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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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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栾听这人的意思，似乎是打算袖手旁观？前期工作拖后腿，作战行动不参与，完了再美美瓜分地和她积分和赏金？
她没指望江满空能有什么卓著的战力，但对这种不负责任的工作态度，她是真的忍不了。
沈栾严肃地说：“恕我直言，你选择不参与潜入行动的话，可能会被判定为消极怠战和无故缺席，视同中途放弃任务，还会影响到协会的征信评级……”
江满空一笑：“没说不参与，我的意思是，我的牺牲相当巨大呀。”他摊开手展示一下自己的国潮OOTD，“你看，我这样怎么潜，肯定得换个女装吧，还得把妆发也拾掇一下吧。”
“所以我打算给系统提交个申请，重新评估一下任务奖励。嗯，妆发服装也得报销……哎呀，这任务让人多不好意思啊，嘻嘻嘻，人家可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大好青年呢。”
沈栾在心头怒骂：“老娘看你像个抠抠搜搜的前朝遗老！”
然后她全程目睹了江钱串子不知廉耻地跟系统battle，讨要任务福利的架势犹胜菜市场激情砍价的阿嬷，而且居然还成功了！
——话说这个前朝遗老讨价还价的时候OA系统不是用得挺熟练的吗？！
“咳咳，好啦，我们走吧~抓紧时间准备抓捕计划。”江满空心满意足，步履轻盈，甚至已经提前进入状态，自觉地夹起了嗓音。
看着队友嘴角浮起的诡异笑容和弥漫着欢乐气息的背影，沈栾忽然觉得，传闻对于此人的评价或许还是太过保守和乐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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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贴上。”沈栾递过去一枚黄豆大的小圆片。
“噢，晕车贴。”江满空接过。
“灵力抑制贴！”沈栾没好气地解释道，“贴上能在短时内封印九成以上的灵力，不会打草惊蛇。等妖精现身了立刻拿下来。”
“好的，太周全了，谢谢。”江满空笑着把圆片粘在了耳后。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沈栾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依然梗着脖子，全力避免直视江满空——国潮小生摇身一变阳光女大的视觉震撼力实在不必言说。
沈栾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江满空在女装一事上的表现，竟然头一回让她在他身上看到了专业水准和创新精神——他甚至连choker和美瞳都戴了！
同时，这也是她头一次做任务做得这么心虚。其实他俩的装扮没什么破绽，江满空本身就留了一个鲻鱼头，还有一根堪堪垂到锁骨的小辫儿，扮女大连假发都免得戴了。
大学里有这造型这个头儿的女生很正常。可沈栾看着自得其乐地勾着脖子上的choker玩儿的江满空，心里那滋味真是难以言喻。
但没办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眼瞅着一波学生说说笑笑地往宿舍楼这里过来了，沈栾硬着头皮拉上江满空跟了上去：“走，混到人群里去。”
两人打宿管室跟前过的时候，沈栾的心脏咚咚直跳。还好宿管阿姨一脸没睡够的样子，闭着眼睛打瞌睡，眼皮都没抬一下。两人就这样成功浑水摸鱼过了稀松的门禁，拐到无人的楼梯间。
“OK，分头行动，有情况了第一时间联系。”
沈栾跟学校打过了招呼，以床板损坏为由，她被安排进了一间尚有空余床位的409寝室。
而江满空显然不适合走如此深入群众的路线了，818寝室没人，他去蹲着待命正好。
“没问题。”看沈栾有点紧张，江满空良心发现地没再恶心队友，松开夹子音恢复了原声，轻轻道，“小心危险，多多留神。”
女装的半仙儿也还是半仙儿，注意安全这样的废话愣是也说出了点神秘兮兮的气氛。沈栾没多说什么，去了409；江满空则一路爬楼，进了818。
“这个房间不错，发，要发。吉利，喜欢。”他满意地席地而坐，屈起一条腿摆弄手机。
他的老伙计比不得沈栾那个小陀螺，只是块最原始最便宜的那种小板砖，但是作为手机的基本功能一应俱全，而且质量过硬，上任多年从未怠工，至今都能支撑他赚点外快。
“啊啊啊啊，哥哥的颜是真实存在的吗今天名品美貌也在线呢很久没看到过这么纯的萌物了宝贝多多营业好吗*&￥#*#￥……”
“世界以痛吻哥哥，哥哥抱之以桃花眼精灵耳花瓣唇双开门十块腹肌大长腿儿&…**@#……”
“纯路人我觉得这剧很好看啊到底是谁在说难看第十集以后节奏直接起飞入股根本不亏*~~￥#………”
江满空手指翻飞，满五十个字就下一条。
没错，追星和捉妖一样，都是源远流长而经久不衰，不以时代为转移的人类活动。有时候江满空觉得他身为水军的职业前景好像比捉妖师还可观一点。
江水军不重样儿的彩虹屁雨露均沾地崩过小半个娱乐圈，因为隐形眼镜戴久了眼睛有点干涩，终于打算消停了。
端着手机饶有趣味地欣赏了一遍自己情感充沛的最新力作，点击发送：“啧，文采斐然。”
他空闲的左手支着下巴颏，指尖触到了耳后的小圆片。江满空抬起眼看向窗外，天早已经黑透了。
沈栾还没给他来消息。
虽然他们的灵力虽然暂时被屏蔽了，现在几乎与一般人无异，但沈栾手上那个贵得离谱的指尖陀螺对异常的妖力波动很敏感，要是有什么情况，会在第一时间发出警示。
楼里公共区域的各处监控有学校那边盯着，一观察到异常，保卫科就会联系他们。
