯，合理。没关系，现在这样刚好。”
“刚好什么？”
“刚好跑路。”
“？？？”
江满空真诚地眨眨眼：“因为你现在打不过它嘛。”
“那不是还有你吗？！”
“我？”江满空指指自己，“我贴不贴抑制贴都打不过它。太穷了买不起法器。”
“我的借你，水系金系通用的！”
“这个……我开玩笑的，其实有法器也没用。”江满空指指蝙蝠精，“我没什么灵力了，做这个大水球就用掉了九成。”
“……”沈栾一口老血堵在喉咙口了，知道玄武后人拉胯，但没想到能拉胯到这个程度！！
水球渐渐萎缩，蝙蝠精已经从缩水的球中挣扎着露出了头。“不行，我必须得解决掉……呃……”沈栾刚把抑制贴撕下来一半，
它一张嘴，声波便排山倒海一般涌来，仿佛直击灵魂深处，震得沈栾头晕目眩。顾念扶住她：“你没事吧？”
江满空眼疾手快地把翘起的小圆片原样拍了回去：“你带上这个姑娘先跑，去找另一只妖。”
沈栾讶异：“另一只妖？！”
“对。还记得咬痕的位置吗，在血蝙蝠咬人之前，学生就已经失去意识了。光凭它自己做不到。”
“可我不就是……”沈栾立即明白过来，血蝙蝠的超声波只对金系有影响，那么，整栋寝室楼的学生此刻又是因为什么齐齐陷入了沉睡？
她忽而想起图鉴资料上说过，血蝙蝠导致的昏迷不超过12小时，而迄今为止，住院部的6位女生的昏迷时间已经超过一天。
所以，她们的昏厥不单单是因为被吸了血，更与潜藏起来的另一只妖有关，那只妖才是能让6人甚至整栋楼的人苏醒的关键，不能让它跑了。
“它出来了！”顾念的话音让沈栾回过神来，她看着顾念，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个女孩居然还清醒着！
然而现在沈栾无暇细想，只见那只蝙蝠精彻底突破了水球的桎梏，从囚困中脱身后它不禁妖性大发，边啸叫着边扇动翅膀，如此轻薄的双翼竟能卷起如此强劲的狂风。
江满空双耳的嗡鸣更盛，飞快地交代道：“沈栾，另一只妖杀伤性应该不高，它就在这栋楼里，去吧。”
狂风乱舞，沈栾紧紧拉住顾念，另一只手死死扣着门框：“那你怎么办！”
“我不和这蝙蝠打，单纯吸引它到楼外的阵法附近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沈栾并不这么认为，她觉得气得发狂的血蝙蝠把江满空一翅膀抡死，当场报了水球之仇的可能性不低，这位玄武后人的战斗力就是这样废柴得让人几乎心生恻隐。
但是……她侧脸看了眼懵懵懂懂的顾念，这次，她还是决定相信他。
“你小心！！”沈栾和顾念转身跑出了409，室内强风不止，“砰”地一下将门关上了。
蝙蝠精不断吼叫着，江满空直面超声波的冲击，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扭作了一团：“咳……真能叫唤。”
他顶着风，艰难地从包里抽出了一把小臂长短的连鞘刀。江满空目视前方，慢慢地抽出了刀刃。
那刀形蜿蜒，刀色深黑，刀尖竟如蛇信般分叉，刀身隐隐反出鳞片似的幽光。
江满空紧握刀柄，刀身缓缓划开左手掌心。吹毛利刃，过处见血。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地自伤口溢出，沿着蛇形的血槽滴答落下。
嗜血的蝙蝠大受刺激，双眼充鼓得像要爆开，叫声更是凄厉地飙升了好几个度。
“喜欢？”江满空伸出手，掌心向下，嘴角向上，“追得到就给你喝好了。”
另一边，沈栾和顾念在楼道奔驰，一路跑到拐角下了两层。因为远离409，耳膜感受到的压迫减轻了稍许。
沈栾边跑边试着按动指尖陀螺，然而通讯仪还是无法使用，罗盘也完全失效。只要她们依然在超声波的影响范围内，这一类法器就形同废品。
江满空说得没错，剩下的那只妖本身的杀伤性应该不高，能引发的妖力波动远不如那只血蝙蝠，只是有类似催眠的低级精神控制能力，觉醒了灵力、稍经训练的捉妖师都能对这种基本的妖术免疫。
即使现在她的灵力被抑制贴大大削弱了，对上这样的妖精也不是没有胜算。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它究竟在哪里。
没有罗盘指引，她又不会江满空那种古董现搓阵法，这栋寝室楼里那么多房间，这么多能藏身的地方，没有任何切入点，到底要去哪里找？
“同学，你们这个楼里有没有特殊一点的构造？”沈栾问道，“呃，比如，不见光的那种地方？适合躲藏的封闭空间？”这纯粹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夜行妖的巢穴基本都这样。
顾念的身体素质比不得职业捉妖师，被血蝙蝠惊吓以后又莫名其妙地跟着一通狂奔，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没……没有吧……我是新生，还……自己也还……不熟悉……啊，好像有……有个防空洞。”
“防空洞？”沈栾的脚步慢下来。
顾念气喘吁吁：“嗯……在……地下一层。”
这么古早的东西居然还没有绝迹吗。不过想想也是，这栋寝室楼破旧得离危楼就差临门一脚，建楼时候的标准肯定跟现在动不动就弹灵力防护罩的规格不一样。
“好，我们走！”沈栾拉着顾念就跑。
“啊，慢点……”
一溜烟儿下到一楼，正要再往下走，沈栾却突然猛地停下了脚步，顾念一个没刹住就撞了上去：“啊……”
“不对！我知道了！！”
顾念揉着额头：“知道什么呀？”
“我知道它在哪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