为了以防万一，沈栾还在远离女寝的校园对角留了一个隐蔽的全自动索敌阵法，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无法就地解决那妖物，他们还可以将它引到阵法范围之内，血蝙蝠这种级别的妖，分分钟就会被轰成渣。
守株待兔的准备算是万全。事情要是真的能这么顺利就好了。
江满空思量片刻，手指在抑制贴敲了几下，心想：那姑娘姓沈，有点儿南方口音，灵力不是金系就是水系，一身的行头一看就价值不菲，多半是出身嘉禾沈家了。
唉，又有天分又要强，遇到他这样色儿的坑爹队友可不是倒霉么。人姑娘多厚道，还分他一抑制贴呢，他还是再提醒她一下吧。
江满空点开手机，发了个短信过去：“一切正常？”
对面大概是没怎么用过短信这么原始的功能，直接拨了个语音通话回来。沈栾似乎正在寝室里，除了人声还能听见一些细碎杂乱的背景音。
“喂。我没事儿。嗯，大家人都很好，床板修好了我就回去了。你呢？”
江满空会意，吊出一个甜美的闺蜜嗓：“我这里也不错，很安静，门牌号也吉利~”
“……”对面听闻此天籁，宛如误食苍蝇，短暂沉默后道，“床板一天可能修不好，你……嗯？等一下，我接个家里电话。”
家里，那么就是保卫科的消息了，江满空在听筒边静候。
忽然，房间里传来“咔”的一声轻响，走廊外透进门缝的光熄灭了。
江满空微微蹙眉，从耳边移开手机瞟了一眼时间，12：00。
大概是寝室熄灯时间到了，宿管关掉了电闸。他本来也没开房间里的灯，倒是很快适应了一片漆黑。
等了几秒，手机的通话续上了。
然而，这回对面的语气遽变，也顾不上什么暗语了，江满空只听沈栾急促地说：“监控全……黑滋滋滋……你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刺耳的电流声淹没了女声，他立刻撕下耳后的圆片起身：“沈栾？”
“滋滋…………”通话断掉了。整栋寝室楼静得吓人。
江满空打开门往409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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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到了平时睡觉的点，但今天顾念没什么睡意，就躺在床上，一边听助眠视频一边看小说。
隔着薄薄的床帘，她感觉到顶灯灭了，也没当回事，裹着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看。
但听着听着，她忽然觉得耳机里的ASMR好像有点过于清晰了，寝室里零零碎碎的底噪都没了，连新来的舍友打电话的模糊声响也戛然而止。
顾念觉得奇怪，其他人平时睡觉没这么早啊。
她摘掉一只耳机，床帘外果然已经是一片寂静，满室只能听到她自己的呼吸声。
“王琪？王琪？”
上铺无人回应。
顾念撑身坐起，犹豫地将床帘掀开一条缝：“……小萌？你们都睡了吗？”
回应她的依旧只有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大家人呢？顾念拉开了床帘，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明。
白花花的光柱晃过对床，猛地一抖。
那个新来的舍友如同一具人偶，僵硬地歪倒在了床铺上，她手里面还握着一个新颖的异形通讯器，整个人就好像突然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顾念正想下床看看她的情况，万籁俱寂中，却忽然听见楼道里传来轻微的声响。“呼呼，呼呼……”像是有谁在拿着蒲扇扇风。
顾念动作一顿，竖起耳朵，直觉告诉她，有什么危险在靠近。
“呼呼，呼呼……”
风声从寝室那道黑乎乎门缝漏进来，吹得顾念手脚冰凉——不正常，哪里都不正常。
门缝是一片漆黑的，可是，熄灯的时候向来只断室内的电，走廊的灯应该是常亮的才对！
“呼呼……呼……”那风声仿佛锁定了目标似的，忽然逼近了，不过转瞬之间，就来到了寝室门边。
情急之下，顾念反应过来，手机的光！
门内外都伸手不见五指，这种情况下，微弱的手机光源也会变得特别明显。
她赶忙颤手按灭了手机的电筒，缩进了床铺角落。她还想将床帘拉上，可不敢再轻举妄动，紧张地盯着床外的一片黑暗。
那风声已到了门边，像是骤然失去了目标，停下不动了，一切归于沉寂。
顾念紧紧握住手机，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嘎吱——”，下一秒，寝室门被推开了，阴冷的风灌进来，顾念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扑扑……扑扑……”风声掠过，但响了两声后就消失了，顾念随即感觉到床铺一晃，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了上铺王琪的床帘支架上。
接下来，一秒，两秒，三秒，什么都没有发生。
顾念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红玛瑙似的眼睛。
顾念呼吸一滞，本能地将把手里唯一的东西掷了过去。手机砸到地上自动亮屏，微弱的光照亮了视野。
她看到这双泛着血光的眼睛长在一颗人不人狗不狗猪不猪的脑袋上，再往上是薄薄的灰黑色肉皮交叉包裹着身体，小半人高的怪物就这样倒吊在她床前。
“啊啊——”顾念恐惧地尖叫起来。就在这时，一个高挑的鲻鱼头美女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冲入寝室，飞身对着那怪物就是一脚。
“这么肥的蝙蝠。6个人，可给你吸美了。好好的益虫当腻了啊。”美女收腿，美女嘲讽。
——但是顾念的错觉吗，美女的声音好像不太对。
血蝙蝠妖被踢中，借着向后的势头张开了薄薄的翅膀，悬停在寝室半空，体型比刚刚看起来还大整整了一圈。
美女一扭头，看到了顾念，神情好像比看到蝙蝠精都更惊讶：“嗯？醒着的是你啊。”
——不是错觉，美女的声音真的不太对！
